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后数月,冀公等皆罢。
寇莱公准在长安,因生日为会有所过当,转运使以闻。上以其状示公曰:“寇准为大臣,岂得如此僭越?”公览奏而笑曰:“寇准许大年纪,尚尔!”因奏曰:“陛下抚伏臣庶,不欲令大臣间被奢僭之名,此奏愿录付准,必自知过。”莱公被命连削待罪而止。
岁有蝗虫遍于田野,上有忧色。一日,出蝗数种以示二府:“朕令人出郊野遍看,有自死者。”至翌日,有执政袖蝗虫以对曰:“臣遣人往视,实死也,乞下朝堂示百官,择日称贺。”公曰:“蝗为灾之弭幸矣,又何贺焉?”乃力请之,公不答。后数日,二府间上顾,公曰:“若方称贺而蝗过,为之奈何?”诸臣进而拜曰:“王某远识,非臣等所及。”公敛容而已。
上出喜雨诗示二府,聚看于上前,公袖归,因谕同列曰:“上诗有一字误,莫进入却上。”钦若曰:“此亦无害。”钦若沮而有奏陈。翌日,上怒谓公曰:“昨日朕诗有误写字,卿等皆见,何不奏来。”公再拜称谢曰:“昨日得诗,未暇再阅,有失奏陈,不胜惶惧。”诸公皆再拜,独枢密马公知节不拜,具言公欲奏白而钦若沮之,又王某略不自辩,真宰相器也。上顾笑而抚谕之。
宫禁火灾,上惊惶,语公曰:“两朝所积,朕不敢妄费,一朝殆尽,诚可惜也。”公对曰:“陛下富有天下,财帛不足忧,所虑者政令赏罚有所不当,臣备位宰府,天灾如此,臣当免罢。”继上表待罪,上乃降诏罪已,许中外封事言朝政得失。后有大臣言:非天灾,乃王宫失火禁,请置狱。上出其状,当斩决者数百人。公持以归。翌日,乞独对,言:“初火灾,陛下降诏罪己,臣上表待罪,今行此刑,恐不副前诏,有违天意。果欲行刑,愿罪臣以明无状。”上欣然听纳,减死者几百辈。
石普知许州不法,朝廷议欲就劾。公曰:“普本武人,不明典宪,恐恃薄劾有生事,必须重行,乞召归置狱乃命知。”杂御史吕夷简于奉先院,俟普按问。普至,以其状示之,普皆俯伏,是日狱具。议者以谓不屈国法而保全功臣,真国体也。
张徐公耆任马军都帅,被旨选兵,下令太峻,兵惧而谋欲为变。有密以闻,上召二府议之,公曰:“若罪张耆,今后帅臣何以御众?捕之,则都邑之下或至惊扰,尤为不可。”上曰:“朕亦思之。”公曰:“累奉德音,欲任张耆在枢府,臣以未曾历事,今若擢用,使解兵柄,谋者自安矣。”乃进耆为枢密副使,诸帅递迁,谋者果定。上语辅臣曰:“王某善镇大事,真宰相也。”
有卜者上封事语干宫禁,上怒,令捕之系狱,坐以罪,因籍其家,得朝士往还书尺。上曰:“此人狂妄,果臣僚与之游从,尽可付御史狱案。”公得之以归。翌日独对,曰:“臣看卜者家藏之文字,皆与之算命选日草本,即无言及朝廷事,臣记往年,亦曾令人推步当生星辰,其状尚存。”因出以奏曰:“果行此,乞以臣此状同问。”上曰:“卿意如何?”对曰:“臣不欲以卜祝贱流累及朝臣。”上乃解。公至政府,即时焚去。继有大臣力言乞行根治,欲因而挤人,上言令中使再取其状,公曰:“得旨已寝,寻即焚去矣。”
公一日谕诸公曰:“上官泌差知河阳。”乃批署之。诸公后白公曰:“泌欲一转运使。”公曰:“河阳重地,岂下一职司也?”其河阳之拟遂不复上。不晚,京东转运使阙,诸公曰:“可差上官泌也。”公不答,因奏对,言上官泌向日议差河阳,然亦合入一职司,会京东转运司阙,更禀。上阅泌历任曰:“与转运使。”诸公归而相语曰:“王公无私如此。”
有朝士述陈劳效乞升奖,公已判收了,丁谓参预政事,窃主此人,语堂吏曰:“俟聚坐再呈。”一日,丁顾堂吏,欲出其状,公叱之曰:“此是若人文字,向已不行。”谓惶惧谢曰:“不合如此。”
上宣谕曰:“朕尹京日,卿弟旭宰属邑,有廉干之称,可委以繁使。”公对:“臣待罪宰府,恐公议非便。”上曰:“前代父子兄弟并处贵位者多,不可以卿故滞其才。”公曰:“今省府乃士人要职,若于平进迁擢,又得孤寒者一人,臣弟陛下知名,望他日出于宸衷,且乞一闲局。”遂判吏部南曹。公归,喜与弟语曰:“上知尔之才,必有任使。”而终不言所得之旨。翌日被命,乃知。后铨管引人,上见公弟,赐以绯鱼,公因对叙感,上曰:“不知尚著绿,朕失照管。”
王沂公曾、李观察维、薛尚书映一日谒公,公托病。薛有不平之色,公婿韩亿时在门下,见之,以此启白,公曰:“韩郎未之思尔,王薛皆李之婿,相率而来,恐有所干于朝廷,事果不可,沮之无害;若可行,答以何辞?执政之大忌。”韩乃谢曰:“非亿所知。”后果李文靖妻有所请。
北虏入寇,上幸澶渊亲讨,公参大政。上还京曲赦,其赦略曰:“非朕躬擐甲胄,蒙犯雪霜,则魏赵之间,烟尘未息。”闻者叹曰:“此文典重,真王言也。”
上宣谕曰:“闻赵安仁在中书,绝不亲事,每奏对,亦未尝有一言,可罢之。”公对曰:“赵安仁居常有体,凡有进拟,皆同列议定方敢取旨,臣每见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