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尚有一砚,与此类。明日幸过访,当以相赠,不须价也。”且告以家在某村,正王归路必经处。翌日,如言访之,至村外一林墓侧,有茅舍,叟已候门。见王曰:“渴乎?有浆可饮。但所居湫隘,不敢延入,君候于此。饮毕,当出砚相赠耳。”

  少选,出浆饮之,饮甫毕,王遂发狂奔走,直上山巅,虽涧壑荆棘不避。遇樵人数辈识之,舁归其家,迷不知人。卧病数月始愈。

  ◎姓氏志董复亨《章丘县志》,盖踵杨君谦《弘治志》而作,雅有体裁,末增《姓氏志》一卷。其所著异姓,有恩、术(术虎高琪之后)、沙、弭、芊、信、訾、鬲、法、袭、隆、鉴、东、类、部、德、绳、句阝、勾、絮、楮、善、能、盈、匿、付、典、太、俎、杲、西、、书。

  《新城旧事》云,邑有仉姓、俳姓、其姓、见姓。

  ◎物异三从兄士襄之妻张,夏夕已寝,榻忽离故处尺许,四顾无所见。忽睹梁间有小人二寸许,垂首下窥,小冠缁衣,须眉历历,久之飞去,遂失所在。遗其冠,乃以木为之,色黑如漆。

  ◎忠勤祠神现康熙二十一年,新城大水,城不没者三版。先高祖太仆公忠勤祠在南郭外,水已及阶,势将入堂室,司香火者张应祥晨往视水,见一神人朝冠朱衣南面立,水竟不入。

  ◎白云湖白云湖一名刘郎中陂,在章丘县西北七里许,周围六十馀里,有河泊所与泺氵育(即今绣江)二水会同入大清河,邑乘载之甚明。而张中丞南溟(鹏)《重浚小清河议》乃云:“在浒山泺之东,陶唐口之西。”按长山县无湖,西距白云湖尚百里,不知何据也?(章丘李中麓太常著《白云湖考》)

  ◎五大夫河津人畅体元者,少时梦神人呼为五大夫,颇以自负。及流寇之乱,体元为贼掠,囚絷一室,冬夜寒甚,于壁角得五羊皮覆其身,乃悟神语盖戏之耳。后以明经仕为雒南知县。

  ◎贤妾益都西鄙人某,娶妾甚美。嫡遇之虐,日加鞭棰,妾甘受之无怨言。一夜,盗入其居,夫妇惶惧不知所为。妾于暗中手一杖,开门径出,以杖击贼,踣数人,馀皆奔窜。妾厉声曰:“鼠子不足辱吾刀杖,且乞汝命,后勿复来送死。”贼去,夫询其何以能尔?则其父故受拳勇之技于少林,以传之女,百夫敌也。问何以受嫡虐而不言?曰:“固吾分也,何敢言?”自是夫妇皆重之,邻里加敬焉。今尚在。

  ◎心头小人安丘明经张某常昼寝,忽一小人自心头出,身才半尺许,儒衣儒冠,如伶人结束。唱昆曲,音节殊可听,说白自道,名贯一与己合,所唱节末,皆其平生所经历。四折既毕,诵诗而没。张能忆其梗概,为人述之。

  ◎天上赤字顺治乙未冬夜,天上有赤字如火,其文云:“白苕代靖否,伏议朝冶驰。”

  移时始散,沂莒间皆见之。

  ◎小猎犬八座某公未第时,夏日常昼卧,忽见一小人骑而入,人马皆可寸馀,腰弓矢,臂鹰,鹰大如蝇。继至一人,亦如之,牵猎犬,大如巨蚁。二人绕屋盘旋,久之,甲士数千沓至,星旄云,缤纷络绎,分左右盂合围,大猎室中,蚊蝇无噍类。

  其伏匿者,辄缘壁隙抉出之。一朱衣人下辇,坐别榻,众次第献俘获已,遂上辇肃队而出,甲士皆从,如烟雾而散。起视一无所睹,惟一小猎犬彷徨壁间,取置箧中,驯甚,饲之不食,卧则伏枕畔,见蝇蚋,辄啮去之。事见蒲秀才松龄《聊斋志异》。

  又宋中丞牧仲(荦)曾于柏乡魏相国座间见一小鹿,长二寸许,双角崭然,与大鹿无异。见中丞《筠廊偶笔》。

  ◎白毫乐安人左某,流寓淄川,能日行五百里,必攀援树枝数转,始得止。足底有白毫长三寸许,一日足痛毫落,遂不能行。又济宁人某,充总河承舍,畜一驴,日行五百里,往返京师仅五日。二耳中有白毫各长五六寸,行驶则挺出。一日拔去,鞭策不复前矣。

  ◎钱能《南园漫录》载,太监钱能镇南,有王姓者,业卖槟榔致富,人呼为槟榔王。能执其人曰,汝庶民,敢僭号二字王,贿之方免。近江宁知县陈永吉者,吴逆之甥,恃势贪恣,大吏莫敢问。常以迎上官至淳化镇,主一富人家,富人供奉极其丰腆,冀得其欢。陈视堂中有联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呼富人诘之曰:“今海寇猖獗,汝乃谓海内知己,是欲反耳。”富人大恐,索千金乃释之。又过市肆,见有以甘蔗为龙凤形者,皆以僭逆吓诈,或至破家。后升中书舍人,为张俊升(登选)给事劾罢。

  ◎曾祖父母今乡官称州县官曰父母,抚按司道府官曰公祖,沿明世之旧也。张司徒《南园漫录》言其非矣,谓称布政司为曾祖父母,则尤可笑。今不闻有此称矣。

  ◎女侠新城令崔懋以康熙戊辰往济南,至章丘西之新店,遇一妇人,可三十馀,高髻如宫妆,髻上加毡笠,锦衣弓鞋,结束为急装,腰剑,骑黑卫,极神骏,妇人神采四射,其行甚驶。试问何人?停骑漫应曰:“不知何许人。”将往何处?又漫应曰:“去处去。”顷刻东逝,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