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民屋。比有东流村衿监邹永富鸣锣报众,遇寇逞威,发矢射伤民兵三十余人。各村乡民追围,所在地方指望龙潭守御官兵援救。不意中军王把总与寇交结,反差兵卒馈食;仍贪厚利,卖箭及火药、铳炮,如虎添翼,致死乡兵百有余人。尸暴腐朽,畏寇不敢向收,惨酷屠戮不堪;恳怜救剿等情」到臣,随批「东城速察报」去后。续据该城副兵马江士标揭称:「看得近来将怯兵骄,公行劫掠;乡民被害,号吁无门。渐至贼假兵名,阳为奸细,莫之能辨。前此地方处处失陷,多坐此弊。今东阳离朝阳门仅二十里许,突有贼骑数百公行劫杀;居民遂惊惶鸣锣,聚众相救护,贼兵箭尽势穷。乃以火药、器械、粮饷公行相助攻杀百姓者,系龙潭镇守之王中军也。如此,则此方之兵防又不足恃矣。即曰是兵非贼,亦既公行杀掠、行贼之行,纵为真兵,已犯军政,即兵亦贼矣」等因,揭报到臣。据此,看得兵为民害,处处被其荼毒;将官褎如充耳,率多庇护左袒,小民冤抑殆甚。今据被告,寇兵三百余骑,不为不多;劫杀宣义地方,去京止二十余里,不为不近。杀掠如此,认之为贼,何王中军留之共住龙潭?认之为兵,何不闻将官之统领约束,一任其劫掠公行?是兵是贼,茫然莫辨,惟有王中军知其来历。所可异者,贼兵矢尽势穷,王中军既当一旅之援,何至步兵馈其粮饷、资其困乏、假之炮矢,助桀为虐?水深火热,倒悬日甚也哉!所宜皇上敕下兵部发兵援拯,当无执民兵相调之说,俾百姓益为寇兵蹂躏也。若王中军者助寇殃民,以为暴难为党贼解也;并祈敕问。庶近郊重地,少得敉宁;所恃本固邦宁,非浅鲜也』(龙潭把总,名王奇)。

  复左都御史易应昌官(一作左副都御史),迁工部左侍都(应昌,字瑞芝,临川人。以执奏乔允升等无死罪,下狱遣戍)。

  起张采礼部主事(采,字受先,太仓人;崇祯元年进士,官临川知县)。

  采授仪制司主事。

  朱国弼、刘孔昭,各请增家丁营将,乞户部给粮。

  苏松巡按周一敬请表已故举人张世伟、顾云鸿;部议赠翰林院待诏,从之。

  二十四日(己酉)

  以张有誉为户部尚书。高弘图等争之;不听。弘图封还内札,具疏力谏;吏科给事中章正宸以有誉虽人望,而中旨不宜出,抗疏力争。卒以廷推简用。

  马士英欲用中旨擢阮大铖;适户部尚书周堪赓久不到任,而有誉廉慎为人所称,士英借以开传升之幸门,特降内批擢用。高弘图以不经会推,缴还成命。士英票旨:『特用出自朕裁,卿不必过为疑揣,仍着遵前旨行』。章正宸等力争;弘图票拟再发改,卒不奉诏。

  给事中熊汝霖、御史游有伦劾章旷沔阳失城罪,候讯黄州;何腾蛟荐令戴罪立功。

  刘宗周疏请正心以正朝廷。

  召张亮入京议事,复遣还。

  朱国弼、刘孔昭合疏条陈新政:一、吏部用人必勋臣商榷;一、各部行政必勋臣面定;一、皇上图治必勋臣召对。

  刘泽清疏请免故辅周延儒职。姜曰广恶其渐干朝政,暂停不下;欲待言路发之,然后下。泽清疏既久,无言者,乃下部议,竟不许。

  史可法遣人报睿亲王书,语多不屈。

  可法答书云:『南中自得好音,随遣使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持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讽读再三,殷勤至意。若以逆成尚稽天讨,烦贵国为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国臣民偷安江左,顿忘君父之仇;故为殿下一详陈之。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误国,至有三月十九之事。法待罪南枢,救援无及。师次淮上,凶信突来;地坼天崩,川枯海竭。嗟呼!人孰无君;将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戒,奚足慰先帝于地下哉!尔时南中臣民,哀恸如丧考妣;无不抚膺切齿,愿悉东南之甲,立剪凶仇。而二、三老成,谓国破君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以系中外人心。今上非他,神宗之孙、光宗犹子,大行皇帝兄也;名正言顺,天与人归。五月朔日,驾临南都,万姓夹道欢呼,声闻数里;群臣劝进,今上悲不自胜,谦让再三,仅允监国。迨臣民伏阙屡请,始于十五日正位南都。从前凤集河清,瑞应非一。即告庙之日,紫气如盖,祝文升霄,万目共睹,欣传盛事;大江涌出柟梓数万,助修宫殿,是岂非天意哉?越数日,遂命法视师江北,刻日西征。忽传我大将军吴三桂借兵贵国,破走逆成;殿下入都,为我先帝后发丧成礼,扫清宫殿,抚辑群黎,且免薙发之令,示不忘本朝。此等举动,振古铄今;凡为大明臣子,无不长跪北面而顶礼加额;岂但如明谕所云「感恩图报」已哉!谨于七月薄具筐篚,遣使犒师;请兵鸿裁,连兵西讨。是以王师既发,复次江淮。乃辱明谕,引「春秋」大义来相诘责;善哉!推而言之,此文为「列国君薨,世子应立;有贼未讨,不忍死其君」者之一说耳。若夫天下之共主身殉社稷、青宫皇子惨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