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问劳奖谕,授国子祭酒浙东提学,以宋政和年所降袭封铜印纳于朝。其封爵逊于曲阜,弟袭焉。

  浙江王都指挥泽,尝宿嘉兴天宁寺,既去,有僧入其卧处,见一蛇蟠榻上,乃阖门而出。俄而二健卒趋至,取其所遗金带去。盖即僧所见蛇也。

  浙江银课,洪武间岁办二千八百七十余两,永乐间增至七万七千五百五十余两,宣德间增至八万七千五百八十余两。后镇守太监李德、兵部尚书孙原真奏坑户实办银二万五千七百九十余两,陪纳六万一千七百八十余两。正统间减数,止办三万八千九百三十余两。景泰七年,实得一万六千零六十五两。天顺六年,三万零四十八两。成化三年,奉敕办银二万一千二百五十两。成化五年,减数一万零二百三十七有奇,因太监卢永之奏也。未几,又奉敕照天顺六年三万零四十八两。成化十九年,又因太监张庆之奏,照成化三年二万一千二百五十两。以后额办处州府所属各县二万一千二百五十两,温州府泰顺县九百九十一两八钱,共二万二千二百四十一两。比之成化三年额数多九百九十一两。弘治二年,减免一万一千四百两,止办解一万零八百四十一两,又禁取额外耗银三千余两,从巡按御史畅亨之奏,而刑部侍郎彭公韶核实其事。今人全归功于彭,非也。畅后以事调外任,而其功不可泯。故记之。

  孔子先簿正祭器,不以四方之物供簿正,释者谓先以簿书正其祭器,使有定数,而不以四方难继之物实之。今之祭礼,通行天下,器有定数,物有定品,使易遵行,正合此意。然天下风气不同,土产异宜,自有不能律者。如鹿兔北方最易得,南方泽国,则得之已难。今苏、松、嘉兴二祭,鹿兔皆买之邻郡,价亦颇费。广东全不产兔,每以胡孙代之。圣人知周天下,而犹如此,然则尧、舜犹病,亦势然也。

  广西有蚺蛇,其肉无毒,土人食之。其脂与涎沫著男阴,即消缩不举。尝闻有军士若干涉一水,皆病阴痿,盖此水乃蚺蛇出没处,有涎沫其中故也。《辍耕录》记佻■〈亻达〉少年奸淫,药被人左使,致终身不举者,疑即其脂也。又见孙思邈《千金方》,鹿脂亦然。

  张御史云:成化间,盗发韩魏公冢,得金银器颇多,黄金带至三十六腰,其富可知。予意此带必是君赐。若其自置,则失之不俭;受之人,则失之不廉。以此殉葬,非徒无益,而反害之。魏公在当时,伟然人望也。必其子孙愚昧,致有此耳。按:叶文庄尝问永宁仓官,言魏公坟去彰德城不及二十里,碑石羊虎,悉因营建赵王府凿炼尽矣。数年前,亦经盗发。此当是公为山西参政,在宣府修理八城时所记。则魏公冢被发久矣,此盖别一韩姓者。

  客商同财共聚者,名火计。古《木兰辞》云:“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唐兵制,以十人为火,五十人为队。火字之来久矣。今街市巡警铺夫,率以十人为甲,谓之火夫。盖火伴之火,非水火之火也。俗以火计为伙计者,妄矣。

  高皇尝问刘三吾所居山川形势,三吾具言其家所面峰峦甚奇,乃图以上。上笑云:“何用如许?”以笔视山峰尖起处,悉涂抹之。未几,其山一夕被雷,尖起处悉击去。意者圣天子动与天合而然耶!闻之刘时雍云。

  成化间,山东鱼台县民穿窖,得古冢中一瓮,取以贮水,贮之辄涸。民以其不利,置之大树上,时呜呜作声,民怪而破之。后有识者云:“此宝器也。”一镜,照野外数里村落,人畜皆见,县官闻而取之。浙江督漕张都指挥洪尝买其石椁二板,亲闻其事。

  投壶,射礼之变也。虽主乐宾,而观德之意在焉。后世若司马公图格,虽非古制,犹有古人遗意。近时投壶者,则淫巧百出,略无古意。如常格之外,有投小字、川字、画卦、过桥、隔山、斜插花、一把莲之类,是以壶矢为戏具耳。予初时于燕集见人写字画卦,亦尝为之,后即惭悔,虽违众不恤,盖非欲自重,亦以礼制心之一也。近见镇江一倅有铁投壶,状类烛檠,身为竹节梃,下分三足,上分两岐,横置一铁条,贯以三圈,为壶口耳。皆有机,发矢触之,则旋转不定。转定复平,投矢其中。昔孔子叹觚不觚,其所感者大矣。今壶而不壶,能无感乎?盖世之炫奇弄巧,废坏古制,至此极矣,岂但投壶之非礼而已哉!

  罗状元应魁复官后,以病请告还乡,从游者颇众,遂立为!断缭肌罚悍参为不善者,众不之齿,大恶者弃之。于是有强梁者一二人,皆被执而投之水。乡人不平,讼于官,而应魁适已卒。其徒十余人皆坐谋杀人,为罗伦从者律。使应魁不死,将置之重辟无辞矣。今幸而不受显戮,然杀人之名,沾污案牍,传道人口,宁不为文法吏之所诋笑哉?借曰起自草茅,未尝读律,然臣而作福作威,及非士师而杀人者,经传具有明训,而妄作如是,何耶?予初闻此,不信。近审之刘方伯时雍,乃知诚然,未尝不深为之惜也。

  花蕊夫人有二:以宫词著者,本蜀主孟昶妾费氏,宋太祖取蜀,收入掖庭。其有墓在闽之崇安者,本南唐宫人,随后主归宋,选入后宫,太祖以其亦能诗,谓之小花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