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制。富文忠初不与闻,遂以语侵忠献,而引疾力去。韩忠献之丧,富文忠一不吊问。
仁宗春秋高,一日,出巨轴付中书曰:“第四十二封,” 乃司马文正乞立嗣疏也。翌日,进呈,宰臣曰:“司马光何其疏之多也”上曰:“非独光也,前后人共四十二疏,卿第议之。”中书袖归。翌日再禀,上曰:“与密院同议。”又翌日,同进呈,上问韩忠献公曰:“宗室中卿厚谁”韩忠献恐忄栗,逡巡退立,复问曾宣靖等,韩忠献久之曰:“事系陛下。”上曰:“朕怀此久矣,顾未知卿等意耳。”探怀取纸一番,乃英宗皇帝藩邸旧名,议乃定。既退,上归宫,顾左右曰:“我有交代矣。”宫人众泣,其后成上意而不变。及慈圣光献同听政,一二贵珰间言两宫,而两宫终始无事者,韩忠献之功也。
韩忠献当国,召王翰林圭至中书,受立英宗为皇子诏。王曰:“此事须面得旨。”中书以为得体。及对,乃曰:“事出陛下耶大臣耶今宫中有将临月者,姑俟之可乎。”上曰:“事出朕意,天使朕有子,则豫王不夭矣,立之以慰人心。”又曰:“为谁之子而立之”上曰:“天知地闻,濮王子也。”遂退草诏,诏有“濮安懿王之子,犹朕子也”之句。
景佑中,仁宗皇帝尝寝疾,虽安,羸弱。时相吕文靖请置大宗正司,以濮安懿王暨守节知其事,盖意有所在,而人无知者。
熙宁中,西贼围罗元城甚急,贼得吾禁卒,语之曰:“汝语城中,张大吾军,使速降,当与汝爵禄。”卒敬诺之,致卒危梯上,上瞰城中,卒辄大呼曰:“西贼人少粮尽,朝夕去矣。”城中坚守之,贼怒醢之。虽古忠烈之士,无以过也。
仁宗皇帝朝,有献新乐者,其音近郑、卫,众谓非古,遂寝。熙宁中,刘几等颇采用之,教坊乐工某乙诣几上书,以为不可。几以书闻付大理问状,工曰:“国朝所用王朴乐,为近古,今几所奏,纯清而不浊,郑、卫音也。又两宫声,大宫微而此宫高,是有两君之象,天无二日、国无二王,乐之所讳。” 时以为狂,编管畿县。未几,哲宗出阁,遂即帝位。
张大夫士澄房兄士宁居咸平县,豪有力,性嗜鸡子,日食十数,以为常。其主典库冀五郎者,每为畜之。一日,冀方探箧取之,一自箧中直上而升,至士宁庖舍而坠地,气若黑雾,其臭熏烈,家人惊异间,火起堂庑,帑藏须臾而尽。尝畜皇佑钱万贯,谓之镇库钱,焰起,为烟球而去,不复铜滓。冀生寻自服砒霜,烂肠而卒,张目见之。
张大夫幼子嗜鲜鰿。张运判湖南,其子买鱼刳肠芼羹。羹沸,刳鱼游泳鼎中。羹成,鲜活若不刳者,视之,则刳矣,遂绝烹鲜。
巩源者,尝语张大夫曰:“真定府都监王文思嗜牛肉。一日,方醢肉,几上肉中哀号,累日不绝。蔡元长作尹,闻而取视之,其声益悲,命为棺敛,饭僧。烧之,灰烬中得白骨一副。”
吴越王子太师雅之女适张氏,生子名尧封,与尧佐为宗表兄弟。尧封游学南京,遂娶曹氏女。尧封俊迈,从学山东孙明复,至其舍,执事皆尧封妻女,如事亲焉。时文异倅南京,子彦博、彦若并师明复,明复遂荐尧封,于文氏为门客。张、文之好,始于此矣。尧封就举,与张文定同保。将引试,语文定曰:“宗表兄自无锡宰归,当往求举资。”及还,尧佐但与钱五百文。后尧封举进士第,任石州推官卒,其女入宫中,为婕妤沈氏养女,是为温成皇后。久之,得幸仁宗,贵宠日盛,时相乃为访其族氏,会尧佐以太常博士、知开州还,时相因以白上,除祠部员外郎、府界提点,寻继迁擢,遂自待制、河东转运使拜龙图阁学士、知开封府,即自刑部员外郎除给事中,拜端明殿学士、提举在京百司,迁三司使。未几,降制,拜节度、宣徽、群牧、景灵四使。一日,大旱,策免宰相,潞公召自蜀,将至阙下。贵妃亲视供帐,以待其夫人入谢,众论喧然。时贝州王则叛,仁宗北顾,妃乃阴喻潞公:贝州事明镐将有成绩,可请行。潞公既行,贝州平,潞公以功拜相,群论渐息,曹氏后封越国夫人。
贝州叛,仁宗皇帝召张文定,欲遣之。文定以未尝知兵,且荐明镐自代,退以告陈恭公。明将行,复问事宜于文定,文定告以地道攻城为上策,荐刑佐臣主其事。贝州平,卒以地道攻城成功,佐臣推功第一。
张尧封少从孙明复学于南京,其子去华与贵妃常执事左右。及贵,妃数遣使致问明复,明复闭门拒之终身。
侍讲杨畋卒,李寿朋诣先公曰:“杨公死,无以敛,幸经筵诸公赙之。”先公时为翰林侍读学士,既赙之,且语李曰:“此事当告之上。”明日经筵,先公启曰:“杨畋死,无以殓,陛下幸矜恤。”仁宗颔之,少选中使间赐黄金百两,仍语中使曰:“杨畋家贫,不得受其遗赂。”仍使宣谕王某知,仁宗之眷迩臣如此。
李柬之、李受,自侍从请归老,先公时在经筵,因而奏曰:“柬之等尚可陈力,而亟请老。近年,士大夫贪冒爵禄,年逾礼经而不知止者,多矣。望陛下稍加恩数,以励风俗。”已而,诏就资善堂会经筵,官赐饯,内出珍果、名花、巨觥酌劝,时人荣之,比之“二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