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以达地名「亚哦磨里」者。按此举为益国之善谋,诚不可停止。然刻下似宜稍缓;俟中事议结而后兴工,当亦非晚。今所愿者,将此举之银拨提以济军事是也。一则贵爵各大员所每年收进之俸禄,统核不下四百五十万圆。若得此项一半供济公用,亦未始非一大助;而于贵爵员仍为计之得也。盖使战而不捷,则各贵员本无全俸之望;如竟克以奏功,则所捐之银,自能由所索中国赔项内而即行偿还。如国需又不能济,乃向富户告贷;抑又何难!盖下民见其在上者皆舍己以供国用,岂有不乐于输助之理;今贵爵员方聚会以商大局,故敢以上情进言云云。爵员大会接此,乃订于八月二十五日召齐各员以专商此事矣。

  九月十一日(公历十月二十日——即礼拜二)

  福州载兵船已回申

  日前中官雇定太古洋行「忌连佳」轮船由镇江载兵赴福建省,此船已经回空。据云:所载之兵共二千四百名、马三十三匹;并有枪炮弹药等物,不计其数。兵到福州,均各平安登岸之后,随即调往厦门矣。

  译天津西友信

  「字林报」中印有本月初四日天津西友来书云:日人于前天,有载兵火船到大沽口外。初一日,有日人数员由沽至津。初二日,乞请中官给发路照;道宪以日人无上海领事文凭,不能确知其为日人与否,拒而不与。今九点钟时,伊之兵船自行进口,到租界停泊。因船官来说的系日人,所以中官不能再行阻止,只得给与路照一张。日人既得路照后,即策骑入都。闻日人联辔而往,共有五人;现以路照仅止一张,其四人均为中官止住,仅为首者一人进去也。盖因日人无领事在津,所以进出为难耳。况此船并非由申驶来,又无文凭;稽察非常,正为此等。四日以来,传闻哦古坡与总理衙门议事不合,各怀盛怒;此说大约可信。并闻哦公使及柳公使并随从一干人等将到津门,即须乘坐所到之载兵船回日云。又曰:西人之租界见日人所湾泊之炮艇日日操练,都称其训练有方、水手亦皆熟习云。

  又闻:直督李伯相于初一日十点钟出辕到北境炮台阅视,按路到立台。其出署时,威严仪仗均不同大概云。

  前月二十六日,中国炮船名「靖海」者动轮离津,相传带有药弹等物;驶赴北塘炮台,以为安顿布置云。

  初三日,阅上海新报印有电报,所传日人有二铁甲船将到,已过埃及新开河矣云云。此种新闻,系与中国大有关系者。现已将此报纸赶紧送上京都,惟中皇帝在南苑行围,回时当可蒙览也。

  九月十二日(公历十月二十一日——即礼拜三)

  劝中东息兵论(局外人稿)

  天下之事,凡彼此两国有失和之患,每多由彼以为己已受屈,由此以为己之理直;故战祸常由是而兴也。然天下岂二其理!既无二理,则彼此岂能反在理外乎!然则彼此两国于执论之间,各自以为是;故其所以伸二理者,必由于偏见于己兼偏见于彼也。今中、东两国素称和好,彼此且皆切知动兵之祸劳民伤财,各深愿不战也;而战事犹若岌岌乎卒陷于旦夕者,岂不深可长叹乎!然则两国既惧战而势如不能免战者,究何故乎?盖因东洋以为己非无理;既非无理,则受制见吓退出中国,不但遗怨于己民,又取辱于他国也。在中国以为既受侵欺于东洋,今复与之相让以议和,亦不免见怨于本民、取辱于外邦也。兹闻东洋志实不尚赔银;其所以求银者,惟因欲冀弥缝于内民、免笑于外邦也。想中国既稔动兵之糜耗,实不吝出银项以免战患;惟是赔银,不免有受慑于东人之意。然则势又如是,而两国犹惟有战事以各全其国体乎?两国犹必固执一己之见,而不能稍体彼此所各伸之理乎?夫议论诸事,倘理绌而肯让,是岂为取辱于人乎!彼此各有不逮,而彼此各自相让,是岂为遗笑于四方乎!而要在各将彼此之所执论而互为较量也。今区区为局外之人,故敢将两国所执论而平心胪列焉。

  东洋之言曰:台湾番地,历来中国皆未镇抚之地;既未曾以番人为国民,又常视为敌而加之以兵。今番人将我民多人戮杀,欲中国代为查办,而皆以「番事不与相干」为对。按万国规例:若国家不肯承认某地之事,则该地亦究不能算为己有。至于我国向中国相告:『若中国不肯查办,则我国自行问之』。中国经允其事,已有明据。然□国亦有让与他国代使查办己民之理。中国既一面声说「不与番事相干」,又不拒我国自行查办;是则明为番地也。照万国律例,实不归于中国之明证。又兼我国亦不为在先与番人构难,因英、美两国业经各行用兵往办,而中国于此时亦未曾抗拒、有闲言;则又为番地不为中土之实凭。盖查办之事,与取归之事究不无区别也。或曰:我国本应与中国立盟。曰:非也;地非某国之地,则何须与某国立盟乎?且我国因恐或有误认为非中地,故专命公使琐意西马于立通商盟约时乘间以讯问也。如若番地于彼实欲算在中国版图之内,则何不明说,而何犹欲图免己属地之责成乎?今中国既实欲认有番地,敝国亦愿退兵;然调兵已涉大费,故必请中国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