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镇住。从容数月,处置得宜,便可相安无事。卑职此论,并非为私,实因公起见,敢为大人详晰陈之:目下教士与卑职因案意见不合。教士之意,非将拳匪立拿正法,
  西巡回銮始末
  驱逐净尽不可。此举既不能办到,费尽唇舌,勉就范围,而其意则积怒已深,遇事百般作梗。所以龃龉既显,事情愈多;事情既多,龃龉益甚。势必以袒庇纵容为词,怂恿领事上渎宪聪,另出事端挟制。若以卑职不能保教,疏于防禁为词,撤任便可平教士之气。向来易一新官,教士教民必驯扰多月。此最要之一端也。卑职性度懦弱,任此八年,早为民间窥破,狎而生玩。
  且久患痼疾,冬令即行动艰难,不能冒风,即如此次亲至黄古庄下车后,令人扶挟而行,当风言语一字亦说不清。如此病躯,当此要务,势必贻误大局。至不敢遽请病假者,虑涉畏事规避之嫌。实则由卑职请假乞退,准否于事无济。若明斥以不能保教,疏于禁防,撤任,则耳目一震。后任到此,操纵易于着力,匪徒必有畏心,或可敛迹,不致妄动。此亦最要关键之一端也。
  昨奉大人电示,令卑职妥为弹压保护等因,卑职自当尽其力之所能为。只虑事机之来,间不容发,至误及大局,而思曲突徙薪,恐已无从补救矣。用敢披沥再陈,伏乞大人鉴核示遵。
  ◇禀二
  敬禀者:窃卑州拳教滋闹各案,节经禀陈,详陈,旋祗奉电示与吴营官相机会商等因。卑职闻吴营官所带兵队均分防外出,尚无一人前来。假如吴营官到此,即能镇住,诚如天之福矣。现在黄古庄一案,拳党一面经卑职派总董等弹压安抚,可暂无事。教民气焰弥甚,谓教士已调洋兵即刻来此,与义和拳打仗,胜则行教,不胜即回西洋,此言虽系外人恫惕挟制,而拳党闻之,愈激其怒。且洋人能说,即能行,亦何可不虑!谨查卑职州境内,拳场亦有数十处,实防不胜防。前日卑职于禀内附一夹单,上陈督宪,有将卑职立即撤任,可冀暂时镇住。
  缘有二端:一则教士与卑职既见龃龉,其意非将拳党立拿正法
  西巡回銮始末
  不可;不遂其意,即不免无中生有,日出事端,愈变愈幻,定必激出巨案,卑职安能当此重咎。一则卑职夙患风疾,冬令畏寒怕风,久邀宪鉴.自九月二十三日闻阜城闹教后,至今彻夜不睡,行步艰难,言语不清;二十九日黎明,与黄古庄董事等商议事件,触冒风寒,至已刻忽寒厥,二刻许方苏;目下卧床不起,一闻人声,即心中惕息,日仅食粥数瓯.如此病躯,当此紧要公务,势必贻误,如迅委年力富强之员署事,或可挽回万一。倘因卑职病体而误大局,虽将卑职立正典刑,亦属无益,且卑职亦死不瞑目。用敢伏枕沥陈。卑职言尽于此,惟大人鉴之。
  ◇禀三
  敬禀者:窃卑州黄古庄,刘八庄,拳教滋事情形,前已禀陈在案。现在黄古庄拳众,经卑职派人安抚,暂时可免决裂。
  各处教堂被毁物件,卑职已允赔偿。乃教士任德芬故留献县未回。一再派人见总堂人,不惟拒而不纳,且藉端砌词,分具禀呈,接踵而至,无非意存挟制。总之卑职在此一日,事情越重一日,堂中图赖之计亦越巧一日,然犹不便明拂其意,悉以婉言批示安慰,聊以对付而已。蒙檄派练军,昨接梅提督信,云来两哨,约日可到。推卑州有教堂教民之村共百余处,拳场亦己有数十处,拳众呼吸千百人。如练军零星分布,恐寡不敌众.如统驻在城,更鞭长莫及。即相机会商,恐吴营官未必能便宜行事。转展顾虑,其棘手为难,更觉毫无把握。卑职才智短浅,日来重以忧愤,更痰火上升,心思枯竭。夫以病躯当此艰险巨任,实于大局无补.昨得吴桥县劳令来函,有云:“一旦祸发,虽死无以自赎!”卑职闻之,只抚膺顿足而已。伏乞大人俯察拳势鸱张,洋教要挟,事关重大,迅赐统筹全局,指示机宜,
  西巡回銮始末
  俾有遵循,不胜引领待命之至。谨将洋教近日投递禀呈一律开折呈鉴.再吴桥县劳令昨寄来“拳教源流考书后”一篇,意欲函商七州县,会禀叩求大人奏请禁止邪教,派大员带领三四营在河间府属择要驻扎,专办此事;卑职覆以会衔徒躯时日,不若单衔合禀为速。合并声明。
  ○端中丞劝戒秦民告示
  ◇一
  为示民各安本业,以靖地方事。照得津沽民教相仇之案,此间已有传闻,深恐尔百姓知之勿详,又复惑于谣言,无端滋事。自维官长之于百姓:以分论之,则为官民;以情论之,无异家人父子。何嫌何忌,而不肯为百姓苦口一言?閧传拳民练习身技,不畏枪炮,此呓语也。或当民教积不相能之时,其黠者意图报复,而又欲齐一人心,设此权词,用动公愤,亦未可定。愚百姓不察,以虚为实,至兵连祸结,死者不能复生,而其体已残,其迷不悟,诬言遍布,远道犹来。近京数百里,积尸累累,不得谓已死者皆习技未精之辈,未死者为学法已成之人,其不足信者一。义和拳名目由来已久,嘉庆年间已奉谕旨严行拿办,凡有所获,立予骈诛,现既效命疆场;成事不说,但以理审之,恐无斧钺可以亡身而枪炮不得丧命之事,其不足信者二。咸同时粤匪起事,治兵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