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绅殷君宜中、荆璞岩、莆田新制科林君之骥俱来晤。三吴为孔道,自建都南京,而往来之杂沓,更不可言;凡所来往,皆不及记。予以烦劳太过,致伤脾胃;延医调治。
  十三日,失记。
  十四日,前抚院郑鸿逵于嘉兴完复命疏揭,至南都莅任;予出晤舟次。因禁罢宴会,乃设小饭待之于署中。先是,郑鸿老因防江紧急,军需甚烦,曾请留饷银济用,以用余者留为予行粮犒赏。至是,始以册报部;令院书出至郑舟核算之。
  十五日,出晤郑鸿逵。归署,副总蒋若来来谒,乃知东、义又有变起矣。殉难吴磊斋、周巢轩、施四明之柩相继至京口,予出哭奠之。
  十六日,得钱牧斋书,言东、义再警,南都震动;荐朱长元、顾子方,言能得彼中豪杰而可以收拾之。予作书黄跨千公祖,设塘报以通耳目;并致书本乡之当事,遣材官三员侦探贼情。晚堂,又审嘉定奴变事。自浙警一闻,庙堂欲尽还浙兵之戍京口者;予留郑天鸿兵,而令黄之奎统兵以归。黄兵辄抢舟装载,舟子来诉;予出,沿河见有抢舟者重责之,令易官舫以去。前是,黄兵建木城竣工,予原欲赏之;乃仍以钱犒之,即日发行。
  十七日,送郑鸿逵于江干。晤吉水令沈君中柱,馈予火器数种。陈青霖及黄同年鼎鼐皆自北都避难而来,以盘费赠之。午后,又审嘉定叛奴,留钱太守监责。王大含因吾越有震邻之恐,别归。
  十八日,以浙事戒严,草留饷、用人四事疏。数日前,闻有欲别设总督者;予促推之端驻京口。又闻黄斌卿有调入九江之意,前已拜留之之疏;至是,亦于疏中并请之。又草再请申明信地疏,以浦江、六合还应抚。又拜疏补武弁傅介子、陶亢宗。又报浙兵撤回启行疏,且为黄之奎等叙功。是日,又审嘉定逆奴。先是,张道太羹以疾归江阴,予再三促之;至是始来,乃托其镇京口,而予为吴门之行。
  十九日,定嘉定逆奴之案。盖详慎至再,乃枭决五犯,有杖毙者;余则发道成招。往银山阅视郑天鸿所统兵,以钱犒之。
  二十日,时方捕从逆周钟急,邑令沈亲解其子至;予面刑拷之。职方何悫人、大尹钱圣沾统松江水兵一千二百人至,赞画生员唐侯、张密晤之于礼贤馆,统兵官胡飞、黄金台廷谒。出报谢何悫人,见其队伍精整,乃与之订:倘浙东警变愈炽,当调守王江泾以扼浙直之冲。是日,早出,退署已薄暮矣。予自抚吴来,日不再食者不可数计;至旰食,则每日皆然矣。起行入舟,出别白函三、黄明辅。诸生吴中奇、管元声来谒。盖京口因予归苏,人情甚为皇皇,且有因之迁徙者;舟竟夜行。
  二十一日,早,过丹阳。季超兄自越来,家眷暂寓吴江,即携所聘戴见龙、赵君冲及君冲之弟又健儿十人乘舟来迎。浦剑仙亦自吴江来,因商保障吾浙之策。华凤超起铨部、龚君名姫者赴扬州道任,俱来晤于舟次。灯下,草疏留何悫人兵守浙直。江邦玉令兄江金吾晤于舟次,乃知邦玉亦出山至金陵。
  二十二日,早,泊舟毘陵驿。拜疏,命提塘官吴自慊賫以去。毘陵乡绅白惠风等来候,吴门缙绅顾君奕、扬州缙绅姜君玉果皆来候。先是,温州义兵项允师统之,投黄总镇不受;予收之,欲安插防守孟河。至是,因东、义之警,与季超兄商,欲兄统之前至越中救援。予以意谕官兵,皆欣然。乃遇左三山浙江安抚归,乃起晤之,且索观其安抚诸疏;仍同行至吴门,夜四鼓。
  二十三日,过望亭数里,以小舟携材官数员登一小埠看荒,令乡人导之以前。商外父以复职谢恩,遣人致书。及浒墅,张使君出晤。晚,抵枫桥,以河浅,即登陆;凡行二十余里,民家皆燃一灯,亦见懽迎之意。
  二十四日,有司与各将官候谒讫,孟河许守备、刘贝游戎俱来谒。于宾馆晤朱明京师。即出至胥门,朝鲁藩、周藩、崇藩;崇世子为张玉笥水兵所辱,予安慰之。薄暮,家眷自吴江抵桓门,予出相会于舟中。
  二十五日,迎家眷进衙。仍出坐堂,吴门乡绅俱来晤。午后,不出。先是,吾乡诸老闻东、义再变,有公揭致予,求速补本郡缺官;予据揭拜疏。又遣徐士璠入浙打塘报,又命材官至越致书沈信吾公祖。季超兄以书与翁艾弟、奕远侄探近信,以为援兵之进止。
  二十六日,闻鲁王启行抵台郡,予亟出,以小舟送之;并送崇王归于胥门。登岸,答拜诸绅。晤松滋王于太医钱振河家,又晤文起美。午后,同诸参谋及季超兄至礼贤馆试验冲锋官技勇,有腹压六百斤石、又能立六人于上者。
  二十七日,失记。
  二十八日,出访詹一庵。闻左三山公祖返浙又来,乃待之于舟次,获晤。先是,左三山以参论要路,不免危机;遂倡东、义再警,以为杀降及庇贪令所致。予以昔日之变,倘非左三山入境返旆调兵速剿,吾浙危矣;今日奈何以为罪!乃为出一揭,以明是非;而融合要路者,亦甚多矣。
  二十九日,得李灌谿书,言苦旱太甚;予乃邀管干三居士设坛于卫道观,所祀文昌也。宣疏祈祷毕,予以民命所关,乃亲拜管居士,求其速于感应。白函三来晤。
  三十日,祈祷、拜客。
  九月初一日,祈祷。连日得徐士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