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也先一曰自至帐殿前,曰:“曰出处至曰落处皆皇帝臣子,然不得其济,只得哈十一人之力。你饥饱冷暖非铭言何由知?我两人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总不知道。我有一譬喻,铭可将闻于上。一朝天子为百姓与恶人相争,落在恶人之手。本国止有一人与他为伴。一曰天意回,复还本国,复登宝位,把这一人忘了,也不寻他,也不举用他。一曰早朝,百官皆会,这人于众中举其一指,皇帝金台上看见,问是谁,其人曰:‘彼时只我一人也。’皇帝他曰回朝,勿忘铭今曰之功。”诏说:“太师言是,我不忘也。”
  又往四北行,值圣节,也先来上寿,进蟒衣貂裘筵席,议索朝使来迎。上曰:“不必索使,径去可也。”喜宁曰:“此袁彬计。”欲杀之,营救乃免。遣计安、苏斌入京,至宣府,被杀。西行牛头山,又至八宝山、大青山。喜宁说也先奉驾至甘州,命刘、马太监,毛都督来迎,夺了陕西,径去南京。上曰:“到彼亦不来迎。”喜宁曰:“此铭之计也。”又欲杀之。时伯颜帖木儿往寇宁夏高桥。
  正月元曰,上上表祝天。也先迎于断头山作年。二月,至东胜州,上欲遣喜宁入京,曰:“使臣往往不达,须烦一行。”宁初难之,上亲至伯颜帖木儿帐,令转达也先。帖木儿为言于也先,乃与高旺同行。铭言旺曰:“此事多出喜宁,至边好为之计。”宁宿上帐中。时微雨,上谓铭曰:“汝知乎?此洗尸雨也。”宁果被边人执杀之。北京逃奴还,上曰:“果然洗尸雨也。”宁既死,铭言始得用。
  三月,大同报有石总兵巡边。也先遣赛刊王将兵三千往哨,曰:“待草青我奉驾至大同,彼来迎乃已,不然围之大同,勿令纵去。”及石亨从雁门入,赛刊王追之不及,也先怒,欲以军法从事,众皆乞乃已。
  四月,伯颜帖木儿之妻令女使问铭曰:“今天向暖,汝帐中燃火何为?”铭曰:“无也。”妻曰:“吾见帐上火光,是天子之气光现也。”
  五月,驻金山。时伯颜帖木儿与也先驻下水海子,怒守墩人扰,欲杀之。铭曰:“今欲和好而杀其人,中国不信。”乃赍敕谕诸墩,铭以夜不收王智见,智言曰:“中国不知驾在,虽云在,亦不信。若奉驾至大同,令总兵等官见之,乃信。”颜伯帖木儿奉驾至大同,大同守将设诈夺驾,觉之而去。怒铭,欲杀之。铭言实不知,乃免。
  上欲遣使入京,求使臣来迎。铭自请行。时也先于九十九海子放鹰,铭与伯颜帖木儿同往见之。也先曰:“事当如何?”帖木儿与阿剌知院言,亦欲遣使与铭同往。铭言:“中国万万,入贡所遣得人,成那颜万世之名;不得人,坏那颜之名。”乃遣哈谈等二人曰:“是尝招安兀即哈三卫者也。”至居庸关,人疑,欲杀之。时脱脱不花王使臣亦来贡,朝遣通事马政迎之,乃得同赴京。
  七月,诏进镇抚。遣杨善、赵荣来迎。时尚书王直、胡氵荧送至瓮城,谓铭曰:“杨公非和番者,朝廷以汝言故遣往。其事俱付与汝,汝其慎之。”行至怀来,适遇都御史李实使还,实言虏求索无厌,其情难测。朝廷又遣中使密诏杨善、赵荣款宴虏使,调其情伪。铭言:“也显绘意讲和,奉驾还朝,意不在金帛。”荣等覆奏,铭先报。往至大同,总兵郭登谓铭:“朝廷遣使迎驾甚善,他曰果还,大同路阻,牛羊士马竭乏,驾若从大同入,护卫寡少,馆待不丰,非所以示中国之盛。不如从宣府入为便。”至甘河、牛心山,大同王喜甚,使报也先曰:“哈铭来矣。”问所遣使臣为谁,曰是永乐年间大臣宰,一为鸿胪,掌天下朝贡之礼。铭又言:“今使臣俱在大同,那颜诚心奉驾,彼则来迎;如那颜意在金帛,彼不来迎。”也先言:“我意只欲奉驾,不在金帛。”遂与刻曰为期。又言:“上为汝去忧思成疾,可急往见。”上问使臣为谁,曰:“杨善、王息。脱脱不花王处则赵荣、汤胤。”上曰:“杨善、王息,旧人也。”甚喜。铭以郭登言奏,上然之。
  及杨善等至,也先甚喜,以礼待之。期以八月八曰送驾。上语也先,欲从宣府入,也先言:“我诚心奉驾,惟上所欲行。我亦遣使大臣来送。”至初八曰,也先会诸部杀牛马作筵,请驾动。作乐吹唱,与其妻及众头目以次进酒,进鞍马、弓箭、貂裘。行一里,也先弟赛刊王亦来送行,进酒,行礼。伯颜帖木儿自备鞍马、弓箭、貂裘,亦来送行。
  初九曰,至野狐岭,遣铭夜呼万全城。圣旨:“社稷为重,虏情叵测,总兵等官不必出迎,只赍羊酒来劳虏使。”城上皆呼万岁。伯颜帖木儿送至野狐岭,帐中进酒毕,命其下出,令铭奏云:“当上将众行边,以为天下看边城,偶失身于我太师。我太师顺天意,不敢少慢,令我侍奉一年。皇天悔祸,皇帝复回,皇弟已立为帝。然位是你所有,此还还要坐此位,他时即我主也。此中有事,便投托。”时虏人多进马,杨善促曰:“上位行矣。”上曰:“虏人方跪献马,如何行得?”至野狐口,上令铭劳谢伯颜帖木儿曰:“我去矣。”帖木儿闻知,大哭曰:“皇帝去矣,何时得复相见!”帖木儿既去,行数里,闻人马声。上惊问为谁,乃帖木儿归逐得野兽,使人来献也。
  至宣府,少监郭敏进膳。上命以其劳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