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才短病重,地方情形太生,恐误大局,不敢不沥陈于前。严旨督责,敢不懔遵?惟任大责重,可否添派一人同往到台,或留署藩司顾肇熙、提督杨岐珍在台候交接,并请令科士达偕往襄助。乞酌核代奏等情。查顾、杨二员,均与鸿章旧好,人亦明练,乞电饬暂留,与李经方会商一切。科士达亦愿偕往,所需洋文、东文参赞、翻译各员,已令经方酌调。鸿赶紧代刻关防,以便公牍钤用,并饬沪道筹给公费,租定轮船,俟津、沪各员齐集,克日前往。鸿又电属伊藤转致桦山,和衷相议商办,请代奏。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午刻)

  顷电伊藤云,公历本月十七日来电已转达北京。旋即奉旨派李经方作为全权大员,赴台与日本巡抚会晤,当即钦遵前往办理。惟李经方素未在台湾及内地服官,地方事宜未能熟悉,祈电托桦山提督格外体谅,按照友谊通融办理。至于台湾主权,业经交与日本,日本自应遣派水陆各军以资弹压,保守平安。李经方拟即前往澎湖,与日本特派大员会晤,或由两大员订明于某地方会晤。至于如何办法,两大员应有全权,自行会商。台湾唐巡抚已奉旨带同大小文武官员内渡,请将以上各节电知桦山提督,并示覆为望云。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未刻)

  心电悉。福士达、马道,伍光建、陶大均、张柳、黄正等,皆趁「公义」明早开。福前奏准留一两月,每月美洋一万元,今属毕德格询商,在此已满一月,赴台无论早迟,竣事再给两月薪酬,合共应给美洋三万元,或俟回沪时核发,即请其径回美,渠颇畏台瘴也。福拟到沪即行,不必再迟。澎电未知断否?须至台乃通电,届时妥设法。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申刻)

  总署感电,昨李经方因病辞差,已奉旨仍令迅速前往,贵大臣务当懔遵谕旨,谆饬该员力任其难,克期赴台,设法办理。如再固辞,必干严谴,慎勿率行渎请云。

  伯行上海来电(四月二十八日辰刻到)

  可否电饬顾藩司派斯美或驾时交季同带领,听候差遣?起程时并求电季同在澎湖口外守候。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辰刻)

  「公义」虽去,应候伊藤覆电到,料量一切,勿过焦急。计桦山抵澎,必带兵船,游弋台边观动静,或文询唐抚,不遽用武,汝稍缓行亦得。顾缉庭胆小,如唐未行,未敢擅派船。季同尚无回电,福士达性急,难尽听。唐等因内渡,斯、驾两船须留应差矣。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酉刻)

  奉旨,李鸿章电奏已急。科士达愿随李经方赴台,并调参赞、翻译各员,均照所请办理。台湾文武各员已有旨饬令内渡,未便再令留台守候。如天津别有可派之员,即由李鸿章就近酌调前往,帮同李经方商办一切。钦此。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酉刻)

  顷接伊藤本日午初覆电云,李中堂阁下,公历本月二十一日,即中历四月二十七日来电,业经收到,并将其中情节转电桦山,托其与李经方按照友谊,和衷商办。日本政府已派水陆各军前赴台湾,中国特派大员谅必带有全权,日本特派大员业经奉有此等文凭。如中国特派大员先来长崎,带同日本国家船只前往,以资护卫,更为安稳。至该大员何日可以抵该处,务乞示知等语。应否加给全权文凭?可否先赴长崎会齐前往?已电总署请旨饬遵。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辰刻)

  陈季同急电,沁电敬悉。伯行星使到时,同如在台,自应趋晤。惟抵台以来,见台民万亿同心,必欲竭力死守土地,屡请地方官主持,时集衙署,日以万计,绅富联谋,喧哗相接。本日有旨,令各官内渡,台民益甚张皇。绅民又蜂集,至今未散。似此情形,地方官恐难越雷池半步,使人到此,不特难于入境,且必血战无休。盖台民誓宁抗旨死,不事仇也。同意此事如可挽回万一,最妥。不然亦须暂缓倭来,另筹完善办法。至伯行星使,则千万勿来,或请收回成命,或请另派他人,切勿冒险。此季同目击实在情形,欲报感恩知己,惟中堂垂察云。另派已不能行,如此情形,必有大战。若倭竟不能得手,势必旷日持久,汝亦惟随倭船相机进止。至伊藤欲在长崎会齐,显为倭□,徒滋物议,不得不请旨也。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午刻)

  杨西园感电、沁电敬悉。静谨候旨遵行。余容再禀云。当覆以感电悉,昨奏暂留俟伯行至后商办。奉电旨仍令遵旨内渡,未便留台守候,所部兵勇能速设法遣散撤回否?至为系念。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申刻)

  奉旨,李鸿章电奏已悉。伊藤所称李经方先赴长崎会同前往,诸多窒碍,着李鸿章覆以彼此约定在台湾海口会晤,以免周折。文凭即加全权字样,钦此。迂道长崎,易招物议。覆伊藤属订桦山,应于台湾海边何处会晤。但汝启行后,途中不得电信,无所适从,似须在沪略候,再定所向。福士达前谓经赴台湾,然如陈季同言,断难冒险进口登岸。又不便随日船进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