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六〔六〕,足用逞情,意顺四时〔七〕,何必变革旧制,以罢民力。楚兴章华,郢人乖叛〔八〕;秦作阿房,黎甿愤怨。宜思夏后卑室之意 〔九〕,太宗露台之费〔十〕,慰此下民劳止之歌〔十一〕。”上欲止,侍中任芝、乐松等曰〔十二〕:“昔宣王囿五十里,民以为大。文王百里,民以为小〔十 三〕。今造二苑,与百姓共之,不妨于政,民蒙其泽。”上遂从之。
〔一〕 易比卦曰:“王用三驱,失前禽。”言三次田猎,必先以驱,故称三驱。
〔二〕 见诗大雅灵台。
〔三〕 见孟子梁惠王章句下,曰出夏谚。
〔四〕 见孟子梁惠王章句上。借论文王,以明当与民同乐之意。
〔五〕 庄公三十一年公羊传曰:“ 春,筑台于郎,何以书?讥。何讥尔?临民之所漱浣也。”
〔六〕 李贤曰:“阳嘉元年起西苑。延熹二年造显阳苑。洛阳宫殿名有平乐苑、上林苑。桓帝延熹元年置鸿德苑也。”
〔七〕 范书“时”作“节”。李贤曰:“春搜,夏苗,秋狝,冬狩也。”
〔八〕 楚灵王筑章华之台,“国民罢焉,财用尽焉,年谷败焉,百官烦焉,举国留之,数年乃成”。后有干溪之乱,灵王死之。见国语楚语。
〔九〕 论语泰伯曰:“子曰:‘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间然矣。’”
〔十〕 史记文帝纪曰:“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
〔十一〕诗大雅民劳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十二〕范书乐松作“中常侍”。通鉴考异曰:“松本鸿都文学,必非中常侍。袁纪云‘侍中’,今从之。”
〔十三〕孟子梁惠王下曰:“齐宣王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犹以为大,何也?’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荛者往来,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 民以为小,不亦宜乎?臣闻郊关之内有囿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则是方四十里为阱于国中。民以为大,不亦宜乎?’”可知松等所言文王乃周文王,而宣 王则是齐宣王也。而囿之里数均异。齐宣之囿,通鉴作“五里”,误甚。
  闰月,司徒杨赐久病罢。
  冬十月,太常陈耽为司徒〔一〕。
〔一〕 范书作光和四年事,通鉴考异以为袁纪误。
  十一月,立皇后何氏〔一〕。后,南阳〔宛〕(苑)人〔二〕。以良家子选入掖庭〔三〕,有宠,自贵人为皇后。父真早卒,异母兄进为河南尹,进弟苗越骑校尉。
〔一〕 范书作“十二月己巳”。
〔二〕 据范书改。
〔三〕 范书皇后纪作“家本屠者” 。惠栋曰:“续汉书:进父真死,以妹倚黄门得入掖庭。案何进传蹇硕与赵忠书曰:‘中常侍郭胜,进同郡人也。太后及进之贵幸,胜有力焉。’然则幸由郭胜得入掖庭。”
  十二月,车骑将军曹节罢〔一〕。
〔一〕 “罢”当是“薨”之误。范书作四年事。详见前注。
四年(辛酉、一八一)
  春,初置騄骥厩丞,领受郡国调马,而豪右辜榷〔一〕,马一匹至二百万。
〔一〕 前书音义曰:“辜,障也;榷,专也。谓障余人买卖而自取其利。”
  夏四月庚午,大赦天下〔一〕。
〔一〕 范书灵帝纪作“庚子”。按是月癸亥朔,无庚子,范书误。
  司徒陈耽不堪其任罢。太常袁隗为司徒〔一〕。
〔一〕 范书作光和五年事。
  六月,追爵谥皇后父何真为车骑将军、舞阳宣怀侯。
  秋七月,五色鸟见于新城,众鸟随之,民谓之凤皇。
  九月庚寅朔,日有蚀之。
  冬十月,太尉许郁〔坐〕辟召错谬罢,太常杨赐为太尉〔一〕。
〔一〕 范书本月作“太尉刘宽罢,卫尉许□为太尉”。通鉴从范书。又“坐”字据通鉴考异引袁纪补。
  车驾幸广城。
  是岁,于后宫与人为列肆贩卖,使相偷盗,争着进贤冠。又于西园驾四驴,上躬自操辔,驰驱周旋,以为欢乐。于是公卿贵戚转相放效,至乘辎軿以为骑 从,互相请夺,驴价与马齐。本志曰:“行天者莫如龙,行地者莫如马。诗曰:‘四牡骙骙,载是常服。’〔一〕驴乃服重致远,野人之所用,非帝王君子之所宜骖 服。迟钝之蓄,而今贵之,天意若曰:国且大乱,贤愚倒置,执政者皆如驴也。”
〔一〕 见诗小雅六月。
五年(壬戌、一八二)
  春正月辛未,大赦天下。
  二月,大疫。
  三月,诏三公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贪污浊秽为蠹害者。
  夏,旱〔一〕。
〔一〕 范书灵帝纪“夏”下有“四月”两字。
  五月庚申,永乐宫署灾。
  秋七月,星孛于太微。
六年(癸亥、一八三)
  春三月辛未,大赦天下。
  夏,爵号皇后母为舞阳君。
  秋,金城河水溢出二十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