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情形,即属朝廷赤子,地方官仍宜一体抚绥,毋得歧视。
  要知国家设官,各有职守。不论大小京外文武,咸宜上念祖宗养士之恩,深维君辱臣死之义,卧薪尝胆,勿托空言,于一切用人,行政,筹饷,练兵,在在出以精心,视国事如家事,毋怙非而贻误公家,毋专己而轻排群议,涤虑洗心,匡予不逮。
  朕实不德,庶几不远而复天心之悔祸可期矣。将此通谕知之。
  钦此。
  ◇二十八日上谕
  自来图治之原,必以明目达聪为要。此次内讧外侮,仓猝交乘,频年所全力经营者,毁于一旦。是知祸患之伏于隐微,为朕所不及察者多矣。惩前毖后,能不寒心!自今以往,凡有奏事之责者,于朕躬之过误,政事之阙失,民生之休戚,务当随时献替,直陈无隐.当此创重痛深之后,如犹恶闻诤论,喜近谗谀,朕虽薄德,自问当不至此。设平日未怀忠悃,临时漫摭浮词,甚或假公济私,巧为尝试,则尔诸臣之负朕实深。苟具天良,不应有此。所冀内外臣工,各矢忠忱,并支危局,庶几集思文益,用以祛弊扶衰。朕惓惓有厚望焉。将此通谕知之。
  钦此。
  ◇八月十五日军机处廷寄
  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会奏折片暨李鸿章初九日电奏同日
  览悉。七月二十一日之变,罪在联躬,悔何可及!该大学士等与国同休戚,力图挽救,宗社有灵,实深鉴之。所陈各节,悉系目前最要机宜。庆亲王奕劻,计约初十日可以到京,本日复
  西巡回銮始末
  有旨加派荣禄会同办理。现在俄户部允为撤兵,是机有可乘,不可一误再误,该大学士应即驰赴天津,先行接印,仍即日进京会商各使速迅开议.至罪己之诏,业于七月二十六日明降谕旨,播告天下,该大学士此时当已接到。自行剿匪一节,该大学士未到任以前,已责成廷雍认真办理,本日亦有明发谕旨矣。
  其余皆当照请施行。惟事有次第,不得不略分先后耳。朕恭奉慈舆,一路安善,现距太原两站,驻跸久暂,俟抵太原后体察情形再定进止。此次变起仓猝,该大学士此行,不特安危系之,抑且存亡系之,旋乾转坤,匪异人任,勉为其难,所厚望焉。
  此旨仍着端方转电李鸿章等知之。钦此。
  ◇八月十四日行在上谕
  朕此次恭奉銮舆,暂幸太原,当经先后派出荣禄,徐桐,昆冈,崇礼,裕德,敬信,溥善,阿克丹,那桐,陈夔龙,充留京办事大臣,复令庆亲王奕劻回京会同李鸿章与各国议办一切事宜。此案初起,义和团实为肇祸之由,今欲拔本塞源,非痛加剿除不可。直隶地方,义和团蔓延尤甚。李鸿章未到任以前,廷雍责无旁贷.即着该护督督饬地方文武严行查办,务净根株。倘仍有结党横行,止无官长,甚至抗拒官兵者,即责成带兵官实力剿办,以清乱源而安氓庶。钦此。
  ◇上谕
  世有万古不易之常经,无一成不变之汉法。穷变通久,见于大易;损益可知,着于论语.盖不易者三纲五常,昭然如日星之照世;而可变者令甲令乙,不妨如琴瑟之改弦。伊古以来,代有兴革。即我朝列祖列宗因时立制,屡有异同,入关以后,已殊沈阳之时.嘉庆道光以来,岂尽雍正乾隆之旧?大抵法积
  西巡回銮始末
  则敝,法敝则更,要归于强国利民而已。自播迁以来,皇太后宵旰焦劳,朕尤痛自刻责,深念近数十年积习相仍,因循粉饰,以致成此大衅。现正议和,一切政事,尤须切实整顿,以期渐图富强。懿训以为取外国之长,乃可补中国之短,惩前事之失,乃可作后事之师。自戊戌以来,伪辨纵横,妄分新旧.康逆之祸,殆更甚于红拳,迄今海外逋逃,尚有以富有贵为等票,诱人谋逆,更藉保皇保种之奸言,为离间宫廷之计。殊不知康逆之谈新法,乃乱法也,非变法也。该逆等乘朕不豫,潜谋不轨。
  朕吁恳皇太后训政,乃拯朕于濒危而锄奸于一旦。实则翦除乱逆,皇太后不许更新;损益科条,朕何尝概行除旧?执中以御,择善而从,母子一心,臣民共见。今者恭承慈命,一意振兴,严禁新旧之名,浑融之迹。查中国之弊,在于习气太深,文法太密。庸俗之吏,豪杰之士,少文法者,庸人藉为藏身之固,而胥吏倚为牟利之符。公事以文牍相往来,毫无实际;人才以下格相限制,而日见消磨。误国家者,在一私字;祸天下者,在一例字。至近之学西法者,语方,文字,制造械器而已。此西艺之皮毛,而非西政之本源也。居上宽,临下简,言必信,行必果。我往圣之遗训,即西人富强之始基。中国不此之务,徒学其一言,一话,一技,一能,而佐以瞻徇情面,自利身家之积习。舍其本原而不学,学其皮毛而又不精,天下安得富强耶?总之法令不更,锢习不破,欲求振作,当议更张。着军机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出使各国大臣,各省督抚,各就现在情形,参酌中西政要,举凡朝章国政,吏治民生,学校科举,军政,财政,当因,当革,少省,当并,或取诸人,或求诸己,如何而国势始兴,如何而人才始出,如何而度支始裕,如何而武备始修,各举所知,各抒所见,通限两个月详悉条议以闻。再由朕上禀慈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