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海门厅王绍复自上海来,奉制府面谕,以丁小山颇招物议,令至省察看,俟火轮船造成,即促赴各海口驾驶,与予书意略同。
  廿二日。至局,见上海局移,已铸炮位一百二十五尊,应于苏省择地安放。复卓海翁书,备言陈提戎(化成),水军宿将,曾随李伯诛海寇,今六十八岁矣。隆冬犹著单裤,登高如夷。两年来驻吴淞口,只一帐房,与弁兵共卧起。绝不言劳,志守端正。镜翁亦倚为臂指。有以将才少之者,要与齐参赞,皆能人所不能者也。镜翁静镇严防,不遗余力。
  廿三日。宝山周令恭寿来禀,以苏州海防,上海为第三门户,吴淞为第二门户,宝山为第一门户。宝山东北二门逼近大洋,无可守。惟诱之深入,于城之西南隅,伏兵炮夹击,或可取胜。吴淞口外沙线曲折,海舶要用本地小船,点水引路。是以大夷船不能公然进口,惟恐藏奸细于各鸟船陆续深入,勾结闽广各船,及流寓匪徒,则上海官兵散处,街道逼仄,无可著力。应于黄浦江内,列沙船二十只,练兵架炮,以遏逆夷杉板之冲。再选精兵一千,驻扎上海城内,以防汉奸足矣。该逆如吴淞不能进口,必纠岱山盐贩盐船,分两路窥伺:一由三尖嘴过塘,换小船,由川沙直至上海;一由欧社王庙过塘,从黄浦直至上海。其由三尖来者,必于林家马头一带添重兵堵截。其欧社王庙一路,现有河标兵防守。若东沟西沟两岸,一经夷船进口,虽有兵勇排列,强者尚可作壁上观,弱者早鸟兽散矣。制府应往来江湾、上海之间,以资策应。陈提戎(化成)带兵将二千人,在吴淞口塘岸帐棚,住二十三月,昼夜戒严,百姓无不感服。
  四月初六日。闻容侍卫(照)奉将军委至上海,果尔,必与镜翁迕。而后路粮台,一经夷船入,苏即多事,必物色办事之人。
  初九日。连日得金山报,均称有船在江浙界游奕,其居心甚不可测。
  初十日。金山洋面,报有逆船驶近开炮,殊堪发指。
  十三日。酉刻,得镜翁十二日亥刻手札,知上、宝民情静怡,至绅民转以好语安慰官长,尤见积诚之效。拟十五日视师宝山,往来激厉,陈提军心如金石,号令严明,与之同志,金山营游击塔明阿擅离汛守,先摘顶查办。倘该逆实有窜入之信,刻即遣河南精兵一千名前来应援也。
  十五日。寅起补服诣武庙、府城隍庙行香。至院,见镜翁书,以金山县属之玲珑坝,直渡黄浦江,一帆可到上海。闻逆夷将雇人发掘,已飞调将官带兵往守,信行兵者不可不知地理也。
  廿一日。接宝山县禀:廿日辰刻有大夷船二只、中夷船四只,驶向吴淞廿里外洋面游奕,其为窥伺上海,已可概见。
  卅日。宝山禀:廿七日复有夷船九只、火轮船一只,驶向小七山前停泊,距上海之高桥约二百五十里,似垂涎在上海,可恨,可恨!
  五月初二日。卯刻起雨龄自吴江回省,即往拜。署崇明镇林明瑞来访谈,悉李壮烈伯(长庚)攻剿海寇蔡牵时,有兵船一百八号,许君松年、王君得禄皆从军亲兵。陈君(化成)本海船柁工,曾入海寇党。旋为壮烈收用,洊至提戎,能识水性。耐劳苦,颇有威名。方今■〈口英〉夷不靖,非造战船练水师,不能有所牵制。崇明有回沙,夷船未敢驰骋,但孤悬海上耳!得宝山探报。逆船初一日辰刻,驶近吴淞口,开炮恫喝。太仓州七了浦亦有火轮船一只,镜翁是日往彼察看军仗,如逆来,即亲自督战,以静制动,兵凶战危,闻之悬切!
  初三日。江宁候令黄子庚自上海来,询悉乡勇颇杂,徒者亦多。周沐润年轻看人不起,上海刘光斗亦渐远之。苏鳌翁来话别,殊增怅惘。初拟小住吴下,以待天下之清,乃事变若此,归志浩然!阊门外人心虽安,亦有以重资寄城内者。上海则满河小船,皆商民雇备,有事即逃。闻此风始于上海,会为制府本道本县各雇船待渡,以是相率效尤。
  初四日。周令沐润书;以逆船现在吴淞,截夺商船,即令逆犯乘坐,转令商人坐入夷船。意必吴淞沙线,逆不甚悉,故为驾轻就熟之计,借商船以图内犯,险诈百出,实堪发指!镜翁由高桥视师,带亲兵七百名,于初二日驻扎宝山县署,与陈提戎就近商榷战守计。各海口以福山镇为大,逼近常熟县城,即函请中丞调平望兵二百名,移驻防堵,以防逆■〈舟宗〉突入。
  初七日。卯起出胥门,送鳌石于舟中。谈悉夷匪在吴淞,遣渔户寄语陈提戎,以去年攻厦门,未犯其家,作人情。提戎复词甚壮,亦见该匪心慑。惟兵家胜负不可知,万一上海不守,中丞必驰至昆山严防,省门责在藩司,必以安定人心为主。每夜须自巡查。……宝山报:初五日逆船十八只,排列吴淞口外,复以鸟船二十余只,分合行驶,似窥探路径,惰殊叵测!
  初八日。至院,见镜翁。初七日奏调河南兵二千名,论东西炮台形势,颇确,语气亦壮。惟宝山周令来禀:以该逆战船排列,势将分路进攻,为牵制连环之计,而制府将城内外伏兵,尽撤向城上,并不设防,陆路自撤藩篱,皆误信说士丁大椿之言也。因此事重大,亟请中丞飞函致之,心益悬虑,寝食惘然!
  初九日。午刻回署,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