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疏请革之。自后百司遂停食盐,唯户部十三道岁支如故。

  嘉靖间,刑科右给事中张岳条陈时政,内一款言:“今讲学家以富贵功名为鼓舞人心之术,而闻风争附者,则先富贵功名横于胸中,铨衡一缺,则翘首而垂涎馆局一开,则热中而濡足。司钱谷则慕秩署之清华,典刑名则思兵曹之喧赫,居台谏则美卿贰之崇高,以为不通其说,不究其术,则无以满蒲其欲而济其私。于是剽窃浮词,谈虚论寂,相饰以智,相轨以势,相尚艺能,相邀以声誉,初学之士,靡然从之。一入蒲团,皆宛然有圣人面貌,且洋洋独喜自负曰:“吾为会中人物矣。”臣不暇论其立心制行何如,试即与会之时,言语色笑,变态多端。或看喜怒于上官,定进止之秘诀;或腾毁誉于多口,发爱憎之神机;或间为坚白异同之谈,各质己私,哓哓不相下。一有爵位稍尊巧言雄辩者,参言其间,众皆唯唯,而莫敢发。岂天爵之论,以人爵而后定乎?今群工百执事,各有司存,既非奠贽于师弟,又非结契于朋侪,岂宜郡萃州处,什伍成群,以惑众听?善乎宋儒之言曰:“愿士大夫有此工夫,不愿士大夫有此门户。臣以为欲塞其门拒其户,在国家于用舍之间慎之而已。”

  嘉靖时,礼科都给事中辛自修言:“人臣祗慎,而后朝廷之体尊。迩来题奏章疏,竞为缛艳,不惟九重清览,难于偏详,而事体处分,反以文晦。甚者以丑亵鄙秽之语,载之牍中,尤非对君之体。乞敕礼部转行内外百司,自后一应章奏,须言简事核,务持大体,不许仍前琐屑浮冗。如违,听该科参治。”世宗深然之,乃诏:“以后章奏,俱务简明质实,有如前欺肆者,科臣以闻。”

  嘉靖四十五年秋,诏顺天抚按官严禁僧尼至戒坛说法。仍令厂卫巡城御史通查京城内外僧寺,有仍以受戒寄寓者,收捕下狱。四方游僧,悉听所在有司递回原籍当差。

  ●卷十八

  嘉靖初年,御用监供用库岁泊派黄蜡止八万五千斤,白蜡四千斤,末年黄蜡增至二十余万斤,白蜡不下十万斤。此外复有召买,有折色,视正额不啻三倍。又御用香品旧无征派事例,嘉靖末年,行广东采办,及顺天召商收买,岁办数十万斤。隆庆初,以户部言其扰民始裁省。如嘉靖初年例,诸采办一切停止。

  隆庆初,内官监太监李芳言:“本监官属,内自佥书而下,外自左右监丞而下,各有本等俸给,其跟办皂隶冠帽习仪等项银两,系近年增派,宜悉裁减。”得旨:“允行,著为例。”

  隆庆初,礼部尚书高仪等言:“唐虞君臣,萃聚一堂,都俞吁咈,情意罔间。上常导下之言也,则曰:‘予违汝弼。’又恐其不尽言也,则曰‘汝无面从’,所以君臣道合,血脉流通,而致盛治。我朝列圣,每接见辅弼延访大臣,或同游咏和,或燕对无时。太平之业,端肇于此。皇上御门朝群臣,已复祖宗之旧。但大庭之上,体貌森严,势分悬隔,上有怀而不得下问,下有见而不敢上陈,诸司奏牍中外事机,岂能一一尽白于圣衷耶?伏望皇上每日罢朝,即御文华殿,除内阁辅臣日侍讲读自宜随朝入供事,其六部、都察院大臣,仍乞皇上不时召见。即将览过题奏,干系大赏罚,大黜陟,大典礼,大刑狱,大军机,大会计,与凡一切大政令,当斟酌详议者,特降清问,许部院官陈述始末。内阁辅臣即拟可否,皇上加以睿断,亲赐裁答。傥有疑难,虽再三商确,然后答旨,亦无不可。科道掌印官,每次各轮二员随进如诸臣。陈述未详议拟未当者,许公同评正。”

  隆庆初,户部尚书葛守礼言:“因田制赋,按籍编差,国有常经。今不论籍之上下,惟计田之多寡,故民皆弃田以避役。且河之南北,山之东西,土地硗瘠,岁入甚寡,正赋尚不能给,矧复重之以差役乎?夫工匠佣力自给,以无田而免差;富商大贾,操赀无算,亦以无田而免差。至衤发衤胼胝终岁勤动者,乃更受其困,此所谓舛也。乞正田赋之规,罢科差之法,使小民不离南亩,则流移渐复,农事可兴。”

  隆庆初,户部请以钱粮文册定式颁行天下。自嘉靖三十六年至四十五年,凡起运京边钱粮完,欠起解追征数目及贫民不能完纳者,备记册中,自州县以达府,自府达布政司,于来岁入观之日,送户部稽考。如有隐漏那移侵欺及不如式者,参治。

  隆庆初,诏罢宝坻县等处采取鱼鲜,自今荐新上供,俱令光禄寺备办,毋得奏遣内臣。著为令。

  隆庆初,山东布政司参议乔应元,石州人。以州城陷,忧布成疾。因外官无归省例,流乞致仕,辞甚哀切。穆宗怜之,特予给假,不为例。

  隆庆初,蓟镇巡抚刘应节言边防五蠹,内言“行边之使,相望于道,所役者边军,所乘者战马,所食者军饷,既不能有益,又从而削之,此迎送之难。武弁类多贪墨,而文法之吏往往绳之太过,其势不得不曲意迎承,以干荐达,虽厮养陪台,皆过为款遇,其所供亿,皆出军士,此科敛之难。”此二者深切边弊。

  隆庆二年春,穆宗至天寿山,论辅臣曰:“联躬诣祖考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