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苦故切,字从广。自是两字两读,因章怀注双引之,混不可辨耳。)

  ◎六丁祭酒,旧不一二年辄迁去,春秋丁祭无过四者。顺治中,淄川高念东侍郎(珩)为祭酒,久不迁。一日至阁,洪文襄(承畴)戏谓曰:高先生可谓五丁开山矣。高笑对曰:无妨六丁六甲。果三年始迁去。予在成均,迄四载始迁少詹。

  戏为口占寄先生云:“嘉话曾闻役六丁,任教人笑钝司成。六丁今日还加二,始信前贤畏后生。”然此官清简,实宜恬静。《南史》丘灵鞠有言,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独学舍禀给皆久废,用兵已来,捐赀者率许在籍肄业,期满该省布政使司径送吏部铨授,雍中人才寥寥,素餐为惭耳。

  ◎偏诸《治安策》:“今民卖僮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又云:“白之表,薄纨之里,缝以偏诸。”服注曰:“如牙条以作履缘。”颜曰:“偏诸,若今之织成以为要襻及礻票领者也。”杜诗:“客从西北来,遗我翠织成。”钱注,引《广雅》天竺有细织成。《宋书。礼志》诸织成,衣帽锦帐,纯金银器,云母从广一寸以上,皆为禁物。《高丽史》:献织成衣袄弓剑。按子美诗题,乃太子张舍人遗织成褥段,盖褥帐衣帽要襻礻票领,皆有织成。而偏诸以为衣履之缘者,乃织成之一耳。

  ◎银杏乡大夫有好为雅谈者,问邻县一友人云:“闻贵乡多银杏,然否?”友人不应,问再三不已,旁人皆匿笑,终不悟。盖银杏淫行,音同也。又江淮间一御史疏陈水患,内云:“臣乡下流之下流”,人亦传以为笑。

  ◎赵康敏寿光赵康敏公(讷)故第,为裔孙所鬻,屡易主矣。居者每见朱衣人于堂中,辄病。后某官张姓者居之,初入宅,复见朱衣人悲叱咄,张设拜,遥谓之曰:“公子孙自不肖,不能守先业;此宅且数易主人,与某无与。公生为名卿,何不达而屡此见祟耶?”言甫毕,朱衣以袂掩面,入壁而没。白是不复见。

  ◎墨芍药馆陶人家有墨芍药,与曹州黑牡丹,皆异种。

  ◎邵进士三世姻同年济宁邵士梅,字峄晖,顺治辛卯举人,登己亥进士。自记前生为栖霞人,姓高,名东海。又其妻某氏,死时自言,当三世为夫妇,再世当生馆陶董家,所居滨河河曲第三家,君异时官罢后,独寓萧寺翻佛经时,访我于此。后谒选得登州府教授,一日檄署栖霞教谕,暇日访东海故居,已不存。求得其孙某,为置田宅。已而迁吴江知县,谢病归,殊无聊赖。有同年知馆陶县,因访之,馆于萧寺。

  寺有藏经一部,寂寥中取阅之,忽忆妻语,随沿河觅之,果得董姓者于河曲第三家。家有女未字,邵告以故,且求县宰纵臾,遂娶焉。后十馀年,董病且死,与邵诀曰:此去当生襄阳王氏,所居滨江门前有二柳树,君几年后访我于此,与君当再合,生二子。邵记其言,康熙己末在京师时,屡为予及同年傅侍御彤臣()、潘吏部陈伏(言)言之。

  ◎赛从俭文登人赛从俭,卜地葬亲于黄山。南有邻某者,阴图其地,夜遗地主金,老妪赴茔,忽迷失道,有二童子执炬前曰:“妪欲往赛氏茔乎?吾为妪导。”中途谓曰:“此地诚善,但汝家不能有。赛氏当世科第,天启之也。”言已忽不见。

  妪乃在海港中,及觅路至茔所,则既葬矣。妪悔,述其故。从俭曰:汝言果不妄,吾子孙有仕宦者,即以十金为赠,书其言于券末。后从俭知三河县,子孙多仕郡县,皆不负约。康熙丙午元旦五更时,近村人遥见茔前有二炬绕行,曾孙玉以是秋举乡试,明年登第。己酉元旦复然,玉子璋以是秋举乡试,明年登第。

  ◎刘大成天启中,文登生员刘大成以儒医耆德为乡党所推,董修学宫。凿泮池,得一石函,启之,有女骼钗钏,为徙瘗北城隍上。次日,复得一瓶,中贮竹浆,外勒八语云:“浜人花母,刘支竹浆,一匕济人,广嗣功长,南文焕发,北屋城隍,妥予之灵。”云云。自后刘以竹浆施病者,辄愈。享年八十馀,生六子,诸孙科第甚众。

  ◎二狠石京口北固山甘露寺有狠石,临潼骊山亦有狠石,皇甫涅《狠石铭》曰:“狠石苍苍,骊山之旁。昔秦皇帝,谋之不臧。七十万人,兹焉遑遑。”是也。今人但知甘露寺矣。

  ◎舞蝇虎《书》言百兽率舞。传记所载,如舞马、舞象、舞鸾、舞鹤之属不一。《杜阳杂编》载,唐穆宗朝(或云宪宗),飞龙士韩志和,本倭国人,于御前出一桐木合,方数寸,中以丹砂养蝇虎子,其形尽赤,分为五队,令舞《梁州》。上召国乐以举其曲,蝇虎盘回宛转,无不中节。每遇致词处,则隐隐如蝇声。曲终,累累而退,若有尊卑等级者然。又《续癸辛杂志》,临安呈水嬉者,以大斛贮水,小铜锣为节。凡龟鳖鳅鱼之类皆名,呼之即浮水面,戴戏具而舞。观此则虫豸水族皆能舞,不独鸟兽矣。

  ◎水蚕吾乡山蚕,食椒椿槲柘诸木叶而成茧,各从其名。故相国益都亭孙公(廷铨)作《山蚕说》,曲尽物性,文多不录。唐小说载元和八年,大轸国贡神锦衾,水蚕丝所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