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二人小椅。”

  洵异数也。

  旧制:军机处缮写简授员缺谕旨,均空其名,以待御笔填写。近则进单,请朱圈发下,即由章京照缮,仍将原单缴进,谓之恭缴朱笔。皇上亲政后,遇除授尚书、侍郎、将军、督、抚各缺,仍恭请皇太后懿旨简用。盖由圣德谦冲,于用人行政诸大端,犹复禀承慈训,以示不敢独断云。

  军机处缮写谕旨,明发用六行格式,廷寄用五行格式。凡寄信中遇人名、地名、数目字,均不得回行写。

  军机处多用水笔墨,亦不求精良。盖只取其速,不取其工。缮写偶有错误,辄以纸贴之,虽经御览,未尝以草率见责。

  嘉庆十六年,仁宗以枢垣乏人,特召方勤襄公入参机务。勤襄因母老疏辞,情真语挚,不啻李密《陈情表》也。疏曰:窃维甸谨将奉到谕旨,详细述告。母恭聆恩命,惊喜感泣,令扶掖叩头,并谕以“天恩高深,汝当勉力报效,不可因我衰老,以私废公”等语。

  窃受恩至重,未效涓埃。前岁,赴任闽中,因老母不能迎养。去秋,在热河,仰蒙垂问,沥奏微忱。凡不能遽达之私衷,先荷圣明府鉴,特颁回籍养亲之旨,俾遂门闾倚望之情。感戴生成,恩同覆载。今春,自浙回籍,母子朝夕相依。母日诵佛号,顶戴圣慈。衰亲服食得安,皆出主恩所赐。

  兹因军机汉大臣需人,特召,俾参枢务,渥荷温纶之褒奖,备叨溢分之殊荣。

  并蒙睿虑周详,训词谆切。念母衰年远涉,敕沿途照料其起居。恐母恋子难离,并遇巡幸,以免扈从。凡此优容之异数,实罕觏之遭逢。自顾何人,得邀体恤,入微至于此极。纵使捐糜顶踵,亦不足稍报鸿施。

  惟察看母身体,去岁腹疾,虽已痊愈,而精神恍惚之证,每日卯后午前,总有数次,阳衰气怯,迥非数月前可比。闻片刻出门,亦必百端疑虑。前因入山祭埽,禀明往返两日,母亦以为应往。迨至次早,已忘前语,转疑患病不起,失声悲恸,终日未尝进食。迨赶回见面,始得释然。自此以后,跬步不敢他出。清晨初觉时,即须见侍侧,否则疑虑生悲,劝慰不解。私揣母,似难力疾远行。然身受非常恩渥,又不敢陈情固请。战栗兢惶,五中迷瞀,不知所为。伏读恩谕,准令将母身体情形,据实具奏。是以不揣冒昧,声明琐屑实情,渎陈天听。不胜悚惧待命之至。

  疏上仁宗鉴其情,允其勿庸来凉。

  桐乡陆敬庵《冷庐杂识》一则云:“医书:槟榔治瘴。川广人皆喜食之,近则他处亦皆效尤。不知其性沈降,破泄真气。耗损既久,一旦病作,不治,莫识受害之由,嗜之者终无所警也。余按宋周去非《岭外代答》有云:”川广人皆食槟榔,食久,顷刻不可无之。无则口舌无味,气乃秽浊。尝与一医论其故曰:‘槟榔能降气,亦能耗气。肺为气府,居膈上为华盖,以掩腹中之秽。久食槟榔,则肺缩不能掩,故秽气升闻于辅颊之间。常欲啖槟榔以降气,实无益于瘴。彼病瘴纷然,非不食槟榔也。’此论槟榔之害,最为切要,知非特无瘴之地不可食也。

  嗜槟榔者其鉴之。“予读此,益信先妣病时,多服槟榔,致伤正气,诚为庸医所误。惟当时未见及此,不孝之罪,实百身莫赎矣。

  光绪元年乙亥,恩科顺天乡试,一榜三状元:丙子科山东曹竹铭鸿勋、庚辰科江苏黄慎之思永、癸未科宛平陈冠生冕。皇上登极纪元,宏开恩榜,畿辅又为王化之首,固宜有此冠冕之士出于其间也。

  国朝合榜取士,二百余年,宗室八旗中一甲及第者四人,二甲第一者二人:道光癸未传胪、满洲麟文端魁,戊戌传胪、宗室灵文恭桂,同治乙丑状元、蒙古崇文山冢宰绮,探花、汉军杨子和太守霁,光绪登未榜眼、宗室寿子年阁学耆,己丑探花、汉军刘静皆太史世安。

  光绪十四年十二月,直隶宣化守章君洪钧病疫。次子恒谦、三子恒颐,躬侍汤药,目不交睫者十余日。恒颐见父病增剧,刺指血书疏默祷,愿减己寿,以延亲算。父病笃,不能就枕,恒颐伏其后承背以代。初犹与恒谦更替,洎垂危,恒颐不忍使其父转侧,遂拳曲支柱者数昼夜。迨父殁,恒颐困顿,不知人事。稍醒,哀痛欲绝,呕血数升,越四日遂卒。恒谦当父垂尽时,终夜祷天,匍匐中庭,两膝尽肿。父殁,伏地号泣,水浆不入口,泪尽继之以血,目眦皆烂。泣谓其母曰:“有伯兄,季弟在,母无忧,儿当从父地下。”神明湛然而逝,距父丧仅十一日。

  恒颐妻洪氏,亦绝粒以殉。经直隶总督李为之请,旌于朝,孝烈萃于一门,洵足以风世云。

  壬辰夏,军机大臣入对,奉命,以福箴亭相国锟管理圆明园三山事务。同直中,有一时不解三山之说者,盖此差已近三十年,未经简派也。

  领侍卫大臣,向多以御前行走,宗室、王、贝勒膺此职。壬辰奉旨,以都统容贵充之,洵一时异数。

  御前大臣,体制最尊,国语谓之“戈什昂邦”。非王公负重望者,罕能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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