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怠忽以将之也。是故内外各人同声赞叹,啧啧称道之弗置。即其招募之新兵,在从前已大半名隶军籍;盖日本向有叛民揭竿起事,彼皆从官军身历戎幕,故狼烽堠火视若等闲。至水师内之各员弁以及水手等,亦皆乐于转战,以程其能。现在水师帮及新购之载兵各船逐日操演,业已齐备。如日后和议不成,必至鞠旅陈师前赴中国,似已足敷所用矣。至于八月十五日各员大会之时,多愿括取私家之赀,以供国用。凡各地方官员以及萨莫来人,亦皆上禀朝廷,各欲毁家以纾难;其愿入行伍者,方源源而来。再,今年日本田禾秋收丰盛,国家正供经已征齐,颇足以供度支之用。其因台事而所费之粮糈虽已浩大,然国内关税从未加增;惟将先前所议开车路、设电线等举暂行停止,以此各项经费先供今日之战事耳。

  译录西报后附识

  今日译印有东国官民皆有激发忠爱朝廷之实心,均欲舍己奉公,情愿以所有家财尽供国用,并甘以身从役各事,因是本馆亦愿中国各官员军民留心详阅此篇,而亦效法东人以激动其公而忘私之意,则我大国既克如是,又何患弱小之东洋乎!

  日本廷臣宣谕

  横滨西字报又述及东洋本地新闻名「日申」者谓曰:据前日公论,有中、东业已讲和之说,而内似有失察者。其最足奇异者,该报所持议各事,大半为东国家张大声势而已;是岂为民下者分所宜然欤!抑或有使之不得不然欤!是诚不可知也。该报于华八月二十二日又刊印一东国大员宣谕各款之事;其所宣谕者,首将东人赴台之缘起及业已惩服生番——尤当预为筹防生番肆残之远计,详细布告。又云:中国人既来抗拒,经柳公使与中国家往来商议文牍,计已多次;嗣又简派哦钦使前赴燕京,复与酌夺:则可见本朝于诸行为未始不欲秉公议和,以期无损两国之敦睦也。第恐不能如愿,所以整顿武备,以防不测。至哦钦使起先覆奏之消息,在本朝自当有后命也云云。按此签名之官,为三查山以阿些,爵秩未详;大部系东国相臣也。

  译日本各近闻(三则)

  ……又论:台湾岛中景象清静,凡华人之寄居者与土人固属和平互相交往;即生番之至日人营盘售卖食物者,亦属两相敦睦,并无间言。惟日兵之在岛者,则皆闲居无事,鼓腹而嬉;武员或游历山内,以为消磨长昼之计云。

  又有「东洋新报」论及在台兵士,据国家云:病殁者并不多,不至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之叹!又据水师官由□中回东者传云:遘病者虽多,而物故者殊少云。

  又有该处西字报述美国朝廷有电线信来,论及李山打及另有美人为日人画策主兵等事,美朝不能干预;且照美朝并诸文物之国之意,则本国民人预谋他国战阵之役,并不为违背万国律法云。该报论曰:倘或此说不错,则宜宣扬于外,使人咸知;则各局外国之民人干预他邦战事,均不能阻止焉。然此说不知何所据而云然也!

  九月十七日(公历十月二十六日——即礼拜一)

  书「申报」「论中东各事」后

  前读贵报所列中、东定局之事宜一则,中采东洋西字日报及「或论」二说,持论均极和平;可见公道自在人心也。夫兵凶战危,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战为孔子之所慎;其诏子路行军之道,则曰:『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而于卫灵公问陈,则曰:『军旅之事,未之学也』。于以见圣人实不欲人轻为兵战之事也。谚曰:「兵连祸结」;盖兵一连,而祸未有不结者!故古者两国有小不忍之事,轻开兵端;廿兵端一开,而祸有蔓延于数十年而不止者。曷若彼此互相小忍,不必用兵,而免兵连祸结之为得计哉!按日人侵犯台湾生番之举,据外间传闻,日人固属妄动,中国亦未免轻言。去岁日本使臣琐意西马之来定和约也,曾与总理衙门言及生番之事;当时京师西报,均已刊列。今追原其所互失者,在于彼此含糊问答而已。使彼时日使明言生番残惨,必欲问罪,或中国自行惩办、或日本代为剿伐;言不足凭,并立字据。若中国按兵不动,日本然后兴师;则日本此举,岂不名正言顺哉!彼时中国若因琐意西马之言□其『何以问及生番是否属中国管辖?贵使意欲何为』?询明其故,然后明白剀切以告之。倘日本犹擅动兵,则中国驱逐出境,永绝盟好,亦名正言顺矣。惜乎!当时均未计及于此而含糊问答;在日使则出之以有意,而中国乃应之以无心,遂至开此兵端也。夫台湾一郡,皆中国之版图也。各社生番,向虽未归王化;台湾全境,向皆尽属中华。且日本虽言欲征生番,而兵舶所至又在琅■〈王乔〉;琅■〈王乔〉非生番之地;日本岂不知之!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中国官吏。迨闽督李公以照会询问,又复迟迟作答。宜乎,中国怒其无礼,故集兵于台,欲有以逐之也。然日本自惩剿数社之后,亦复按兵不动;虽日兵尚在台湾,先遣柳原、次遣哦古坡同赴中国。其与总理衙门相议之言,外间虽不得闻,然察言观色、揆情度理,必非志在必战者,是在各平其气以同归于好也。左氏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