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路安抚节制本路军马,如两淮安抚之制。
夏四月癸卯,蠲福建沿海诸州贫民纳盐。辛酉,诏三衙、江上、四川诸军具士马实数以闻。
五月丁丑,太白经天。庚辰,诏修玉牒官二年一具草以进。乙酉,御集英殿,赐礼部奏名进士袁甫等五百四人及第、出身。壬辰,命有司考赋禄之制,裒类成书,以为法式。
六月辛丑,以旱,命诸路州军祷雨。甲辰,诏诸路监司、守臣速决滞狱。壬子,释大理、三衙及两浙路杖以下囚。丁巳,置嘉定府边丁二千人以备蛮,命制置、安抚诸司给其费。
秋七月甲子朔,左谏议大夫郑昭先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戊辰,诏省吏毋授参议官。乙亥,金主来告迁于南京。金人自为蒙古所攻,中原诸路之兵皆佥往山后一带防遏,无兵可守,悉佥乡民为兵,上城守御。鞑人尽驱其家属来攻,父子兄弟往往遥相呼认,由是人无固志,所至郡邑皆一鼓而下,自冬徂春,凡破九十余郡,所过无不残灭,两河、山东数千里之地,城郭尽为丘墟,惟大名、真定、青、郓、邳、海、沃、顺、通州有兵坚守,未能破,蒙古复还燕京。燕京粮乏,军民饿死者十四五。金主珣遣人议和,特穆津欲得其公主,所需甚众,又请左丞相完颜福兴为质,珣皆从之。蒙古来选女,时公主见在者七人,惟允济少女小姐姐甚秀慧,遂以予之。又令珣乡其国遥拜,珣不敢拒。又以萨木哈围燕之久未尝卤掠,欲得犒军金帛,珣亦从之,蒙古遂归。居庸关在燕京之北百一十里,路隘险,守兵数万,欲候蒙古兵归而击之,而完颜福兴在军中传金主命:已与蒙古议和,不许擅出兵。蒙古过关,取所获山东、两河少壮男女数十万,皆杀之,遂引归,于是河南路统军蒲撤七斤奏乞徙都开封府,珣从之。其侄霍王从彝谏曰:『祖宗山陵、宗庙社稷、百司庶府皆在燕京,岂宜弃之而去?』珣曰:『燕京乏粮,不能应办朝廷百官诸军。今暂往南京,候一二年间粮储丰足,复归未晚也。』从彝乞自督运,珣不从。从彝忧愤成疾而死。珣自涿、保州、中山府而南至真定,留几月,复自大名路由新卫州渡河以至开封,肆赦境内。庚寅,起居舍人真德秀上疏请毋予金国岁币。从之。
《讲义》曰:岁币,祖宗之不得已也。当金虏强盛之时,屈中国之尊而纳赂于蛮夷,已为不可,况其败亡之余,吾不声罪致讨,而犹遣一介行人致贡于穹庐之前,亦独何哉?此忠臣烈士所以力争之也。
是月,夏国以书来四川,议夹攻金人,不报。初,金人既并辽地,乾顺事之甚谨。金人踵辽人故事,册为夏国王,岁时入贡,逮今百年。嘉定初,夏人始为蒙古所攻,遣使求援。金主允济新立,不能救。蒙古人至兴灵而返,夏人恨之。金人亦为鞑所扰,势益衰,夏国遂叛,其左枢密使、吐蕃路都招讨使万庆义勇令蕃僧减波把波赉蜡书二丸至西和州之宕昌寨,欲与本朝合从犄角,恢复故疆。藩兵总管傅翊得而上之制置使,董居谊初入蜀,不之报,由是议中绝。
八月乙未,罢四川宣、制司所补官。癸卯,复建宗学,置博士、谕各一人,弟子员百人。金国复来督岁币。乙巳,太白经天。禁州县沮坏义役。戊申,同知枢密院事安丙至近畿,诏以为观文殿学士、知潭州。是月,鞑人复攻中原。金主珣既迁都汴京,鞑人闻之,怒曰:『既和而迁,是有疑心而不释憾,特以讲和为款我之计耳。』乃分兵下中原州郡,又遣使至开封索犒军金银等,珣皆予之。
九月壬戌朔,日有食之。太白昼见。癸卯,雷。乙亥,右丞相史弥远等上《高宗皇帝中兴经武要略》。戊寅,调殿前司兵增戍天长县。丙戌,以久雨,释大理、三衙、临安府杖以下囚。庚寅,释两浙路杖以下囚。除茶盐赏钱。
冬十月壬辰朔,出内帑钱赈临安府贫。戊戌,废邛州嘉定监。丁巳,命四川监司及大郡知州辞见如旧制。是月,嘉定府峨眉县寨将马槱羁管大宁监,坐私用边租,激虚恨蛮人之变也。先是,邛部川蛮人速臼至罗忽寨,言虚恨蛮人有归顺意,提刑司遣官往中镇寨随宜应接,于是虚恨都王遣其徒库崖来议。库崖以马槱尝杀北二也,疑之,欲得其子弟为质,槱难之。已而沈黎大度河监渡官刘如真遣其子与亲属凡三人人蛮为质,库崖乃肯来。既渡河抵北岸,欲索十二年岁犒,凡为绢二千四百匹、盐茶四千七百斤、银百两、黄金二百、牲酒之属不与焉,又欲得都王每三年转官告命、金带、紫袍、铜印之属及北二等三十二人骨价。初,槱之上世有田在寨之南北岸,岁收租四千余石。后有旨,以其田赡兵,世选马氏一人为寨将,佃户为土丁,防守边面,所谓岁犒者,例以边租七百石市之。自北二死,蛮人不出,租税悉为槱所私。至是度无以偿,乃好词绐蛮人归谕都王,因其出塞,遣土丁二百袭之。至牛渡,遇诸蛮,即纵兵掩杀,库崖与其徒三十六人皆死。蛮人大怒,取质子三人刳裂之。议者因欲以杀蛮为功,提点刑狱公事杨伯昌不可,乃以槱属吏,槱令其家丁百数诣提刑司讼冤,僚吏多请释之,伯昌不从,卒正其罪。狱竟,计赃当死。上于朝,有旨制置司酌情行遣,寻奏夺槱官羁管。于是籍土丁之壮健者二千人,月廪之,俾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