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哉!请再返跸全阳』!不听。

  黄斌卿攻宁波,不克。甬东诸生华夏、屠献宸、董德钦、王家勤、杨文琦、举人杨文瓒使人走舟山约斌卿入,愿为内应;斌卿诺之。夏等又结海滨义旅王翊、王江,具帛书邀之,为侦者所得;邑绅谢三宾又讦夏等以实之。夏等入狱,而岛师始至,泊桃花渡;仰视城上,寂无举动。城上随发大炮击之,即退。当事者诘夏之同谋;夏慷慨对曰:『此时更有何人;无已,则太祖高皇帝、崇祯先帝耳』!当事者曰:『然则汝帛书所谓「布置已定」者,何耶』?夏曰:『直为大言以鼓动人心耳』。当事者利三宾财,亦诬以同谋,令扳引之;夏曰:『若谢三宾者龌龊鄙夫,建义之事胡可假之』!三宾在旁,抟颡以谢。夏等皆论死。

  华夏等既死,夏继妻陆氏结帨于梁,引颈就缢;身肥重,帨绝堕地。时炎暑,流汗沾衣,乃坐而摇扇;谓人曰:『余且一凉』!既复取帨结之而尽。杨文瓒妻张氏纫□文瓒首,棺殓毕,即盛服题绝命诗,遍拜族戚,吞脑子;不死,以佩带自经而卒。杨文琦妻沈氏,亦自缢。有司闻三妇尽缢,遣丐妇四人至屠献宸家,防其妻朱氏甚严;朱不得间,阳为欢笑以接之,且时时诮三妇之徒自苦也。数日,防者稍懈,因谓之曰:『我将一浴,汝侪可暂屏』!丐妇听之。遂阖户自尽。时称「甬上四烈妇」。

  王翊入四明山。四明在汉、晋以前,通谓之天台。后分天台为四明,周围八百里连山迭嶂,峻险之极;山之心为大兰山。

  黄斌卿既返,甚悔其一出;乃刻意为保聚之计:限民年十五以上,即充乡兵;男子死,妻不得守制;年六十无子者,收其田产,别给口食。初,舟山之田强半属内地大户;至是,尽籍为官田。总计合山之田官居其二、民居其一,斌卿欲一并收之如土司之法,为不侵、不叛之岛夷而已。

  秋七月庚子朔

  永明王用廷臣荐,改授张同敞侍读学士。刘承胤恶之,言翰林、吏部、督学必用科甲;乃改尚宝卿。

  以范文光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川南;安绵道詹天颜巡抚川北(天颜,龙岩人;起家选贡生)。

  召户部侍郎严起恒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同吴炳入阁办事;起恒仍领钱法。

  起恒为人清介和惠;虽非戡乱才,然一尘不染,颇为藩镇所畏服。时王化澄亦至,协理阁务。

  堵胤锡疏劾刘承胤兵袭何腾蛟之罪。

  大清将王得仁攻泸溪,破之;下令族泸之丁、傅、魏三姓家。魏一柱遂弃妻子走闽。

  郑成功攻海澄,不克而还。

  南海陈子壮起兵九江村,兵多蛋户、番鬼,善战;乃与陈邦彦约共攻广州,结故指挥使杨可观等为内应。子壮先至谋泄,可观等死;子壮驻五洋驿。

  初,佟养甲勒令陈子壮、何吾驺薙发;子壮归所居九江村,起兵。邦彦密约子壮再攻广州,水陆并进;结降北原任广州卫指挥杨可观、杨景烨为内应。又收花山盗三千,使诈降广城,以守东门;约以七夕三鼓内外并起。子壮锐而轻,先期二日以舟师三百薄城,城中不敢应;又张檄者为养甲所获,其谋遂泄。可观等被杀,并坑花山盗之守门者;都司郭瑶亦与其谋,养甲以故人释之。

  旧辅路振飞赴永明王召,卒于途。

  初七日(丙午)

  陈子壮驻兵五羊,陈邦彦军亦至;谋伏兵禺珠洲侧,伺大清兵还救会城而纵火以焚舟。子壮如其计,果焚舟数十;大清兵引而西,邦彦尾之。会日暮,子壮不能辨旗帜,疑皆敌舟也,阵动;大清兵顺风追击,遂大溃。长子上庸战殁。子壮退保九江村,邦彦奔三水。

  邦彦约子壮:『青旗而朱斿者,我军也』。日暮,子壮不能辨。时李成栋攻张家玉于新安,得广州警报,引兵还至禺珠洲为火所焚,急引而西;而子壮阵乱,养甲登城发巨炮击之,毁其舟。北风大作,养甲出兵追之;子壮大败于白鹅潭。

  大清以一知府守永州。副将周金汤瞷城中虚,乘夜鼓噪而登;知府出走,金汤遂复永州。

  八月己巳朔

  鲁王阁部熊汝霖署杨履圜为兵部职方主事,入山召募。有宋琳者佯与约结,泄其谋于大清镇帅杨某;履圜被执,不屈。帅鞫之,但言『不愿作两朝人物,事之有无不必问也』!系之狱,卒被杀。妻蔡氏赴井,婢抱持之曰:『腹中有妊;倘祸不及家人,幸生男,则杨氏有后』!蔡氏乃止(履圜菜民,海澄人;贵州按察使联芳子也)。

  故御史麦而炫破高明,迎陈子壮;以故主事朱实莲摄县事(而炫,字章闇,高明人;进士。实运,字子洁,举人;子壮邑子也)。

  李成栋追子壮至九江村,子壮弃九江村入高明;与而炫、实莲婴城固守。

  孙可望征诸土司钱粮、夫役,多负固守险不服。有昆明诸生金公趾者上书于可望,言『滇、黔土司受沐氏恩威三百年,故凡有征调,朝呼夕至。今若早迎沐公回省,与之共事;此为上策』。可望得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