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万之金,不烦输将而天庾常满。亦何惮而久不为也。”

  《靳文襄公生财裕饷第一疏略》:“臣维我国家车书一统,薄海内外,莫不尊亲。自唐虞迄今,幅员之广,无如我朝为最。夫地方既如此之大,宜乎财赋日增。贯朽而粟腐矣,乃司农犹鳃鳃焉患兵饷之不足,此不可解也。查地方一里,有田五顷四十亩。地方十里,为方一里者百,有田五百四十顷。地方百里,为方十里者百,有田五万四千顷。地方千里,为方百里者百,有田五百四十万顷。依王制所载山林陵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计之,凡方千里之地,实有田三百六十万顷。或其间有种棉花蔬果菠荷药饵之类,以其非系五谷,姑再除去四分之一,计地九十万顷外,亦实有田二百七十万顷。什一取民,古之常制也。每田一亩,合夏麦秋禾计之,至瘠之土,亦可收粮一石。以什一之制科之,每亩征粮一斗,每田一顷,应征赋粮十石。二百七十万顷,应征赋粮二千七百万石。内以一分征本色,岁可征粮二百七十万石。以九分征折色,每石牵科折银四钱。而布帛鱼盐之利不与焉。直隶十四省之地,不下方五六千里。然以步弓径直量之,不过方四千余里。今姑止作方三千里科算,为方千里者九。每岁额赋,亦应有粮二千四百三十万石,银八千七百四十八万两。此臣准古证今,甯从至少科算。乃不易之理,必得之数,而非无稽之臆说也。今司农之所必需者,大抵兵饷军需驿站,与官役俸工营修祭祀而已。盖兵无饷则无以资饱腾,官无俸则无以养廉德,役无工食则无以糊口腹效奔走。三者不备,其弊皆能害齐民,伤邦本。军需为荡寇之先资,驿站通国家之气脉,以及营修城郭宫室,祭祀天地神祗,均属必不可少。然臣约而计之,岁有银二千万两,足以饷兵而有余。官役俸薪工食,即使多加数倍,驿站人大马匹,亦或量为加增,并一切军需营造祭祀等项,不过再费银二千万两,亦云至矣。设使国家每岁所入银米,果有如臣前科之数,则每岁即多其所出,亦不及所入之半。库藏积帑,必且充栋盈庭,尚何不敷之足患哉。然各直省见征额赋,较臣前科之数,不及三分之一,自无怪司农之仰屋矣。夫天下既有实在之地,自当有必产之粮。既有必产之粮,自当有应输之税。今量幅员丽计地亩,则甚多。按全书而稽额赋,则甚少。其故何耶?盖天下有三大弊,而世莫之察也。其弊不起于今,而来自故明。且故明以前,久同其弊,祗以世远难稽,臣亦不复具论矣。何为三大弊?一曰水利不修也,二曰赋轻而民惰也,三曰生者寡而食者众也。”云云。

  杨锵曰:“夫谋国之是非,与行己之是非,大不同矣。行己者随地而处,遵轨而趋,成败利钝,置之可也。谋国者君父宗社之安危,四海九州之利害,关系何如,而可执偏见,徇恒情。画不足以规益,而曰道不计功。智不足以纾忧,而曰心不负国。然欤否欤?”

  魏冰叔《杂说》:“军政擅杀之罪重于焚,予谓焚之害重于杀。杀一人则止一人,焚一屋则连千百屋。人可走徙以避杀,不能载屋而避焚。有屋,则流亡之民,一招可集。若轻肆焚毁,民非数岁,不得复土矣。故焚杀之罪,处斩则均,而焚尤当行连坐之法。”

  又云:“考核人材,绳以六曹之职。如学兵者,考其韬略。学刑者,考其律例。最为切实不浮。然天下之才,有未必能专精一曹,而独能明于国家兴除之大故,强弱之大势,断非常之事,定卒然之变。其精强于六曹者,至此或束手而无措。若必以专才绳之,则此等人皆遗弃矣。故刑名责实之术,反有时而失人。司用人之柄者,不可不知也。余制科策,分六曹策士。而有通论国势治体之题,意盖以此。”

  做事人最要有略,方处置得宜。然有大略,有远略,有雄略。目前紧要著数,得一二可当千百者,曰大略。事机出耳目之表,利害在数十百年之后,曰远略。出奇履险,为人所不敢为,不斤斤于成败利钝之算,而目无全牛,气足吞敌,曰雄略。识不远者,不能见大略。器不大者,不能知远略。识远气大而无雄才壮气者,不能具雄略。雄略天授,不可学而至,故人当以拓充器识为先也。

  《妙真经》云,罪莫大于淫,祸莫大于贪,咎莫大于僭。此三者,祸之车也。予谓淫不止渔色耳。凡心有所溺,皆谓之淫。贪不止悖入耳。凡过取浮名,皆谓之贪。僭不止逾分耳。凡妄自尊大,皆谓之僭。鬼神所深恶也。

  《魏郑公续谏录》。太宗谓侍臣曰:“朕闻西人爱珠,若得好珠,劈身藏之。”侍臣曰:“贪财损己,实为可笑。”太宗曰:“勿唯可笑。今官人贪财,不顾性命,身死之后,子孙被辱,何异西人之爱珠耶。帝王亦然,恣情放逸,劳役无度,信任群小,疏远忠正,有一于此,岂不灭亡。隋炀帝奢侈自贤,身死匹夫,亦为可笑。”公对曰:“臣闻鲁哀公谓孔子曰:”有人好忘者,移宅乃忘其妻。‘孔子曰:“又有好忘者甚于此,丘见桀纣之君乃忘其身。’”太宗曰:“朕与公等既知笑人,今共相匡辅,庶免人笑。”

  徐师川以才气自负,少肯降志于人,常言吾于鲁直为舅氏,然不免有所窃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