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云:「天启六年正月,奴围宁远,全关震动。臣念举家世受国恩,百口悉甘殉难,军民感奋,始有固心。又羽书络绎踵至,难民襁负叩关,每一昼夜,启闭不下数十次。臣两旬目不交睫,露立关门,亲自一一稽察,不令真正难民摈于关外,奸谍逃兵逸于关内。而又外通声息,内促援师。于是内变尽消,东宁士卒,始无退志。先是,四年冬,有被掳辽民三千余人,还乡关外,水将用船,先后接渡。内有流棍吴国秉,与同船聂廷瑾等七人借贷不遂,以奸细首告东厂。魏忠贤即图封拜,密留国秉在京,行文阁部, 时孙少傅恺阳经制山海。 严审正法。时臣理刑山海,奉批承问,细鞫毫无风影。全辽官民泣保者二百余人,俱甘同罪,臣因(扌弃)一官一身,尽力开释七命。致忠贤大怒,驳行速处。臣止将七人,分发关内外七将名下充兵,仍前释罪。忠贤以此积恨不解。至六年正月见大虏入犯击退,当事以臣守关有功,将议破格优升。复听忌者之谮,乘参疏未上之先,于经筵讲退,假传云:『苞坏事应逐。但未有参疏,不拘批在那本上罢。』遂于崔呈秀论边帅之疏,带批革职闲住。后巡关邀功,止拟升级,已得旨下部。迨兵部具覆,又止拟复职。疏中文武皆俞不次之擢,于臣独漏不及,沉冤至今。此忠贤诬陷中格之大冤也。臣归后,始见忠贤将辽人武长春为李永芳之婿,罗织奸细,遂封伊侄魏良卿为肃宁伯,旋进侯爵,又旋进国公。此忠贤假冒封拜之始末也。」
  
    无上名号
  
     厂臣
  
  凡一切奏章,不敢指忠贤姓名,而云厂臣者,稽古迄今,对君之言,未有此体格也。
  
  丙寅丁卯间,诏旨批答,必归功厂臣,厂臣居之不疑。外廷奏疏,不敢明书忠贤姓名,以尽废君前臣答之礼。 陆澄源
  
  百官之交颂厂臣,已堪食不下咽矣。 贾继春
  
  臣子之章疏,有谁敢一事不誉颂厂臣而入奏者?又谁敢一字不称功厂臣而举证者?甚而骈词对偶,称圣称神。止知有厂臣,不知有皇上,止知尊厂臣,不知尊皇上,此乾坤倒置时也。 刘鼎卿
  
     元臣
  
  皇穹烈宗,显佑阴隙,笃生元臣魏, 不名 荩诚映日,谋画规天。寰域总入甄陶,而虑切宵旰之端拱;事功尽资冶铸,而计先酬接之趋跄。 冢宰某
  
     上公
  
  天无二日,匪类之称上公,更为语不择音。在君子,追随钩吻,则素心政自可原;在小人,惯献逢迎,有媚肠宜当痛洗。又云:许志吉者,么么小丑,不足污皂囊之牍,惟是逞力献媚,拔干追赃,方且于皇上之前,明具奏疏云「上公美意,垂于万古」等语,此可不谓清时之妖孽乎。 贾继春
  
  有东操之内臣,皆跃马荣装,鲜衣绚赫,鱼肉穷庶,凌轹缙绅。谓上公之整饬军容也如此,谓上公之推置死士也如此。 刘鼎卿
  
     尚公
  
  臣闻之古,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前疏以有顺天府尹某、山东巡抚某之纠,谓其献媚魏忠贤,并颂功德,拟符命,皆公然无人臣礼也。一奉旨闲住,一未蒙处分,而某则辩其无称「尚公」,不知臣所纠已有甚于称「尚公」者。天子至尊,谁敢于帝京重地建祠祝厘,以与为耦?倡之自某始。据疏,自辇毂而畿辅,官绅士民,群心尽属魏忠贤矣!自先帝御宇七年,天下所仰仁武者,尽攘而归魏忠贤矣!万寿庆贺称祝厘,而某疏称忠贤「至德莫可名言,下情惟有祝厘」。是以孔子赞帝尧语,为华封人之祝也。此而可忍又何必于「尚公」之称辨有无也。及抚臣某请建祠疏,称东厂魏尚公,是引周公扆负成王朝天下者乎?太公封齐,赐履,五侯九伯实征之,其君称为「尚父」。而管大夫其君亦称为「仲父」。二臣何以挈而奉之魏忠贤,是欲敌至尊也。 刘梦潮
  
  尊忠贤为厂臣,尊忠贤为「尚公」,而诏布中外,不可解。盖宦官乃朝廷之奴隶,百官乃朝廷之臣子,以奔走于宫闱者,而与引冀于殿陛者同一称诸可乎?且「尚」之义更不容窃。盖「尚」者,无以加之谓也。「尚公」之称,明与至尊相侔。历稽前代,惟周之太公望,尊为「尚父」,此千古以来,未曾有之封号。以是而加之忠贤,其义何居?盖但知博宠,罔顾名义,敢为僭拟,遂尔窃称。按其尊称一念,但知有忠贤,而竟不知有先帝矣。 胡焕猷
  
     殿爷
  
  崔呈秀在陵工,魏忠贤每每差官送饭,密语附耳,不知何事。既语毕,每每即云:多拜上殿爷。「殿」乃「殿下」之「殿」,奉阉人于王侯之尊,而且有亲爷之称,而且有崔二哥之唤,望望然不父其父,而称其阉,意欲何为哉? 徐吉
  
     祖爷
  
  长安中,无贵无贱呼为「祖爷」。而闺门严闱之间,俱相谓不得安其性命矣。 耿应昌
  
  有口口称「祖爷」者,如内官李造孽弥天,前任苏杭织造,催督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