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登州腽肭脐,亦以妇人试之,其法取寘斛底而实粟于上,裸妇人以坐之,则脐自粟下腾起,其不能腾起者,即伪物也。夫已死之脐,腾起为异,至鸟而飞就妇人,复有遗精,此理之难信者。气类相感,不妨有之也。

  黔国在滇世守,宛然王者,土官畏之,其所挂征南将军印,每遇下行,不至全用,量事大小,或用一角,或用半印,夷人奉之,有如诏敕,凡有所指麾,此印一至,土官家则相顾失色。惟以应付出门为幸。近年以来,威令稍稍不行矣。

  翠屏又言丽江军民府产金,每雨后山中寻得生金有大于豆者,所谓金生丽水者也。土官木姓,曾欲认黔国为一族,而黔国不许也。有店房在张家湾,其它处亦多有之,见人执礼甚恭,其它诸生皆利其所有,每赴试必以金为赠也。

  滇中之地极高,每入京,谓之下京,计其地在数十仞之上,以渐而下也。会试例给邮符往返,至庚辰,下第一概不许用,流离不能复归,乃有缢死在天坛者,皆本兵杨嗣昌为之。自昔祖宗成法,其为计岂疏于嗣昌哉!节省几何,而失士子之心,兼失远人之心,非所谓得策也。

  迟之莱大成巡按广西回京,具言荒僻之状,衙门公座桌裳皆用泥塑,而画饰之交易皆妇人,其丈夫乡居不常入城也。迟在彼苦瘴,每日服人参以胜之,差满约服二十余片,到京不多日而夜寝不复起,将敛,面色变青,人以为人参之咎。果其然欤!宜兴师每日服附子五钱,徐元扈相君每日服大黄五钱,皆是异事。一名医告余曰:二人此时不觉,后来须一总算帐。元扈寻卒于任,病不一二日,了无他异。宜兴师又不得以附子死也。呜呼!医言亦不验矣。

  迟之莱为诸生时,至海上一寺,髣佛若生平曾经历者。盖此寺中僧也。后泊舟某处,梦至文昌帝君所言,官当至太仆寺少卿。觉而访之,其侧近数里,有文昌祠,径路一如梦中。云顷自广西差回将升,屡因欲避太仆,逡巡不果,未升而没,没后赠太仆少卿,竟不可逃,异哉!

  吴澹人亦梦曾为松风寺僧,方水师作序曾述及之。后寓所失火被焚,三日而卒,亦僧茶毗之义也。宋九青在杞县,妻病甚危,其仆梦至马神仙庙有石碑上镌宋名为太仆寺少卿,其后俸满,避之如之莱,竟升大理寺少卿,历太常至刑部侍郎,则梦亦有时不验也。马神仙,在莱阳县,人甚崇重之。

  梦有至奇者,陈井研之祖名某,巡按辽东御史也。家本寒素,未生时,里中富室夜梦有人送扁至其家者,署曰光禄第。其人有两子,皆诸生,以为科第可待也。未几两子俱死,诸孙零落,渐贫,鬻第于御史,会差辽东,卒于任,以勤劳王事,赠光禄少卿,去富翁作梦时已五十余年。后有司送扁其家,前梦始验,不知此事何急而预兆于五十余年之前。且所兆者,乃死后之赠官也。胡菊潭世安为余言如此。

  掖县王万象,好言神怪,自言少时遘危症,梦云长公骑马持刀提人头来救,甚真。

  次日即愈。又言曾在济南处馆,有一狐甚灵,主人病中思桃,时方十二月,计无从得,狐言不难,去一炊许时,即向空掷下二桃,连枝及叶,露尚未干。问从何得之,则云来处远甚。盖世间自有寒暑相反处也。又二年,狐凄怆向主人言取桃事发,不得留矣。自此遂寂然也。

  神仙事,古来多传之,登州有王赤脚者,不知其名,但以赤脚为号,或见其方坐地上,忽在树杪,土人多言其术甚奇,■〈辶〈山上王下〉〉■〈辶〈山上王下〉〉出人意外。有从之学道者。即言不可。间指数岁童子曰:他却学得,尝出其阴以示人,则一如童子也。一日将死,遗言葬城门桥下,如言掘之,得石埤,镌赤脚王三字。因埋之,数日后,于他县有人见焉。其在衡府甚久,适邱宜城谈蔡蓬头事甚悉。其迹着世,多知者,此不具载。蔡蓬头、王赤脚,可作的对也。

  宜兴师之再召,夫人吴氏卒踰十年,忽于梦中阻其出山。宜兴未然之。夫人云:既不信吾言,可同我暂至一处,宜兴不觉随去,见一老僧,颈系一索,夫人指示之际,悚然惊寤。自知不祥,乃是夕世兄亦有此梦。较着如此,而不能断割,以及于难。至济上,余造谒舟次,语余曰:自知再来,必至祸及,而不敢不来。呜呼!岂其然欤!

  王巴县,宜兴师之同年,再召至京,未见朝而罢,或以为井研欲据首辅,故逐之去。井研即有此心,无此力也。宜兴师缇骑催取候旨,上无日不遣人往侦,相传约巴县于某处密语,又传以书约巴县先抵京而后继入,此往侦之言播于京师者也。上因宜兴迁延太久,甚怒,故宜兴不敢再稽,上遂于前二日杀吴昌时等,则宜兴之死、巴县之逐,决矣。巴县至良乡县上疏,票拟奖誉及延伫等语,俱为上所删涂,此岂井研意也。

  京师凶宅■〈辶〈山上王下〉〉■〈辶〈山上王下〉〉而有,如杨大洪及崔呈秀,虽邪正不同,先后并住一宅,而相继破家。御史张聚秀寻卒于其内,人相戒不敢居。青州冯可宾独买居之,且开园起楼,以娱封翁。一日,冯邺仙元颷在朝,仆于班次,传者哄然,皆以为可宾,且争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