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有群盗,攻劫行旅,州县不能制。立行部至并州,选巡检军士十五人自随,阳云以护行装,微讠知盗处,掩捕尽获之,五日中获十八人,盗贼遂息。自河东徙知扬州。明道二年,以太常少卿为户部副使,寻以足疾出知庐州。迁右谏议大夫,徙知密州,秩满,归卒。
知延州范雍奏:“前月赵元昊悉众入寇,陷金明寨,执都监李士彬父子,遂攻安远、塞门、永平寨。安远最居极边,贼斫坏两重门,攻第三重门,监押、侍禁邵元吉缒下军士,斫退贼兵,复夺得城门。拒守数日,贼乃去。贼遂合众屯于州城之北三川口,列十余寨。二十三日,贼分兵出东西城之后,及两城之间,呼噪,射城上人。城上诸军发矢石击贼,死者颇众,遂不敢攻。明日,贼引兵退。其守城将佐钤辖卢守勤等,谨条次其功状,乞超资酬赏,以励后来。”
又奏:“栲栳寨主殿直高益、监押殿直韩遂,安远寨主供奉官蔡咏、奉职曹度、借职王懿,皆死于贼。邵元吉及塞门寨主供奉官高延德、权监押右侍禁王继元,永平寨主左侍禁郭延珍、权监押左侍禁王懿,皆有拒守之功。”
诏死事者优与赠官,仍赙钱绢,录其子孙。元吉迁西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充安远寨主。
庆历三年十二月八日,韩琦奏:“窃以元昊叛逆,朝廷未能诛讨,欲为守御之计,则莫若修完城寨,贼来则坚壁清野以待之,使其不战而困,此经久之策也。臣前至泾原,见缘边堡寨隳损,应增置者甚众,合计度修筑。其山外弓箭手等,今年已来,役作甚苦。又闻来春欲令兴修水洛、结公二城,以通秦州、泾原救应之路。其间自泾原章川堡至秦州┒穰寨一百三十里,并是生户所居,只于其中通达一径,须作二大寨、十余小堡乃可通。计其土工,何啻百万;更须采伐林木,作楼橹营廨;又须分正兵三四千人屯守,积蓄刍粮。所费如此,只求一日通进援兵。又救应山外,比积石、仪州、黄石河路只省得两程,况刘沪昨已降水洛城一带生户,李中和降陇城川一带蕃部,各补署职名充熟户,将来若进援兵,动不下五六千人,小小蕃族,安敢为梗?则知不须城寨已可往来。今近里要害城堡尚多阙漏,岂暇于孤远无益之处枉劳军民?事之缓急,当有先后。伏乞只作朝廷指挥。下陕西缘边四路部署司、泾原经略司,将泾原路弓箭手等,来春且令修筑逐地未了堡寨,其水洛、结公二城权住修筑,候向去城寨修完了毕,别奏取旨。如朝廷未以为然,乞选差亲信中使,至泾原秦凤路询问文彦博、狄青、尹洙,即知修水洛城于今便与未便。”诏如琦议罢修。
先是,内殿崇班、渭州西路巡检刘沪建策修二城,陕西四路招讨部署郑戬主其事,知秦州文彦博、知渭州尹洙等皆不欲修。会琦自陕西宣抚还,奏请罢之。又罢四路招讨,以戬知永兴军。戬因极言筑二城之利,不可辄罢,遣沪与著作佐郎董士廉依前策修之。议者纷纭不决。诏三司副使鱼周询往视其利害。未至,诛召沪、士廉令罢役,蕃部皆遮止沪等,请自备财力,卒修二城,沪、士廉亦以熟户既集,官物无所付,又恐违蕃部之意,别致生变,遂城之?洙以沪、士廉违节度,命狄青往斩之,青囚之以闻。于是城中蕃汉之民皆逃溃,生户及亡命等争据其地。
韩琦又言:“郑戬奏乞令臣不预商量。臣常患臣僚临事多避形逃迹,致赏罚间或有差误。因退思之,臣在西边及再任宣抚,首尾五年,只在泾原、秦凤两路,于水洛城事,比之他人知之甚详。今若隐而不言,复事形迹,则是臣偷安不忠,有误陛下委任之意。臣是以不避诛责,辄陈所见利害,凡十三条。”诏札与周询等及陕西都转运使程戬等,而周询及戡已先具奏:“二城修之,于边计甚便,况水洛城今已修毕,惟女墙少许未完,弃之可惜,诚宜遂令讫役。”五月十六日,诏戡等卒城之。
琦所论十三条,大略言:水洛左右皆小小种落,不属大朝,今夺取其地,于彼置城,于元昊未有所损,于边亦无益,一也。
缘边禁军、弓箭手连年借债修葺城寨,尚未完备,今又修此城堡,大小六七,计须二年方可得成,物力转见劳弊,二也。
将来修成上件城堡,计须分屯正军不下五千人,所要粮草并须入中和籴,所费不小,三也。
自来泾原、秦凤两路通进援兵,只为未知得仪州、黄石河路,所以议者多欲修水洛一带城寨。自近岁修成黄石河路,秦凤兵往泾原并从腹内经过,逐程有驿舍粮草。若救静边寨,比水洛只远一程;若救镇戎、德顺军,比水洛却近一程。今来水洛劳费如此,又多疏虞,比于黄石河腹内之路,远近所较不多,四也。
陕西四路自来只为城寨太多,分却兵势,每路正兵不下七八万人,及守城寨之外,不过二万人。今泾原、秦凤两路若更分兵守水洛一带城寨,则兵势转弱;兼元昊每来入寇,不下十余万人,若分三四千人于山外静边、章川堡以来出没,则两路援兵自然阻绝,其城寨内兵力单弱,必不敢出城,不过自守而已。如此,是枉费功力,临事一无所济。况自来诸路援兵,极多不过五六千人至一万人,作节次前来,只是张得虚声,若先为贼马厄其来路,必应援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