且诬巡抚方震孺贪状。适驳参:『郡守无勤王之例,挂冠非入援之名;仪凤不候宪檄、非奉明纶,擅离职守,饰词妄渎。察抚臣清执有素,仪凤秽迹着闻,必惧题参,先行反噬。自应严究,以杜刁风』。光禄寺署丞张星疏求考选科道,适驳参:『星以县令躁进,挂察典;不惟清华望断,亦已仕进阶绝。无端幻想,欺君实甚』!中书舍人张锺龄以监军请给部衔,适参:『职方何官?监军何事?若果报国有心,何官不可自效!借口赞画,辄请高衔,躁进尤甚』!保定侯勋卫梁世烈请袭爵,适参:『国难以来,虽王侯重臣悉罗锋刃,而其间脱身图存、埋名溷俗者,固亦不乏。该勋何以逆料其家之必歼而忍以子嗣乎?万一本宗匹马来归,将夺诸该勋以授之乎?抑姑仍之且两封乎?该勋世受国恩,诚恢复有志,何难倡诸勋旧破家从军;上为先帝复仇,下为诸勋雪耻。尔时访问本支有无存否,然后请诸朝命,复祖爵,不亦休乎?昔李晟收复长安,令军中五日内不得辄通家信;今长安未复,非诸臣问家之日也』!寻遂安伯勋卫陈浚请袭,适又参:『自都邑变迁,山河阻绝,世次无凭,单词莫信。该勋一请再请,视五等之封,同土块之乞;将与菜佣都督一醉告身,可以乘时拾芥而攘取乎』?适于疏劾抄参不少假借,而部臣竟置不理,旋驳旋用;于是职掌扫地矣(考曰:本「甲乙编年」)。

  徐鼒曰:特书何?予之也。千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如适者,无愧科臣矣!

  明命鲁王以海移居台州。

  徐鼒曰:特书何?为浙东监国张本也。

  明颍州生员卢鸿上七政历。

  丁未(二十三日),日短至,明淮安地震。

  徐鼒曰:一阳初生而地震,阴不藏阳也。孱主立国,微阳之象也;臣下构衅,震之象也。故连而书之。

  明以张凤翔为兵部尚书,巡抚苏、松;卢若腾为右佥都御史,督理江北屯田,巡抚庐、凤。

  明命太监高起潜提督江北军饷。

  明谕部臣毋幸滥。

  谕兵部,以职方监纪多幸滥。又谕礼部,以诸臣陈乞可厌、宗室呼吁难凭,宜慎辨之。

  己酉(二十五日),明命总兵黄斌卿改驻安庆。

  斌卿侦知左良玉难制,请改驻皖、池;从之。

  明山西道御史沈宸荃疏劾张缙彦、王永吉、何谦、邱祖德、黄希宪、鲁化龙罪;命逮何谦等,宥缙彦、永吉勿问(考曰:「南略」引诸书皆云十二月二十五日事)。

  宸荃号彤庵,慈溪人;崇祯庚辰(一六四○)进士,授行人,奉使旋里。南都立,擢山西道御史。初言五事,曰破方隅以立臣表、端品望以立臣模、砺廉洁以清臣操、殚心力以供臣职、息凌躁以安臣分;皆切时病。又言:『疆场之情形日变,臣下之泄沓日深,仪文兴作,粉饰太平;党邪丑正,喜誉恶直:几不知宗社孔棘、国事阽危也。饷入六百余万,而淮、徐四镇及督师岁计已需二百四十余万;江、楚藩镇、督抚各标,京营、京口、浦口各镇,其所需又岂淮、徐比哉!即小民卖男鬻女、有司敲骨剥髓,亦未能足;非陛下卧薪尝胆时邪!且北望山陵,麦饭无展,中原、河北沦为异域。今西北风尘,尚有东南托足;倘东南复起烽火,则将税驾何方?触目心悲,又何暇计及服御仪文之间乎』!会缙彦、永吉挫恤无功,宸荃乃抗疏劾之曰:『径略山东、河南者,王永吉、张缙彦也。永吉失机之将,先帝拔为总督,贷其罪、隆其任,恩亦渥矣。乃拥兵近甸,不救国危,奉身先窜。缙彦以部曹骤典中枢,率先从贼。此二人者,即加以赤族,亦不为过。陛下以封疆故,屈法用之;自宜奋力图功,洗涤前耻。而逡巡观望,未闻荷戈先驱;死何以见先帝?生何以对陛下?昌平巡抚何谦失陷诸陵,罪不容赦。至都城既陷,先去以为民望,如河道总督黄希宪、山东巡抚邱祖德、鲁化龙等,尚可容其偃卧家园乎』?得旨:『缙彦、永吉勿问;何谦等法司提究』。寻又疏争郊天改期事。是时朝政大乱,宸荃独持正;掌道张孙振恨之。明年,以年例出为苏松兵备佥事。

  庚戌(二十六日),明命总兵许定国镇守开封、宛、雒,挂镇北将军印。

  定国,太康人,由行伍官山东游击,以平白莲教功迁副将。崇祯时,御流寇扫地王等于太康有功,授山西总兵官。李自成之围开封也,监军御史王燮趣定国统兵渡河次沁水,一夕溃;被逮论死。寻赦罪,授河南总兵官。项城伯常应俊荐其实心恢复,请铸印给之;乃有是命。定国勇猛绝人,尝与少年聚饮,跃起手攀檐前椽,身蹈空,左右换手走长檐数遍,颜色不变(考曰:本某氏「柳轩丛谈」)。其守河南某城也,贼奄至,箭如雨;定国立敌楼以刀左右挥,箭尽两断。笑向贼曰:『若乏乎?急归!人障一版,来受吾箭』。一贼挟版至,射以铁箭,贯入于版死焉。贼惊遁(考曰:本某氏「舟居闲话」)。

  徐鼒曰;备书何?为睢州之变张本也。

  明榷酒税。

  酒一觔税钱一文。从马士英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