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曰:「当为争。」有相顾而笑者。按《仪礼》作「?」字,音义与此同。

  妇人冠服涂饰,增损用舍,盖不可名纪,今略记其首冠之制。始用以黄涂白金,或鹿胎之革,或玳瑁,原校:杨有者字。或缀彩罗,为攒云、五岳之类。既禁用鹿胎、玳瑁,乃为白角者,又点角为假玳瑁之形钞本之形二字作用。者,然犹出四角而长矣。后至长二三尺许,而登车檐皆侧首而入。俄又编竹而为团者,涂之以绿,浸变而以角为之,谓之团冠。复以长者屈四角而不,至于肩,谓之嚲肩。又以团冠少裁其两边,而高其前后,谓之山口。又以嚲肩直其角而短,谓之短冠。原校:杨作尾。今则一用太妃冠矣。始者角冠棱托以金,或以金涂银饰之,今则皆以珠玑缀之。其方尚长冠也,所傅两脚旒钞本两脚旒作两角梳。亦长七八寸。习尚之盛,在于皇佑、至和之闲。聱隅子黄晞曰:「此无他,盖大官麄疎耳。」

  丁晋公「三十六事」载某氏女子嫁时之服,而箧有襂衣一袭。问其故,曰:「若归夫家,遇私忌,服此慰舅姑耳。」今亡此礼,盖晋公时已废不用。余谓妇变服而受慰者,其服可知矣。切讲之,而未知所从。在洛时,闻富郑公私忌,裹垂脚襂,纱幞头,襂布衫,原校:杨作袗。系蓝铁带。此乃今之释服襂禫服也,余欲行之。余弟光辅曰:「不可。圣人缘情制礼,盖有隆杀。今岁服襂禫,是未尝从吉也。」又在闽,同官李世美,文定之犹子也,问所服云何?世美曰:「冠以帽,衣白纻衫,系黑角带。」访士大夫家,鲜有知此者。余以谓传称:「君子有终身之忧,忌日之谓也。」是则其服以少变常服为安耳。

  慈圣光献上仙时,礼院议曰:「所服冠用布,四脚;衣布袍,腰绖,麻履。宗室及曹氏皆斩衰杖。」元佑癸酉,余使闽。秋,遇宣仁圣烈之变,余令建州吏具如上服。后问他郡,皆服斩衰。时熊皋守鄱阳,乃出所录庚申礼官议服,为得体。钞本作礼。辛巳,钦圣宪肃遗告到安州。余急趋郡中,见守相,首问所服,皆曰斩衰,余以为不可。时坐客亦有言:「癸酉中,在金陵,曾舍人巩守郡,亦服斩衰。」余以为大非也。遗告在京,以日易月,十三日而除,是朞服也。今服斩衰,义有所嫌,遂用余说。后闻他处服斩衰者甚多,士而不知礼,安可以仕乎?

  都城内,非执政大臣、宗室,并不许张盖。然宗室之家乘车,比至乳保辈乘马,皆张之。

  熙宁闲,因内珰马首以小扇障日,后士大夫悉用夹青缣为大扇。或加以青囊盛之,用芘其景,至从兵有不能持之者。绍圣初中,诏禁止,遂不用。




音乐

  瓠巴鼓瑟,而游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古人精于音者,其感物如此,况以舜之乐乎?然则百兽率舞,凤皇来仪,不足怪矣!故施于人,则庶尹允谐;于神,则祖考来格。呜呼,非舜曷以至此!

  周相王朴既定乐,本朝因用之。神文尝诏和岘等修焉;又有和氏乐,神文复命李照原本误作煦,从钞本改。别制,然所用者惟王乐耳。永丰闲,永裕遣知音者讲绎是正,遂废王乐而用李乐。范蜀公以为钞本作谓。宫商之不相比,乃自制上之。元佑初,太常审议,卒用李乐。协律郎陈沂圣与谓予曰:「王乐高二律,是以太簇为黄钟也。范乐下二律,以无射浊倍为黄钟也。其得中声之合,惟李照乐」云。

  蜀公素留心太乐。既居许,募工范铜为周釜、汉斛各一枚。尝示予曰:「此律度之祖也。知此则可以知乐矣。」又以为今乐之声,宫不足而商有余,故常大臣休休,偃佚于私,而是日天子或御便坐,以按军旅,乐之应也。遂改制音律上之。元佑初,下太常议其乐,以为声下而不用。

  予尝问圣与曰:「乐之高下不合中声,何以察之?是以积黍定筦,生律而知耶?」圣与曰:「不然。凡识乐者,惟在于耳聪明而已。今高乐,其歌者必至于焦咽而彻。下乐,其歌者必至于晻塞而不扬。以此自可以察之。」又云:「今教坊乐声太高。」神宗因见絃者屡绝而易,歌者音塞而气单,遂问其然。对曰:「以太高故也。」上曰:「为下两格可乎?」乐工拜而谢焉。遂下两格,乃两律矣。今教坊与京师悉以新乐从事,他处或未用之。




台议

  庆历中卫士之变,既就诛矣,而言事官乞禁中畜罗江犬子。罗江,盖蜀邑也,产犬,善噬。其章云,仍舌班、尾卷者善也。然世以为舌班、尾卷者,乃曹南犬也。

  御史入台满十旬,未抗章疏,例输金以佐公用,谓之辱台钱。神文朝,一御史供职余九十日矣,未尝有所论列,盖将行罚焉。忽一日,削稿拜囊封,众伫听,以为所言必甚大事。乃斥御庖造膳,误有遗发于其间者,其辞云:「是何穆若之容,忽覩卷然之状。」御史皆以才举,所议如此而无责,盖朝廷务广言路耳。

  御史俸薄,故台中有「聚厅向火,分厅吃食」之语。熙宁初,程颢伯淳入台为里行,则反之,遂聚厅吃食,分厅向火。




忠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