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厚之泽。』丙子,左正言朱光庭奏:『窃见蔡确先帝简拔,位至宰相。送终殊不尽恭。章惇素来轻易多言,不以朝廷生民为虑。韩缜内行不修,宜令解机任而善去。司马光宜更进之宰辅,以尽猷为。范纯仁公忠正直,愿进之宰辅,俾与司马光协济庶务。韩维天下之贤才,宜置之宥密。退三奸于外以清百辟,进三贤于内以赞万几,太平之风,自兹始矣。』戊寅,侍御史刘挚言:『蔡确自京官不十年至辅弼,特以累治大狱,锻炼诬陷,缘此以进身,是以任风宪则专以护持苗役法令为公论,居庙堂则专以聚利生灵膏血为相业。排斥忠良,引登党类,与章惇、张璪为党,疑言路或有文字访问逐之,各令亲信于内臣中出入探伺,访求虚实。』起居舍人邢恕权发遣随州。恕尝教高公绘上书乞尊礼太妃,为高氏异日之福。太皇太后呼公绘问曰:『汝不识字,谁为汝作此书?』公绘以恕藁进。既罢恕新命,又绌之。

校勘记
[1]比命官 原作『此命官』,据《长编》卷三二六改。
[2]式令 原作『定令』,据《长编》卷三二六改。
[3]永乐 当作『水洛』,见《宋史*地理志》四。
[4]鼓舞圣德句不通。《司马公文集》卷四十六《进修心治国之要札子状》作『四方之人,无不鼓舞。圣德传布,一日千里』。
[5]皆知之 原脱『皆』字,据《长编》卷三五五、《司马公文集》卷四十六补。



宋史全文卷十三上
宋哲宗一
丙寅元祐元年春正月庚寅朔,改元。户部言,,『准敕,府界诸路耆长壮丁之役,欲乞应府界诸路自来有轮差及轮募役人去处,并乞依元役法。如有合增损事件,亦依役法增损条施行。』从之。甲辰,监察御史王岩叟奏:『自冬不雪,今涉春矣,旱暵为灾,变异甚大。陛下于天下之大害、朝中之大奸,已悟而复疑,将断而又止也。今天下之大害,莫如青苗、免役之法,阴困生民,莫如茶盐之法,流毒数路。朝中之大奸,莫如蔡确之阴邪险刻,章惇之谗贼狠戾,陛下反容而留之,此天意之所以未开也。』集贤校理黄廉为户部郎中。廉提举河东路保甲凡六年,虽在团教场,未尝易儒服,故比陕西、河北独不赐战抱。元丰它路保甲拥兵入县镇,贼杀官吏,独河东保甲不为犬吠之盗。司马光闲居,往来陕、洛间,闻河东民言甚美,因熟问治状。吕公著亦言:河东军兴,边民德廉甚厚。故有是除。辛亥,以时雨稍愆,今月二十四日,太皇太后躬诣中太一宫集禧观祈祷。朱光庭言:『蔡确、章惇、韩缜不恭不忠不耻。议论政事之际,章惇则明目张胆,肆为辩说,力行丑诋,以害政事;蔡确则外示不校,中实同欲,阳为尊贤,阴为助邪;韩缜则每当议论,亦不扶正,唯务拱默,为自安计。』癸丑,太皇太后驾出祈雨。丙辰,上幸大相国寺祈雨。侍御史刘挚言:『臣累弹奏宰臣蔡确,乞行罢免,至今未蒙指挥。今再论安危所系之大体。伏自圣明临御之始,首起司马光,使之执政。光以至诚直道,独行孤立,庙堂同列,略无诚心助光为善者。不惟不助,而又有忌耻嫉害之心。夫嫉光者,乃所以害政利于己也。陛下虽有仁惠之政,为确等所艰难,而不得纯被于民。下则士大夫虽有忠义之节,为确等所胁制,而不得自竭于君。今光病羸已甚,万一不能支持,则陛下之仁政遂不立矣,生民之疾苦遂不复苏矣!』产部言:相度河北盐法所言,乞废罢见行新法,复行旧法通商。从之。司马光以疾谒告,凡十有三旬不能出,然奏疏相属,移书三省曰:『今法度所宜最先更张者,莫如免役钱。光见欲作一文字奏闻,若降至三省望诸公同心协力与赞成。朝廷今欲整治天下苏息疲民,先须十八路各得好监司一两人,忠厚晓事,忧民忘私,使之进贤退不肖,兴利除害。前日所草监司资格及委官荐举文字,愿诸公坚执此格,始为有益也。国家所赖为根本者,莫若农民,农民者衣食之原,国家不可不先存恤也。』又手书与吕公著曰:『比日以来,物论颇讥晦叔谨嘿太过。此际复不廷争,事蹉跌则入彼朋矣。愿勉旃勉旃!光自病以来,悉以身付医家,事付康,惟国事未有所付,今日属于晦叔矣。』
  二月辛酉,诏:『大名府自经水灾,民田多渰浸,耕种未得,人户艰食。可委安抚使韩绛询访赈济』。
  《大事忆》曰:『此祖宗以仁立国之意,暂息于熙宁而复续于元祐。使元丰、紹圣相传袭,中间无元祐数年之泽,则靖康之祸,岂止如今日之所叹哉!
  乙丑,命宰臣蔡确提举修神宗皇帝实录,以邓温伯、陆佃并为修撰官,林希、曾肇并为检讨官。先是,司马光言:『免役之法,其害有五:旧日上户充役,有所陪备,然年满之后,却得休息。今则年年出钱,钱数多于往日陪备者,此其害一也。旧日下户元不充役,今来一例出钱,此其害二也。旧日所差皆土著良民,今召募四方浮浪之人,作公人则曲法受赃;主官物则侵欺盗用,事发则挈家亡去,此其害三也。农民所有,不过谷帛与力。今曰「我不用汝力,输我钱,我自雇人。」若遇凶年,则不免卖庄田、牛具、桑柘以求钱纳官,此其害四也。提举常平仓司惟务多敛役钱,广积宽剩,希求进用,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