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而募商人入钱并边,计其道里远近优增其直,以是偿之,且省辇运之费。唯入中刍豆,计直偿以茶如旧。
  十一月,判大名府贾昌朝为枢密使。翰林学士欧阳修言:『昌朝禀性回邪,执心倾险,颇知经术,能缘饰奸言,善为阴谋,以陷害良士。小人朋附者众,皆乐为其用。臣愿速罢昌朝,还其旧任,则天下幸甚!』范镇入对垂拱殿[1],言:『臣前后上章凡十九次,切虑留中,大臣不尽得见。今录进呈,乞付中书、枢密大臣同共参详。』镇待罪几百日,须发为白,至泣以请。上亦泣曰:『朕知卿言是也,当更俟三二年。』镇由是卒辞言职。朝廷不能夺也。己丑,范镇复为起居舍人,充集贤殿修撰。
  十二月壬子,平章事刘沆罢知应天府。范师道、赵抃既出,御史中丞张昪言:『天子耳目之官,进退用舍,必由陛下,奈何以宰相怒斥之?』又请与其属俱出。吴中复指沆治温成丧,天下谓之『刘弯』。俗谓鬻棺者为『弯』。则沆素行可知。昪等益论辩不已,凡上十七章。沆知不胜,乃自请以本官兼一学士守南京,故有是命。昪弹劾无所避,上谓昪曰:『卿孤特乃能如是。』昪曰:『臣朴学愚忠,仰托睿圣,是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禄养交者多,而赤心谋国者少,陛下似孤立也。』上为之感动。权知开封府曾公尧为给事中、参知政事,知江宁府包拯为右司郎中、权知开封府。拯立朝刚严,闻者皆惮之,贵岁【杰按:岁,应为戚之误。】宦官为之敛手。旧制,凡讼诉,府吏坐门先收状牒,谓之『牌司』,拯开正门,径使至庭自言曲直,吏民不敢欺。乙卯,天章阁侍讲胡瑗管勾太学。瑗既为学官,其徒益众,太学至不能容,取旁官舍容之。礼部所得士,瑗弟子十常居四五,于是瑗擢经筵,治太学犹如故。
  丁酉嘉祐二年春正月癸未,翰林学士欧阳修权知贡举。先是,进士益相习为奇僻,钩章棘句,浸失浑淳。修深疾之,遂痛加裁抑。时所推誉皆不在选,嚣薄之士候修晨朝,群聚诋斥之,然文体自是亦少变。
  吕中曰:唐之文体至韩愈而古,本朝之文至欧阳子而古,谓欧阳子今之韩愈,非溢美矣。然唐文三变,非唐之文变也,乃韩、柳自变于下也,故当时惟韩、柳之徒与之俱变,而天下之文体不为之变,以其变之之权不出于上也。我朝承五季之乱,盖风俗文章屡变之下流,而人心学术一新之都会也。自我太祖、太宗留意文治,而真宗复戎厉词臣之浮靡,仁宗复进好古笃行之士以矫文弊,是其斡旋天下之大势,韩【杰按:韩字疑。】移风俗之要权,益自上始。则文体之变虽在于嘉祐之时,实萌于天圣之初矣。
  二月,太子太师致仕杜衍卒。自作遗疏,其略曰:『无以少安而忽边防,无以既富而轻财用。宜早建储嗣,以安人心。』
  三月丁亥,赐进士章衡等二百六十二人及第,一百二十六人同出身。是岁,进士与殿试者始皆不落。已丑,赐诸科三百八十九人及第。庚子,陈州言护国节度使、同平章事狄青卒。谥武襄。青为人谨密寡言,其计事,必审中机会而后发。师行,先正部伍,明赏罚,与士同塞【杰按:塞,寒之误。】饥劳苦,虽敌猝犯之,无一士敢后先者。故其出常有功。喜推其功以与将佐。始与孙沔破贼,谋一出青。贼已平,经制余事,悉以诿沔,退然如不用意者。沔始服其勇,既又服其为人,自以为莫及也。
  夏四月丙寅,雄州言北界、幽州地大震。司天监言:『据《崇天历》,己亥年日当食正月朔。乞定戊戌年十二月为闰以避之。』诏不许。
  五月庚辰,并代钤辖、管勾麟府军府军事郭恩与夏人战于断道坞[2],死之。己亥,诏:『审官、三班院文武官旧皆自投文字乞磨勘转官,有妨廉节。自今更不许自陈。其任西川、广南官岁满前五月,余路前两月,令本院预举行之。』
  秋七月辛卯,令翰林承旨孙抃、中丞张昪磨勘转运使及提点刑狱课绩,以岁满所上功状分殿最,为上、中、下三等,用唐考功四书之法以稽行实。癸亥,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王彰、材识兼茂明于体用夏噩。彰所对不入等,噩入第四等。
  八月丁卯,置天下广惠仓。初,枢密使韩琦请罢鬻诸路户绝田募人承佃,以夏秋所输之课给在城老幼贫乏不能自存者。既建仓,乃诏逐路提点刑狱司专领之。戊辰,知谏院陈旭言:『比日内降营求恩赏者甚多,请令中书、枢密院推勘,以正干请之罪。』从之。仍榜御史台、阁门。
  冬十二月,王洙侍迩英阁,讲《周礼》,至『三年大比,大考州里,以赞乡大夫废兴』,上曰:『古者选士如此,今率四五岁一下诏,故士有抑而不得进者。』戊申,诏:『自今间岁贡举,进士、诸科悉解旧额之半。进士增试时务策三条,诸科增试大义十条。又别置明经科。旧置说书举,今罢之。每秋赋,自县令佐察行义保任之上于州,州长贰复审察得失,然后上本道使者类试。已保任而后有缺行,则州县皆坐罪。若省试而文纰缪,坐元考官。』
  戊戌嘉祐三年春二月乙巳,太常博士吴及改右正言。及复上疏曰:『同姓者,国家之屏翰;储副者,天下之根本。陛下根本未立,四方无所系心。请择宗室子以备储副,陛下他日有嫡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