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仍赐假调理,令于十一月廷谢履任。至壬寅之诏,凡三褫矣。
  戊申,兵部议三边侍郎曾铣复河套疏上,上以言主议衔之,下问内阁,露意,大学士严嵩遂攻言。上批谓“言于铣疏初至时,乃密疏称人臣未有如铣忠者,朕已烛其私。但知肆其所为,不顾国安危、民生死,惟殉曾铣之欲”云云。言惧自辨,上批答:“尔等朝廷倚政之本,百尔自宜先以邦民为心,如何专殉私情,强君协众?昔密奏未允,乃诈称上意必行,兹所奏又无引罪词,吏、礼二部会都察院参看以闻。”部院参言事惟任意,迹涉强君。上曰:“尔等奉旨议奏,犹谓迹涉,此非媚即畏,是何臣体?姑不究。夏言削夺余官,以尚书致仕。”寻捕曾铣子淳及言妇翁下狱,得其交通事状,诏“夏言着锦衣卫差官校逮系来京问。”三法司谓“言法固当斩。以直侍多年,效有劳,据律有‘议能、议贵’之条,请自上裁。”上怒曰:“尔等任曰执法,岂不知恩威当自上出,乃敢借意朋护!朕视言为腹心,言则视君为何?方铣疏上时,即密奏强君,朕何尝一言谕答,敢动称有密谕主行?及事败,止令致仕,又不知引罪,故作怨语,曰‘前去因不带香巾,为朝廷计,非以身家。’是人臣礼欤?彼正以西内二三月直候,不得见苏纲为辞,尔等又为言直侍内苑,坚恣朋护之私,是何法理?其更拟奏。”遂同铣原坐交结近侍官员紊乱朝政律斩,妻子流三千里。及秋竟不免。
  隆庆六年六月□日,皇后懿旨、皇贵妃令旨、皇帝圣旨:“说与内阁、五府、六部等衙门官员,大行皇帝宾天先一日,召内阁三臣在御榻前同我母子三人亲受遗嘱。说东宫年小,要你们辅佐。今有大学士高拱专权擅政,朝廷威福都强夺自专,通不许皇帝主管,不知他要何为?我母子三人惊惧不宁。高拱便着回籍闲住,不许停留。你每大臣受国家厚恩,当思竭忠报主,如何只阿附权臣,蔑视幼主?姑且不究。今后都要洗心涤虑,用心办事。如再有这等的,处以典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