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二日许成攻罗汉门汛,李受又乘间攻连界嘉义之礁吧哖闽庄。台湾道平庆会副将谢朝恩诱李受获之,置于狱。

  十三年正月,总督程公抵台湾。凤山闽庄之被难无归者男妇老少尚千八百余人在郡城,抚恤;乃捐银令绅士于阿里港各庄结草藔,栖之。檄提督马公镇凤山,搜捕攻庄粤人及股首之未获者,按治之。

  二月,钦差大臣将军瑚公抵台湾。当总兵刘公之被困也,与台湾道平庆俱以贼势入告;上命瑚松额署福州将军颁「钦差大臣」关防、哈朗阿为参赞大臣,领侍卫巴图鲁章京三十四员,又调西安马队兵三百名、河南兵一千名、贵州兵五百名、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赴台湾剿办。巡抚魏公于十二月十一日,接提督马公捷报,奏请止兵,并飞咨各直省截回;奉上谕:『瑚松额抵闽后即行渡台督同马济胜、刘廷斌搜捕党羽,程祖洛渡台办理善后事宜。所调各省官兵撤回归伍,所到何处即行截回;侍卫章京,令瑚松额酌带数员,其余着哈朗阿管带回京』。故各省之兵,皆未入闽境。而瑚公与总督程公先后渡台也,至则奉命撤查起衅根由及死事出力者与不职者奏闻;穷究余党,按名悉获,枭斩凌迟三百余犯,遣戍者倍之,械送首犯张丙四人于京师。死事诸臣及兵丁俱蒙恩优恤,方振声、马步衢、陈玉威入祀昭忠祠,妻亦赐谥。又于斗六门立专祠,以幼女、幕友、家丁从祀。提督马公济胜赏戴双眼花翎、二等男爵世职,御书「忠勇严明」匾额赐之;前任提督子爵王公得禄率家属劝谕连庄建义旗获贼,赏加太子少保衔;总督程公祖洛赏戴花翎。守城杀贼从事文武官弁及绅士义勇之出力,前后赏戴花翎、蓝翎,迁擢有差。台湾镇、道俱被议;后刘公以病卒于军、平庆因病乞休。调兴泉永道周凯署台湾道事。

  六月,瑚公内渡,以次撤兵;七月,程公善后事宜竣,巡阅北路而归。凯以七月抵任,与总兵张公琴搜斩余匪、逸盗四十余人,十二月回任。

  明年春正月,提督马公入觐,深蒙嘉赉,晋子爵,在御前侍卫行走;半月,回福建提督任。赐巡抚魏公元烺花翎。

  事皆查章奏供词直叙,不敢稍有增益。初一、初二诸日不书甲子,从归太仆「壬戌纪行」及「昆山倭寇始末」;「股首」、「旗首」诸称不以词代,从实也。

  东溟文集姚莹

  与倪兵备论捕盗书

  上孔兵备书

  上孔兵备论办贼事宜书

  再上孔兵备书

  与杜少京书

  覆赵尚书言台湾兵事书

  台湾兵事第二书

  答李信斋论台湾治事书

  台湾班兵议(上)

  班兵议(下)

  筹议商运台榖

  筹建鹿耳门炮台 

  与倪兵备论捕盗书

  漳、泉素称多盗,频年诛捕,不为少矣。而攘劫之风不息,则捕之可胜捕哉!

  今功令以保甲为弭盗首务。此在西北省行之,或有效者。然行之不善,民间已多病之。东南非阻江湖、则滨大海,闽、广之间山深林密,往往兵役所不能至,惟群凶亡命者匿焉。驱之急,则奔聚日众,其为隐忧甚大;而又不仅攘劫之患而已。漳、泉、惠、潮各郡人民聚族而居,强悍素着。藏匿凶慝,常临以兵役数千,不能得一罪人。今欲比次其户,着籍察之,又日更月易,使注其出入、生死、迁徙具报于官,恐愚顽之民未能若是纷纷不惮烦也。莹常以为保甲之法,宜审时、度地变通而行,但师其意可矣。

  莹昔在龙溪时,患盗贼之多,用集各社家长予以条约教告及族正、族副、家长「信记」,使各自注列名籍,不假胥役。社大者分设家长、房长,而以族正、副统之;社小者但有家长、族正而已。以族正、副统房长,以房长统家长,大小事以次关白。子弟不肖为慝者得自治之,不率教然后缚送县;县中亦不为苛细,但即其地罚偿所失。凡白昼中途被劫者,察地界何在,先责其地之家长、族正,以赀偿客;然后捕贼。其夜中纠劫者,令事主侦贼去入何社,亦责偿于社;苟能捕贼者免。县中四路各令家奴一人率民壮五人日往视,授以「循」、「环」二簿,给予饭食。至某社,则见其家长,信识于簿,注明月日。簿中无他,惟出状不敢容藏贼匪耳。自正月至于年终,不间。若甫出状而有事,则惟出状之家长是坐。自是各社一清,宵小无敢容匿者,以为善矣。数月后忽屡有夜劫;询其故,盖各社整肃,匪类皆逃至高山深林,藏匿渐众,饥无所食,因出扰劫。乃悟立法未尽善也;用召众家长晓之曰:『尔邑诸社大者万人、小者千人、最小数百,贼虽多不过数十、少仅十余人而已;尔族丁十倍于贼,贼虽强,焉敢伺夜深入?此必有与贼通者。非他,即本族贫乏人也。若辈无业饥寒,族中富厚者不肯赡给,故怨而通贼,此贼之本也。今吾行清社之法,贼无所容,又群聚山林为害,捕之较在社更难,且不胜其捕。拔本塞源,莫如恤族守社。恤族守社奈何?先核尔社内公产及富厚之家出公费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