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姓氏爵里,博观唐、宋诸刻,讳下注字、字下注衔,内孝廉、太学庠友、处士,止载籍贯;今悉仿之。惟字不得备详,概于讳下注号;间以字著者,仍注字。

  一、编次以赠之久近为后先。少长并列,不敢伦序齿爵。

  一、凡赠即缮写入集,尽付剞劂,用彰明惠;不敢少有删易,以失作者之意。

  一、集内碑、记、序、客问、歌行、乐府、律诗、排律、绝句,格调具备,蔚然灿然分体成帙者,以便观览。

  一、赠言以闽海称,所载篇什悉出闽中士大夫及诸当事。间载一二非闽中者,以篇中独详闽事,不得例拘也。

  一、仗剑录叙平生从戎之概,原不足传;惟中多闽海履历,故以类附之。
卷之一

  碑

  海坛去思碑(万历庚子孟夏勒)

  嘉禾惠民碑(万历壬寅仲春勒)

  改建浯屿水寨碑(万历甲辰春勒)

  改建浯屿水寨碑(万历甲辰春勒)

  石湖爱民碑(万历甲辰春勒)

  靖海碑(万历甲辰秋勒)

  石湖浯屿水寨题名碑(万历丙午孟秋勒)

  杨沈二公生祠碑(万历丙午秋勒)

  祠田碑(万历丙午冬勒)

  新建定海参将公署碑(万历己未秋勒)

  署水标参将勋德碑(万历己未秋勒)

  总理水军参府题名碑

  海坛去思碑陈省

  去思碑者,思沈将军去海坛作也。将军自海坛改浯铜,未浃岁,诸部曲思不置,咸谓余故知将军,伐石丐余文以志不朽。噫!思深哉!将军胡得此!

  余曩与将军游,备知将军少读书,肮脏不羁。弱冠,仗剑从季父太史公至京师,北游宣、大、昌、蓟间,有封狼居胥之想,慨然投笔,在辽累立战功,拜爵万户。寻总浮图峪事,乃遂条革八弊,与时枘凿,郁郁不得意,勇谢病归。会经略宋公知将军,复起为军中司马,有事朝鲜,未竟厥施,寻又谢归宛陵,惜已!丁酉秋,闽海上警闻,大中丞金公闻将军贤,罗之海坛。夫海坛,贼薮也,风帆万里,飘忽去来,前时将吏,有任其出没而谁何,或甚而出没之莫知者。将军至,朝夕练舟师,同伯兄别驾君乘风鼓棹,破浪冲涛,烝烝壮矣。别驾君者,时摄海防事,春秋巡行海上,与将军共事云。已而倭贼数十夺商船,潜登松下,民苦为掠。大都督檄诸部分布搜获,将军顾知贼势穷,必复之海也,以单舟夜出袭之,果获其巨魁,将军于是有声海坛。时朝议欲捣倭巢,拟以将军潜经略其地。抚台强予之千金,令贸货假往兴贩,将军固不受;竟求付同船商,及弗果往,责还官金,而将军以毫不染免。抚台用是伟其识,刮目器之,更诸海坛而调浯铜去焉!

  惜其去者,涕泣攀留。念其去者,思勒不朽。噫!是或思将军恩耳。将军之视海坛也,秋毫无染,甘苦与共,赏信而罚必。为春濡秋爽也,未始不为严霜烈日也;为迅雷烨电也,又未始不为卿云甘雨也。彼一切威严致令苦敌而复苦将,则鸷击之惨,不可训已;乃崇姑息者,又厚杜众口,欲而不刚,通弊然矣!噫!严而非苛、恩而非姑息也,则惟将军可思哉!将军盖有儒风云。

  将军名有容,字士弘,宛陵人也。先时,祖宠尝按吾闽;父懋敬,同知蒲州事,俱有宦声。季父即丁丑状元,讳懋学者也。兄有严,为福州别驾,春秋之海上者。儒风所自,良不诬哉!余谊属通家,而尤羡将军之能济美也。是为记。

  嘉禾惠民碑何乔远

  嘉禾为屿,山断而海为之襟带。自国初以来,徙丁壮,实民籍,长子育孙,今而冠带邵右,往往辈出,生齿若一县。其地上硗下卤,率不可田,即田不足食民三之一;则土人出船贸粟海上,下至广而上及浙。盖船以三百余,间者县官之上匮,命中贵人监诸省税。中贵人遣使者四出,固令其税民货物,毋得及米粟。而使者至嘉禾,诡曰:『中贵人云:米粟不税,但税鬻米粟者船』。于是度船广狭,以准额赋。使者挟中贵人之重,土民小弱,畏使者之势,而中贵人无所得闻。

  宛陵人沈将军有容者,掌浯铜游兵,平生慷慨豪举,则约群告之。将军曰:『吾职海上寇尔,何敢阑语国税事。虽然,比岁海上苦倭寇掠者,宁独倭好乱,皆我中人诱掠彼人来;我中人所为诱掠彼人来者,皆坐苦无衣食,利其忘死而锐斗,挟以为徒党。今嘉禾一片地尔,税船则粟不至,粟不至则民益艰食。且夫粟者无所大踊贱,不若他异货物,可乘时射利持价也。利价不厚而多税其船与税粟米等,民之无衣食,不下海挟徒党为奸利,则候命于天耳。既也而海上多寇,谁谓非吾职者』。谓中贵人闻而使之乎?而中贵人固不闻。即为走檄请命,而中贵人果谓不闻也。亟罢之。

  于是土人之贸米粟者德将军,群来告予使文而碑之。词曰:于惟沈氏,宛陵令族;冠簪相望,芬懿有淑。维侍御公,来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