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钦使当已回抵天津矣;若以华人所传为果信,则哦古坡亦不肯逗遛京都也。想两传皆当不确矣。以意揆之,大抵哦古坡经请觐见,而朝廷缓于从请;因觐见之日未曾谕定,故外人遂相传为不与引见耳。闻上海西官昨日所接京信,皆未述及有变局之说。以此更知各所传者,皆不足以取信也。或又有疑曰:本月初六日京报载宫门抄:皇上于明日出宫,诣往他处。抑或兼往紫光阁而接见哦古坡欤?未可知也。

  八月十六日(公历九月二十六日——即礼拜六)

  京都中东议局之传

  昨「直隶」轮船回沪,本馆亲往探问,未有京都音耗。惟通闻馆昨晚之报谓曰:据天津寄来消息,则该处早风传曰:东洋钦使哦古坡因请觐而未许,业已动身回津。顾讯之钦使从员暂留天津者,则皆未知之也。且寄信者又曰:想中、东两国究竟势不至将出于从事决战也。该报又陈曰:北京又来一信谓曰:哦古坡并无请觐之说,特现在平心与恭亲王商议台湾之事也。通闻馆所述如是;故译之,以质众观。

  八月十八日(公历九月二十八日——即礼拜一)

  浙江刘观察奉调赴台

  浙江刘兰洲观察(璈)甫经引见回省,即蒙钦差大臣沈中丞幼丹奏调赴台,以资臂助。现已接到来咨,观察当即日前赴台营矣。伏查刘观察长于军务、熟于海疆,前任台州太守时诛锄奸宄,肃靖海洋,威名藉甚;海盗因而尽绝,台郡赖以永安。兹沈中丞之引以自助也,盖特具知人之明,而即可收得人之效也。

  八月十九日(公历九月二十九日——即礼拜二)

  东使在京议局未定

  哦古坡之至京都已在初七日,而此后皆无确实消息。「字林西报」刊登天津十二日邮来信云:两国尚在互商大局,或战、或和,并无定议也。

  兵赴舟山等处

  宁友来报:十五日,杭省调来兵丁三千名,均由百官捕船而至;昨已抵宁。当即过船,驰赴舟山等处扼守矣。

  八月二十日(公历九月三十日——即礼拜三)

  和音已至

  昨闻本处官宪新得京都来谕:中、东之事,经总理衙门与东使哦古坡筹商大局;其余较小各情,今犹和平逐渐互商。两国相战之祸,今已幸免矣。此言系本处官宪所相告者,言系属京都中、东商议之事情,想当可信矣。果能如此,则三、四月以来之挂虑,竟以雪消冰解,中国可望享升平之福;内地荡平、外邻敦睦,何乐如之!特所议何条?外臣、下民,均尚未得知悉。现中国各处谈论此事者,分有两意:一言不应与日本议和,惟有加兵以逐东兵出境一道而已;一言众虑交兵国内,既未能仿照西法以防备各海疆,故不如权且将就以稍让也。两面之言,皆是也;本馆亦不敢与参末议焉。盖操握政权者,均有卫社稷、护国家之责;故战、和两局,当惟由其酌情量事,以为裁成。其如何裁断,惟求能以利国而已。容得商议之详,再行呈览。兹之和音,大抵系由前晚自天津而抵沪所带之消息也。查「保定」火船自津门去来甚捷,西报尚未得有消息;此音或系华官转托以速传佳耗而安慰群情者,亦未可知也。

  八月二十一日(公历十月初一日——即礼拜四)

  中东近信

  「字林报」昨所登印天津友人于十四日来函曰:中、东之事,尚未得有确音。顾传曰:东使哦古坡照会总理衙门,其辞气颇谦逊;故论者曰:两国之势,或不及于战也。至本馆昨录和音一事,今闻有西人亦得北京来书,所说者大略相同。上海官宪得闻传曰:已由南京得信,且经委员告于西官也。即如奥国水师提督之大战船所以留泊上海者,盖前经本处官宪与商停沪,以防不测;今闻中、东大局经已和解,故该船已于昨日解维他往云。

  西报述东洋病兵

  昨香港西报称曰:有东洋兵船「加奈加大」者自琅■〈王乔〉来,云系采办用煤并带有病之兵七百名云。此事想必传者之言,未知其细底耳。抑或兵士无大恙,不过带令出海一程,以壮其身体、以舒其心气而已。前英人之伐亚非利加也,英人亦有水土不服之虑;遂于无事时,亦行此法。盖火船俟于彼仍无所加费,而兵士亦赖以游览,庶不积成时疾也。

  八月二十二日(公历十月初二日——即礼拜五)

  述哦古坡不见爵相之由

  前哦古坡之抵津也,经小住六日而竟未往谒李爵相,议者俱窃然疑之。以为爵相系通商大臣,凡各国使臣之入都者固靡不道殷勤、通款曲;而哦古坡一人独夜郎自大,毋乃有轻量我中国心乎!乃今而知实非傲也,是怯也。传闻前次柳原之赴京也,曾为爵相所面斥。盖以数年前柳原为东国随员时,每当晋见爵相,必求准其通商;以为中朝与日本苟不准立和约,则我国亦无颜自立矣。言至痛切处,几欲声随泪下,叩头如捣蒜。是故爵相哀其穷困而允为奏准,诚不啻卵而翼之也。不谓宿诺未寒,而前言顿食:鸱张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