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至一百六十万,太和门,至一百二十万。
  内务府经手尤不可信,到工者几才十之一,而奉内监者几至十之六七。戊戌因皇上将至津阅操,南苑亦预备大阅,造营房若干,报销一百六十万,而李莲英得七十万。太后尝命内务府大臣购灯数百盏,此大臣自恃慈眷未行贿。已而灯入内,内侍故污之以示太后曰:“某所办差乃若是。”太后亦怒曰:“毁之。”即时取数百盏灯尽碎之,狼藉满地。即宣此大臣入,令其拾碎玻璃,拾毕始止。
  大内费用,由户部拨交内务府者,同治四年一案,定为三十万两。同治七年,又加三十万两。后内务府每年时向户部支取二三十万不等。至光绪十九年,户部堂官奏参内务府堂官,不能撙节。时福中堂为户部尚书,兼内务府堂官,出奏时照例违避,后均得处分。已而忽由内降旨,以后每年再添五十万两。
  粤海关每年供用三十万两,杀虎口、张家口、淮安关所收税课,亦归内用。户部岁奉太后十八万,皇上廿万,名曰交进银。皇上之二十万,于二月初缴,太后之十八万则每节交五万,年下交八万。端节银于四月底交入,中秋银于八月初交入,其年下银,则于十二月初交入。
  大内银库,存一千六百万两,太后处尚有三万两金。
  太后发内帑银。惟戊戌春,赈四川灾五万两,为令户部先垫,而准在拨内务府款时扣回者。余则虽名内帑,实仍由户部发出。
  同治二三年,忽内因乏用,令内监送金一箱,令户部派员至内领取。内监送至委员处,立即委箱而去,委员大窘。良久乃得一人,即托其回至部,遣人入内将箱中物取出,委员始得回。
  同治七八年间,上尝手批至户部取银,户部见条付银,不敢核也。
  宁苏杭州之织造,每岁发五百万两。
  ◎部匾
  六部皆有匾,上书某年谕满大臣等,宜时至大内某官,敬谨阅看某朝所立御碑。今各部多失去,其存者亦大率以纸糊之。前某部尚书某公,因署中大堂撤造及见之。旋查宫内所立碑,系专谕满大臣。大略谓“本朝君临汉土,汉人虽悉为臣仆,然究非同族,今虽用汉人为大臣,然不过用以羁縻之而已,我子孙须时时省记此意,不可轻授汉人以大权,但可使供奔走之役”云云。呜呼!深远矣。
  ◎和┞
  和任大学士,和┞在军机日,手持水墨画轴,韩城师见之曰:“贪墨之风一至于此。”又尝捉韩城手衤帝视曰:“状元宰相手,果然好。”韩城曰:“此手但会做状元宰相,不会要钱,有甚好处。”闻者凛然。
  ◎岳威信
  岳威信公钟琪,由文改武,屡立战功。有诗集若干卷,尝过卢生庙,题句云:“只因未了尘寰事,又作封侯梦一场。”较之无病呻吟更为雄壮。
  ◎集句联
  张文端公集《论》、《孟》作一联云:“约失之鲜矣,诚乐莫大焉。”实于身心有益。近时陆璞堂前辈,任考功日,有联云:“我有好爵,子宜高官。”张萼楼观察在京候试日有联云:“佛言不可说,不可说;子曰如之何,如之何。”言皋云书室联云:“多识前代之载,不读非圣之书。”则皆才人所宜尔也。诸城师为韩城师集一联云:“即今民风尽熙,当令元气常调和。”大臣之言,迥出寻常万万矣。
  ◎年羹尧
  年羹尧七八岁时,随父遐龄湖北巡抚之任。一日父出,大风,江中浪涌如山。羹尧欲泛舟游黄鹤楼,家人百方拦阻,羹尧不听,乃驾舟破浪而行。倾侧颠簸,几于溺者屡矣。比游黄鹤楼,顾盼自雄。日暮风益猛,命解维渡江,众不敢忤其意,复冒险而回。人怪而问之,曰:“吾年方幼,正当力学之时,若吾后福无穷,遇险必济;否则葬于江鱼之腹,亦了此一生。”髫龀之时,已如此桀骜,是以大功虽立,终以跋扈伏诛也。
  ◎刑部
  谚曰:“刑部四无。”谓门无匾,堂无点,官无钱,吏无脸也。
  ◎王露
  乾隆间,林爽文台湾壮大甲附之,围诸罗城。日久军饷断绝,文报不通。总柴大纪遣人伪作乞丐装,中藏血书,乞粮于将军常青。台湾县知县王露曰:“流寇满地,恐中途为所劫,请先遣其赝者,如得达,即以真继之。”遂装砖砾十军,封缄甚固,又用牛车若干辆装草柴,上加糠秕,覆以芦席。时有二人立门外遥觇,门役疑为奸细,执送王露。王露问之,二人曰:“吾等皆诸罗人民,因城中粮尽,故遣来探听。”王露乃伪叱门役曰:“汝何故妄执良民?”因呼二人至后堂谕之曰:“诸罗绝粮久,余稔知之,独路梗,解送不易,奈何?今将先送伪物,贼劫去过二三日,然后再送真物。请速归语城中,努力固守,无以乏食为忧。”二人叩谢而去。次日黎明,拨老弱役二名,谕之曰:“尔等先以伪银米试之,途中倘遇贼劫去,当重责,若能解到,则有厚赏。”二人唯唯去。至中途,贼千余人立高阜,望之大笑,不阻亦不追。夫役疾驱而抵诸罗城,验封开视,则皆真银米也。夫役共讶之,不解其故。盖王露于中途潜易之,诸罗既得粮,分与兵民,守御益力。
  ◎胡某
  杭人胡某,富埒封君,为近今数十年所罕见。而荒淫奢侈,亦迥非寻常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