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趣民收获,如寇盗之至,与时竞也。除黍稷,三豆当下,农功最务,间不容息,何得晏然除覆盖室寓乎?今天下诸郭皆讳秃,岂复家家五月盖屋邪?俗化扰扰,动成讹谬,尼父犹云“从众 ”,难复缕陈之也。(颜氏家训书证篇、玉烛宝典五、初学记四、白帖一、御览三一、记纂渊海二、岁华纪丽二、岁时广记三一、书林事类韵会五四、群碎录)
  器案:酉阳杂俎十一广知:“俗讳五月上屋,言五月人蜕上屋,见影,魂当去。”则此俗讳,至唐代又有所发展。
  五月五日,不得曝床荐席。(白帖一、岁华纪丽二、记传渊海二、书林事类韵会五四)
  器案:御览二二引荆楚岁时记: “俗忌五月曝床荐席。”又引异苑:“新野庾寔尝以五月曝席,忽见一小儿死在席上,俄失之,其后寔子遂亡。或起于此。”又:“或问董勋曰:‘俗五月不上屋,云五月人脱上屋,见影,魂便亡。’勋答云:‘盖秦时王自为之,禁夏不得行,汉、魏未改。案月令:仲夏可以居高明,可以远眺望,可以升山陵,可以处台榭。郑玄云:顺阳在上也。今云不得上屋,正与礼反。敬叔云:见死小儿而禁曝床席。何以异于此乎?俗人月讳,何代无之,但当矫之归于正。’”案玉烛宝典五:“董勋问礼,俗云:五月望,礼有乘高为良,曰即其义也。世称恶月者,月令:‘仲夏,阴阳争,死生分,君子斋戒;止声色,节嗜欲。’案异苑:‘新野庾寔家常以五月曝荐,忽见一小儿死于席上,俄失所在,其后寔女子遂亡,故相传以为忌。’”宝典与御览引董勋问礼,互有详略,故并存之,以其可以取证应说也。
  俗说:正月长子解浣衣被,令人死亡。谨案:论语:“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补更小事,何乃成□?源其所以,正月之时,天甫凄栗,里语:“大暑在七,大寒在一。”一谓正月也。人家不能羸袍异裳,脱着身之衣,便为风寒所中,以生疹疾,疹疾不瘳,死亡必矣。或说:正月,臣存其君,子朝其父,九族州闾,礼贤当周,长子务于告庆,故未以解浣也。谚曰:“正月□ ,二月初,自□妃女煞丈夫。”不着洁衣,尔后大有俗节戏笑。(玉烛宝典一)
  徒不上墓。俗说:新遭刑罪原解者,不可以上墓祠祀,令人死亡。谨案:孝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曾子病困,启手足以归全也。”今遭刑者,髡首剔发,身被加笞,新出狴犴,臭秽不洁。凡祭祀者,孝子致斋贵馨香,如亲存也,时见子被刑,心有恻怆,缘生事死,恐神明不歆承,当不上墓耳。(御览六四二)
  器案:论衡四讳篇“二曰:讳被刑为徒,不上丘墓。…实说其意,徒不上丘墓者有二义,义理之讳,非凶恶之忌也。徒用心以为先祖全而生之,子孙亦当全而归之。故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开予足,开予手,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曾子重慎,临绝效全,喜免毁伤之祸也。孔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弗敢毁伤。’孝子怕入刑辟,刻画身体,毁伤发肤,少德泊行,不戒慎之所致也!愧负刑辱,深自刻责,故不升墓祀于先。古礼庙祭,今俗墓祀;故不升墓,惭负先人。一义也。墓者,鬼神所在,祭祀之处;祭祀之礼,斋戒洁清,重之至也。今已被刑,刑残之人,不宜与祭供侍先人;卑谦谨敬,退让自贱之意也。缘先祖之意,见子孙被刑,恻怛憯伤,恐其临祀,不忍歆享,故不上墓。二义也。”仲远所通,与仲任之意合。
  汝南陈伯敬,行必矩步,坐必俨然,目有所见,不食其肉。(书钞一四五、御览三九三、八六三)
  钱大昕曰:“案:后汉书郭躬传云:‘司徒河南吴雄,少时,家贫丧母,营人所不封土者,择葬其中,丧事趣办,不问时日,医巫皆言当族灭,而雄不顾。司隶校尉下邳赵兴,亦不恤讳忌,每入官舍,辄更缮修馆宇,移穿改筑,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禄,益用丰炽。汝南陈伯敬者,行必矩步,坐必端●,呵叱狗马,终不言死,目有所见,不食其肉,行路闻凶,便解驾留止,还触归忌,则寄宿乡亭,年老寖滞,不过举孝廉;后坐女婿亡吏,太守邵夔,怒而杀之。时人罔忌禁者,多谈为证焉。’此条疑风俗通之文,御览所引,即是此事,而词意未完。”器案:论衡辨祟篇:“涂上之暴尸,未必出以往亡;室中之殡柩,未必还以归忌。”则归忌为当时恶俗明矣。
   服妖(拾补作“灾异”,云: “续汉书五行志:‘故泰山太守应劭,给事中董巴、散骑常侍谯周,并撰建武以来灾异。’故知当有灾异一篇。”其余诸家辑佚文者,亦作“灾异”。器案:苏颂所见意林引作“服妖”,今从之,并依五行志引序其次第焉。)
桓帝元嘉中,京师妇人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愁眉者,细而曲折;啼妆者,薄拭目下若啼痕;堕马髻者,侧在一边;折腰步者,足不任体,龋齿笑者,若齿痛不忻忻。始自梁冀家所为,京师翕然皆放效之。天戒若曰:将收捕冀,妇女忧愁,踧眉将啼也。(后汉书梁冀传注、意林、御览三六五、又四八八)
  钱大昕曰:“案‘天戒’以下,语意未完,续五行志云:‘天戒若曰:兵马将往收捕,妇女忧愁,踧眉啼泣,吏卒掣顿,折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