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英国实在有益无损,我可作为完结,不辞专擅之咎。即本国怪所办不是,我亦可以担承。若中堂所说办法与我所见不能十分相洽,而于情理可以讲得过去,使英国不致受屈、受损,我可将中堂之意咨报本国,请其定夺酌办。若中堂主意与我大不相同,我不以为然,亦报知本国,声明中堂所说办法不甚相宜,听凭本国作主。请教中堂之意究竟如何?答云:朝廷特派我来与威大人相商实是好意。我曾奏请添派总理衙门大员,会同商办,嗣接总署回信,谓威大人在京谈论,彼此不洽,若再来会商,恐于事无益。所以专派我来,可见总理衙门极欲了事,并非有意延搁。我为中国大臣,凡国家体制所关,我不敢竭力争论。但凡有可通融之处,亦不坚执成见,致误两国大局。你有主意,何不先向我说明?威云:我至今日,实无主意了。五月间所拟八条及请总理衙门覆奏折底,拟有节略,原系通融办法,既未照办,已作废纸。我后来细想,此八条实在不彀,仍不能保其将来。此时祗作闲谈,比如滇案果能办到妥当地步,覆奏折稿可照我意思改定否?答云:可以办到。威云:我今日与中堂会议,明日即须奏报本国。我有三事请教。一、滇案提京,中堂必候节略译出,再为商办,此外别无办法。一、条约第四款优待驻京大臣,中堂有无主见?答云:部院大臣往来已由总署奏准,此外有何可议。威云:我上年七月在天津曾详细说过,优待各节,此时大皇帝冲龄,皇太后垂帘听政,觐见既难商办,亦可暂置不提。此外,如近派王公接见,禁地游历、庆贺大典一律行礼,可商办否?答云:此等有关体制,难以商办。威云:一、条约第二十八款通商事务,中堂有何整顿善法?答云:赫总税司闰五月十一、十四等日,在总署所递节略,即是通商事宜。威大人想已看过,似无须另议。威云:赫总税司节略,我初看时觉尚有可办,后来细想,洋商运货到口,完纳正税后,租界内外皆有厘局,将货卖与华商,即须完厘,商人本多吃亏,若如赫总税司所议,洋货完过正税后,仍令华商完纳半税,请领税单,半税比厘金更重,商人何有利益?我不愿就此商办。答云:我因赫总税司致马福臣信云:威大人到烟台后还可设法商量,所以请旨前来。威大人何又如此说法?威云:赫总税司说及总理衙门。本拟奏派沈制台到上海相商,我说沈制台来亦甚好,但要有专办此事权柄,后来我因要到烟台避暑,赫总税司云:何妨仍请派沈制军到彼相商,我云:烟台非南洋所属,是李中堂北洋辖境,此案情形亦熟,若就近商办,亦无不可。此不过一时间谈及,我到烟台接总理衙门照会,始知已奉旨特派中堂来烟会商,我甚愿望。今听中堂所说,前项三条仍无实在办法,看来此事万无成议,节略亦不必译,即译出亦必不见允。我祗有即回上海,奏报本国,请准我回国,将此案始末缘由及中国历年欺待英人之处,一一面奏,并告知德丞相,较电报及文报更为详尽。那时,本国如何办理,自有主意。此外实无别法。中堂尽可暂回天津。答云:不必如此着急,你所云提京一节,既是节略,三、两日内即可译出。此案已经办了年半,何妨再迟数日。至优待商务两条,事关重大,非一两言所能说妥,还须通盘筹划,始可彼此互商。你且暂缓报知本国,拟于十三日再来与威大人细知商订。威云:我在烟台暂时休息,本无别事,既中堂订期另商,我无不愿商办之理。

  述会议略定三端(七月十八日)

  十四日下午德国巴使来寓辞行,因其意颇关切,又与威使素好,谆属密托威使,此次议办条款,既期有成,不可过于繁重,令我为难,须仍照在京原议八条大意,庶易合拢。巴使允为转达。次早往晤巴使,据称威使似颇体谅,但通商、添口各事,须加计议,将来如能议定,德国修约亦即照行,不必另起炉灶。当即乘机告以总署已允添宜昌、温州、北海三口,本为德国修约一举两得起见。巴谓:英国滇案未结,彼既通融办理,必须添口,祗要与英定议,或续与德约定议,同是添口,我无争较等语。十五日威使送来一函,坚明要约,与十三日面论略同。十六日鸿章酌复一函,均钞稿呈阅。是晚邀赫德来晤,据称威使与商税厘,稍可通融。其注意在添口岸,为补救滇案、搪塞英人之计。该使订于十七日未初亲送条款来寓,及至会晤,该使手持洋文草稿,逐条口译,谓先商定,如皆允准,即另译送。否则,应仍罢论。用意极为坚韧。其详细节目,一时记忆不确,但记其大略,厥有三端。

  一、滇案,仍与八条内一、二、三、四、五、七、八各条相符,语意无甚增加。一、优待,彼此互挤半响,鄙意不肯另出新样,彼乃折重部院大臣往来一层,以钧署奏明酌定节目,迄未如何详议,必须订明,又外省督抚与各领事洋官会晤,须请总署与各国公使妥议客礼相待章程。又上海租界会审,同知官太小,须另议章,请派品级稍大、权柄稍重者。一、通商,最要是定口界。谓须离口百里内外,如上海须以距口五十里之闵行、百余里之南浔为界。界内洋货照约不应重征。鸿章谓口界万不能定,亦断无如此之远。该使谓若不定口界,即算通融相让,其租界内洋货一定不准抽厘。鄙谓租界之厘,专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