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搬粮草脚乘并在野寨。明日,方令人户搬所余粮草于仓场回纳。窃缘人户请搬粮草、雇赁脚乘,所费至重,臣取得人户雇脚契帖,每搬随军草一束、粮一斗,不以远近日数,计钱一贯文省。如此费耗,若一两次,何以任持?若或出军击贼,远救城寨,须要粮草随行,虽有重费,不可辞劳。其如贼退已远,麟州道路已通,方领军马出城,又不敢前去追袭,却只去府州城外五七里札寨,令人户运粮,元辈何以自安?方今西事未平,捍边全藉良将,若王元、康德舆驽下之材,如此举动,必致败事。伏乞朝廷明行重典,以戒懦夫;别择武臣,付以边事。”诏:“昨以西贼围闭麟府州,专差王元及并代州钤辖、供备库使杨怀志往彼策应,自部领军马到府州,并不出兵广作声援救应,致陷没丰州及宁远寨;其康德舆系专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亦只在府州端坐,不出救应。已降敕命,王元降右卫将军、陵州团练史,杨怀志降供备库副使,康德舆落遥郡军,令逐路都部署司遍行戒励。仍令王元、康德舆分析上件因依闻奏。”
宝元二年六月壬午,诏元昊在身官爵并宜削夺,仍除属籍。华戎之人,有能捕斩元昊者,即除静难军节度使,仍赐钱谷银绢。元昊所部之人能归顺者,并等第推赏。丙戌,诏河东安抚司牒北朝安抚司,以赵元昊背叛,河东缘边点集兵马,虑北朝惊疑。
宝元二年九月,金明都监李士彬捕得元昊伪署环州刺史刘乞<者多>,送京师,斩于都市。以元昊令乞<者多>入延州界诱保塞蕃官故也。
康定元年三月癸酉,韩琦奏:“昨者夏虏寇延州,有西路都巡检使、侍禁、阁门祗候郭遵从刘平与贼战。有跨马舞二剑以出,大呼云欲斗将者,平问诸将,无敢敌者,遵独请行,因上马舞二铁简与贼格斗,贼应手脑碎,余众遂却。顷之,遵又横大钅屈刀,率百余人,进陷虏阵,至其帐前而还。凡三出三入,所杀者几百人。遵马倒,为贼所害,闻贼中皆叹服其勇也。乞优赐褒赠及录其子孙。”诏赠遵果州团练使,母、妻皆封郡君,诸子悉除供奉官、侍禁、殿直,兄弟亦以差拜官。丙子,黑风自西北起,京师昼晦如墨,移刻而止。丁丑,始遣中使存问刘平、石元孙家属,加赐赠。
四月戊子,陕西都转运司奏:“请令淮南、江、浙州军造纸甲三二万副,给本路防城弓手。”诏委逐路州军以远年帐籍制造。
康定元年六月,言事者以朝廷发兵戍守西边,恐诸处无备,乞于京东西州军增置弓手。辛丑,诏天章阁待制高若讷为京西体量安抚使,侍御史知杂事张奎为京东体量安抚使,就委点集。甲辰,中书门下奏:“诸路并宜增置弓手,以备盗贼。”诏除陕西、河北、河东、京东西已从点差,及川、陕、广南、福建更不点外,其余部分,量户口多少增置。
戊申,三司奏:“乞下开封府并河北买驴三千头,载军器输陕西。”诏减一千头,仍增京东西两路。
康定元年九月丙寅,诏河北、河东强壮,陕西、京东、京西新添弓手,皆以二十五人为团,团置押官一员;四团为都,置正副都头一人;五都为一指挥,置指挥使一人教习。
庆历三年正月,广南东路转运司秦:“前此温台州巡检军士鄂邻杀巡检使,寇掠数十州境,亡入占城。泉州商人邵保以私财募人之占城,取邻等七人而归,枭首广州市。乞旌赏。”诏补殿侍,监南剑州酒税。初,内臣温台巡检张怀信性苛虐,另张列挈。康定元年,邻等不胜怨忿,杀之。至是始获焉。
李士彬世为属国胡酋,领金明都巡检使,所部十有八寨,胡兵近十万人,延州人谓之铁壁相公,夏虏素畏之。元昊叛,遣使诱士彬、士彬杀之。元昊乃使其民诈降士彬,士彬白知延州范雍,请徙置南方,雍曰:“讨而擒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赏以金帛,使隶于士彬。于是降者日至,分隶十八寨,甚众。元昊使其诸将每与士彬遇,辄不战而走,曰:“吾士卒闻铁壁相公名,莫不胆坠于地,狼狈奔走,不可禁止也。”士彬由是益骄,又以严酷御下,多有所侵暴,故其下多有怨愤者。元昊乃阴以金爵诱其所部,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
是岁,元昊遣衙校贺真来见范雍,自言欲改过自新,归命朝廷。雍喜,厚礼而遣之,凡先所获俘枭首于市者,皆敛而葬之,官为致祭。真既出境,虏骑大入,诸降虏皆为内应。士彬时在黄惟寨,闻虏至,索马,左右以弱马进,遂以诣元昊,与其子怀宝俱陷没。士彬先使其腹心赤豆军主以珠带示母、妻使逃,母、妻策马奔延州,范雍犹疑之,使人讠虏,皆为所擒。明日,骑至城下。元昊割士彬耳而不杀,后十余年,卒于虏中。
庆历初,赵元昊围麟州二十七日。城中无井,掘地以贮雨水。至是水竭,知州苗继宣拍泥以涂藁积,备火箭射。贼有谍者潜入城中,出告元昊:“城中水已竭,不过二日,当破。”元昊望见涂积,曰:“城中无水,何暇涂积?”斩谍者,解围去。
麟州之围,苗继宣募吏民有能通信求援于外者,通引官王吉应募,继宣问:“须几人从行?”吉曰:“今虏骑百重,无所用众。”请髡发,衣胡服,挟弓矢,赍糗粮,诈为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