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试问其所为借者、用者、去者、制者,果为国家找茅、为国家脱距否?夫人心止有此精神智略耳;玄黄水火战其中,奔走联络乱其外,虽有殊才异能,奚暇干济国事哉!迄于今,牛、李同膺寇祸,蜀、翔并污贼氛;追思往事,惟有长恸!若不尽湔积习,何以仰佐兴朝!倘云忿憾难忘,视君父之仇孰大?□曰摧折可惧,则身名之虑何长?凡此肺肠,尽应刮洗。方当枕戈待旦,何忍角立纷争;既已匡弼同心,勿听庶顽谗说。必也畛域对峙之意不存于胸怀、名位相轧之嫌不形于念虑,许身稷、契则交让拜稽,投畀共、驩而不动声色,议论省者事功多,于诸君子有厚望焉。一曰励廉耻。「管子」曰:「礼义廉耻,是为四维」(一作国之四维)。是廉耻不独士节,直关国命。迩年长安风气,所不忍言。媚灶扫门,是何等事?而互相矜诩,故示喧阗。甚者向火椒亲,呈身阍寺;忽而摩肩朝市,掉臂冰山。犬豕鬼蜮,不足为喻。故乃招摇私党,笼络名流;一唱群和,恬不知耻。国家祸变,职是之由;屈膝事仇,又皆此辈。履霜坚冰,可不戒哉!旌恤义节,既奉恩纶;凡有心知,无不感涕。然褒忠殛逆,二者必当并行。凡污受伪职、蒙面全躯者,宜请如唐六等之法,分别定辜;庶足以树厥风声,宣兹震迭:此悚詟人心、奋励士气之一大机也。一曰核名实。先帝励精图治、忧勤十七载而治效未臻者,上以实求、下不以实应也。即如破格用人,以济时艰,然必确核其人之可用,勿使违材易务,有器小任重之虞。增饷练兵,以壮敌忾,然必确核其兵之堪战,勿使冒伍糜财,有棘门灞上之虑。上书言事,以集众思,然必确核其言之有济,勿使谗说震师、无稽荧听,有辨言乱政之忧。推而至于察举按劾、蠲租省刑诸事,无不行以实心求其实效。一诚相感,百务并兴。如此而天下不治,未之有也。一曰纳忠谠。夫子损益之交,所辨者直与佞耳。董允有参署尽言之告,而诸葛亮感其殷勤;苏轼诤差官置局之非,而司马光终为霁纳。盖「勤攻吾阙」,乃名宰相之言;上殿相争,正士君子之节。自顷弥缝浸密,谄佞成风;相媚相蒙,以致祸败。岂惟朝廷之贼子,抑亦朋友之罪人。今欲光赞新谟,尤当广收鯾议。夫法家拂士,必以忠君爱国为心;虚己受规,愈见讨贼复仇之志:药言日进,大业可期矣。一曰破情面。往年谏官痛哭于先帝之前,曾以情面、贿赂为言。二者浸淫膏肓,不可救药。今何时也,创巨痛深,前惩后毖,苞苴筐篚断不容于圣朝;所虑未能尽割者,情面耳。而不知情面之为害,与贿赂等。姻娅门墙,岂无曲误之爱;淫朋比德,皆为攀附之缘。乃至假以羽毛,形之褒叹;司弹劾者,莫敢谁何。遂使贪黩之夫,三窟愈狡;残虐之吏,百足不僵。蠹国殃民,莫大乎是!盍思龙驭升遐,严词并逝;新纶布告,词义凛然。臣子当不有其身何有于婚友(?)。言念及此,不啻吞刀饮炭;固知澄叙必由公涂,汲引弗及私昵矣』。

  起吏部主事王重为文选郎中。时铨曹乏员,张慎言以重家在金坛,可立至,故推之。李沾持不可;慎言曰:『仆老矣,须旧铨郎乃解事,又近地;其人贤否,仆自有提衡,不必泥』。沾深言之(?)。

  进左懋第兵科都给事中(懋第字萝石,莱阳人;崇祯四年进士,官刑科左给事中)。

  以余鲲翔为苏松兵备使者。安抚祁彪佳、按臣周一敬疏称:『其才品识力兼长,三举卓异,挽御着劳;请调兹任,以巩重地』。从之。

  兵部职方主事杨廷麟,闻都城失守,恸哭募兵勤王。御史祁彪佳荐召为左庶子,辞不就(廷麟,字伯祥,清江人。崇祯四年进士,官职方主事;调外再授职方,未赴)。

  命兵部严饬江上防兵逐汛察核,务令昼夜毖防,毋致疏懈。

  定京营制如北都故事,侍卫及锦衣诸军悉入伍操练,罢锦衣东西两司房及南北两镇抚司官;从万元吉之请也。元吉疏请减旗尉、罢镇抚,以杜告密、安人心。

  奠安二祖御容,遣魏国公徐弘基、安邦侯柳祚昌、南和伯方一元行礼;奠安二后御容,遣太监韩赞周、卢九德行礼。

  李自成遣伪制将军董学礼等至宿迁。

  十二日(己亥)

  福王命御史陈丹衷宣谕江北。

  枢密具议:增设文武重臣,经理招讨及派算兵饷事宜。从之。

  御史詹兆恒请清辇毂以安内外、挽漕粟以济军需,皆时务之最急者(兆怛,字月如,广信永丰人;崇祯四年进士)。

  以总兵官郑鸿逵镇九江、黄蜚镇京口。

  召工部侍郎周堪赓为户部尚书、何应瑞为工部右侍郎、刘士桢为通政司、练国事为户部右侍郎。

  大学士史可法自请督师江北;诏以便宜行事,诸镇并听节制。可法以士英入,势不两立,故请督师淮扬。

  高杰、刘泽清致书可法,请渡江;欲其让士英也。可法遂请督师。

  山东衡王重赏军民,擒杀伪官贼兵不留一人;东辅大振(王名常淓,宪宗庶七子衡恭王祜楎五世孙)。

  湖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