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清陷成都,总兵赵友鄢等降。御史庞之泳、主事贺奇俱缴印降。
  清遣川南道高毓苔招降原任四川巡抚万任。
  八月,滇国公沐天波使缅甸,入其城。缅俗以八月十五日各蛮来贡,欲张大声势。天波至彼,令跣足,以缅臣礼见。天波不得已,从之。归而泣告于众曰:“我故屈者为保全皇上计耳。”礼部杨在,行人任国玺,各疏劾天波屈节于缅夸。疏留中。上不豫。以患足故。
  九月,缅人进稻谷。缅进稻谷给各官窟迫者。吉翔据为己物,私其所爱者。邓凯不平,干朝内大骂之。时有吴承爵者,乃吉翔之旗鼓,猝仆凯于地,损一足。
  光泽王严铁、大学士郭之奇、总兵杨祥被获,不屈,死之,时云南既陷,之奇等避入交趾。交夸惧,缚送广西被害。之奇绝命诗云:“十载艰虞为主恩,居夸避世两堪论。一声平地氛尘满,几叠幽山雾雨翻。晓涧哀泉添热血,暮烟衰草送归魂。到头苦节今方尽,莫向西风洒泪痕。”“成仁取义忆前贤,异代同心着几鞭。血比苌弘新化碧:魂归望帝久为鹃。曾无尺寸酬高厚,唯有孤丹照简编。万卷诗书随一炬,千秋霜管俟他年。”祥,蜀人,不识字,以忠义自许,临艰神色不变。望西叩首谢恩,危坐就刑。观者无不流涕。
  命造历日。从邓凯请也。
  冬十月,郝承裔以嘉定眉等州叛降于吴三桂,未几,承裔反正,至辛丑年被获,死。
  蜀镇宁侯王友进遣官降于吴三桂。
  安南都统使莫敬耀入贡于清。
  是冬,嘉靖州陷。
  十四年庚子春正月。驾在孟坑城外。
  德阳王至浚降于清。至浚初奔交趾,与太监王应遴同匿高平境内。自安南莫敬耀入贡于清后,势益孤危,故至浚亦降。
  三月初一日,颖国公杨武叛降于吴三桂。三桂令杨武招降贵州布政司朱企炅(岷藩宗室)、武靖侯王国玺、兵部侍郎尹三聘、编修刘ぇ、尚宝司杨桢乾、知府范春鳌等六人,六人遂缴印降,赴北。
  大学士方端士降于清。
  礼部司务王应伟卒。
  秋七月,缅人邀滇国公沐天波再入其城,不允。缅使曰:“此番可冠带而去。”天波终不允。
  八月,郝承裔以雅州内附。
  九月,晋王李定国出孟艮,与白文选入缅关,次日同具疏请迎驾,不果。定国迎驾疏内言:“前后三十余章,不知曾到,今与缅王相约,何地交递?”而诸臣在内,只图安乐,全不关节出险。缅官求敕一道去了。外俟久无消息,乃拔营而去。
  以湖广道御史邬昌琦改升河道掌六科。从马吉翔所荐也。
  授乌撒知府王祖望礼部主客司。祖望,晋王藩前人,能医。中宫有疾,用其药而愈。
  太常寺博士邓居诏疏陈时事。居诏疏为停止不急之务,仰祈修省等事,内侵吉翔、及各员自谋自卫等语,盖指行人任国玺欲转江西道而言也。吉翔怒,奉旨该衙门知道,旨方下,而国玺回道及各升转旨旋下矣。居诏不平,即劾国玺,国玺亦劾居诏。一日,上召面质不果,惟吉翔、国泰传旨云:“邓某当学好,免杖!”碎国宝以给各员。吉翔奏外有大臣三日不举火者。上不信。次日吉翔、国泰复合奏。上怒,掷皇帝之宝,命掌库大监李国用碎之。国用叩头,辞不敢。又次日吉翔、国泰碎之,以散给各员。上怒曰:“你们要收门生,特把朕作人情耳!”
  十五年辛丑春正月,驾在盂坑城外。
  二月,吴三桂破为乃麻衣。龙吉兆、吉佐等俱被获。
  咸阳侯祁三升降于吴三桂。三升与定国不和,独走户腊,三桂遣官招之,遂率兵七十余人涉远而降。孟津伯魏勇、总兵刘芝林、王有功、邵文魁等俱降。勇旋病殁。
  巩昌王白文选赍奏迎驾。廿八日白文选遣缅民赍奏,至云:“不敢速进者,恐为所害,必令彼送出为上策。”玺书答之曰:“不五六日,离本处止有六七十里,已搭浮桥来矣。”数日后,缅兵断浮桥而去。吉翔、国泰挟驾自重,不思出险。或欲暗相纠结拥东宫,因杀吉翔、国泰,夺路而出。即为吉翔、国泰所觉,密奏其结盟投缅,旨命锦衣卫搜获为首者,杀之。
  夏四月,郝承裔被获,死。
  御前总兵马宝降于吴三桂。
  五月朔,大学士马吉翔、司礼监李国泰入宫讲书,赐之坐。江西道御史任国玺奏为时事三不可,解谓:“上年本请开讲,期年不行。今势如累卵,不思出险,尚然如此,讲书必须科道侍班,议军务则有沭勋臣,王皇亲等,岂翔、泰之独君也!”言词切直,次日旨下:“着任国玺献出险策。”国玺奏:“能主入缅者,必能主乎出缅。今日事势至此,前卸肩于建言之人乎?”时王祖望。邓居诏各疏劾翔、泰,有内官曰:“尔上千本万本亦何用?”其擅权若此。礼部杨在讲书,赐之坐。典玺李崇贵以为非礼。次日亦赐崇贵坐。崇贵辞曰:“今虽乱世,礼不可废。”每讲,崇贵出外,一日东宫问杨在曰:“哀公何名?”在不能对。
  初五日,瑞昌王薨于缅甸州。
  二十二日,缅酋莽猛白弑其兄。先是御前总兵马宝降于吴三桂,即使为间至缅王,备言吴三桂所以遣之故,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