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进取,力为镇抚;忽据该国总兵福禄诺先向中国议和。其时该国因埃及之事岌岌可危,中国明知其势迫蹙,本可峻词拒绝,而仍示以大度,许其行成;特命李鸿章与议「简明条约」五款,互相画押。谅山、保胜等军,应照议于定约三月后调回。迭经谕饬各该防军扼扎原处,不准轻动生衅;带兵各官,奉令维谨。乃该国不遵定约,忽于闰五月初一、初二等日以「巡边」为名,在谅山地方直扑防营,先行开炮轰击;我军始与接仗,互有杀伤。法人违背条约,无端开衅,伤我官军,本应以干戎从事;因念订约和好二十余年,亦不必因此尽弃前盟,仍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在京法使往返照会,情喻理晓,至再至三。闰五月二十四日复明降谕旨,照约撤兵,昭示大信。所以保全和局者,实已仁至义尽。如果法人稍知礼义,自当翻然改悔。乃竟始终怙过,饰词狡赖,横索无名兵费,恣意要求;辄于六月十五日占据台北基隆山炮台,经刘铭传迎剿获胜,立即击退。本月初三日,何璟等甫接法领事照会开战,而法兵已在马尾先期攻击,伤坏兵、商各船,轰毁船厂;虽经官军焚毁法船二只、击坏雷船一只并阵毙法国兵官,尚未大加惩创。该国专行诡计,反复无常,先启兵端;若再曲予含容,何以伸公论而顺人心!用特揭其无理情节布告天下,俾晓然于法人有意废约,衅自彼开。各路统兵大臣暨各该督、抚整军经武,备御有年;沿海各口,如有法国兵轮驶入,着即督率防军合力攻击,悉数驱除。其陆路各军有应行进兵之处,亦即迅速前进。刘永福虽抱忠怀,而越南昧于知人,未加拔擢。该员本系中国之人,即可收为我用,着以提督记名简放,并赏戴花翎;统率所部,出奇制胜,将法人侵占越南各城迅图恢复。凡我将士,奋勇立功者,破格施恩并特颁内帑奖赏;退缩贻误者,立即军前正法。朝廷于此事审慎权衡,总因动众兴师,难免震惊百姓;故不轻于一发。此次法人背约失信,众怒难平,不得已而用兵。各省团练众志成城,定能同仇敌忾;并着各该督、抚督率战守,共建殊勋,同膺懋赏。此事系法人渝盟肇衅,至此外通商各国与中国订约已久,毫无嫌隙;断不可因法人之事,有伤和好。着沿海各督、抚严饬地方官及各营统领将各国商民一律保护,即法国官商教民有愿留内地安分守业者,亦当一律保卫。倘有干豫军事等情,察出即照公例惩治。各该督、抚即晓谕军民人等知悉,尚有藉端滋扰情事,则是故违诏旨,妄生事端。我忠义兵民,必不出此;此等匪徒,即着严拏正法,毋稍宽贷,用示朝廷保全大局至意。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十月二十日

  时香帅除广东办防外,又为云南、广西、台湾筹济饷械。广东无利不搜,不恤人言、不待邻恳;入款不足,乃借洋债。以百万分给云、桂各四十万,刘军二十万;台湾未悉其详。大气包举,直以夷务全局为已任。

  十月二十四日

  接芷庵信,知杨石帅授闽浙总督;刘省帅授福建巡抚,仍督办台湾防务--九月谕旨也。

  十一月初二日

  接彦帅书,谓飞催丁衡三一军迅赴宣光,并饬张世荣等截左育河道,悬赏万金。又言:德璀琳进京议和,或言赔法兵费;或言借法台湾,收税二十年。计不如饵德结俄为我助,则法虏可平;请香帅奏闻。

  二月(光绪十一年)

  在牧马,闻龙州电报:澎湖于本月十五日法人攻据之。

  二十七日

  四鼓,接芷庵函报香帅二十四日电:已有旨停战撤兵等语,不胜惊讶!亟披衣起,阅电曰:『苏督办、冯帮办、李护抚台、王藩台、王镇台、唐主政、岑宫保、鲍爵帅、云南抚台:顷据总署二十二日来电:「本日奉旨:法人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特请。约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日停战;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二十一日齐抵广西边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战;二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齐抵云南边界。台湾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已由李鸿章分电沿海、云、桂各督抚,如约遵行。惟条文未定之前,仍恐彼族要挟背盟,伺隙卒发;不可不严加防范。着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并云南、广西督抚及各路统兵大臣督饬防军,随时加意探察,严密整备;毋稍疏懈,是为至要。钦此。着即转电云桂」等语。洞谨转。敬』。

  跋

  越南为我圣清藩服,恪修职贡二百余年。今王阮氏,由阮福映传至阮福时八十余年矣。咸丰年间,法兰西扰其南六省,战八年,取之,改称西贡;旋即行成,而法踪犹未至北圻也。同治年间,云南提督马如龙购西洋火器,已革同知李玉墀航海取道越南宁海汛入红江达滇境,此番舶入北圻之始。十二年,法兰西借衅破河内,刘永福阵斩其酋;仍即议和,遂以宁海汛为通商口岸,继则代越榷税于东京。越君臣私与立约,不与我中国知之。光绪六、七年间,西贡「五画」酋李威利觑越孱懦,起意吞灭,□艳我云南之矿利;法院执政犹疑越南为我藩属,碍公法,计未决,且虑劳师。李威利力称全圻一鼓可下,坚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