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时,肇适上殿,先帝目送之,至殿门乃回首,然则先帝眷待可知。不幸遭丧,未及进擢,已而先帝升遐,故元佑中方除舍人。若论为刘挚党,尤为诬罔。初除舍人,王岩叟、朱光庭力攻以为不可用。岩、庭乃挚党,则两人者,何为而力击之也?」上笑云:「言是奸臣之弟。」余云:「陛下阅章疏,可见其攻之人语,可以察其是与不是挚党。臣曾蒙宣谕,以臣称弟肇,而众论云与臣不同,臣初以不敢力辨,然臣称道其它人才,未尝不以公议,况兄弟之嫌,若怀私失实,罪不容诛!肇之文词,学识操行,皆非今日在朝臣可比。如近日贺中宫、皇子、青唐三表,中外无能出其右者,此众所共见;以至在元佑中,出处如此,则学识可知;素不为执政所悦,则操行可知。肇之刚介,又非臣比,故惇、卞皆望风恶之。臣所以喋喋自陈,非敢冀望牵复升擢,但以众论诬罔如此,兼与佃升黜不同,外议皆以为不平,冀陛下照察。」上首肯而已。又言:「密院编修文字阙,欲除彭汝霖。」上云:「极好。」余云:「臣曾问三省,亦欲以监司处之,此人材不可得,若且令作监司,岂卢君佐、王汝舟等可比,却可措置之闲地尔。」上云:「好,来日便问三省。」寻以旬休,恐上不复记,至二旬休日,首谕三省,可见欣纳也。

戊子,旬休。

已丑,同呈胡宗回奏,已依二日朝廷指挥,王瞻措置鄯州事。又李譓奏,青唐府库金银等物,王瞻、王厚不肯同本司句当官检点供数,及以银马等遣运句窦志充。诏李譓、秦希甫、胡宗回体量,根究有无侵欺情弊闻奏。又访闻会州新城不至坚固,令胡宗回修完,及具因依闻奏。

惠卿奏,西人乞贺正旦,绿誓诏未降,未可从。又乞优加宠锡西羌,如元佑故事。夔因言:「先帝尝欲以金帛结羌中用事者,今西使言,国主悔过效顺,皆嵬名正赛辅佐使然,欲使还赐以金帛,以结其欢心,若元佑加赐干顺,则不须也。」上令留候。

是日,三省得旨,令彭汝霖上殿。

庚寅,大名周祥,举家赴普照斋祭。

辛卯,同呈李彀奏瞎征、陇拶一行赴阙人数。

再对,上谕:「已令汝霖上殿。」余称谢。余又言:「臣所称人材,不敢一言欺罔,至如称道弟肇,实无冀望升擢之意,但以众人诬罔,冀陛下深赐照察,则莫大之幸。」上云:「肇今在甚处?」余云:「海州。」又言:「佃初贬泰,肇贬滁,殊不类,已而得泰州、海州,皆在佃后,其厚薄可知也。」

壬辰,同呈边报。又熙河奏,三伪公主十四日到河州。

再对,以步军司乞免军人里护降羌,及出城借出军器倍备修完价钱。从之。

癸巳,同呈边报。熙河奏:青唐三伪公主已到河州。

再对,以路分宋宣为熙河准备将领,专切应副鄯州、湟州使唤。

甲午,同呈西驿申,西人不赴上寿。得旨,令赴上寿,及归驿赐御宴、节衣,并如旧例。

伪公主到熙州。又李彀奏,乞早令王瞻归湟州,及焚毁青唐巢穴。朝廷方议欲以鄯州付董毡之后,如府州折氏处之,诏经暑司不得辄有焚毁。彀奏报中多攻病胡宗回,及言青唐近来危急之状多过当。上谓余等曰:「此辈所言,未可尽信。」众皆以为诚如圣谕,因言:「内臣好货及作气焰,凡所悦所恶,皆毁誉过实。」上又言:「利珣喜奏事,然亦好货财。」夔云:「珣最甚。」再对,上又及彀等,余云:「陛下察见近习用情如此,乃中外之福。」上亦深然之。

乙未,泾原留大将王翼,乃刘奉世随行,遣还都官,而不赴部公参,私往塞上获级,迁借职,又举西安州差遣。翼本吏部令史,斩首必妄冒也。得旨,追所受赏,勒还都官重难差使。

再对,呈王府界保甲数及县保丁二十六万。昨熙宁中教事艺者七万人,上屡督责,欲复行畿内保甲教阅法,卞赞之益急。余云:「此事固当讲求,然废罢已十五年,一旦复行,与事初无异,当以渐推行,则人不至惊扰。」上云:「故当以渐行之。」余云:「圣谕如此尽之矣。若便以元丰成法一切举行,则当时保丁存者无几,今保丁皆未教习之人,若便令上番及集教,则人情汹汹,未易安也。熙宁中施行亦有渐,臣是时方判司农,首尾本末,无非出臣措置,容臣检寻文字,讲求施行次。」退以语卞,卞殊以为不快也,乃云:「熙宁初,人未知保甲之法如何,今耳目已习熟,自不同矣。」余不答。

丙申,同呈秦凤权帅周纬乞不候来春,先次赈贷本路保甲一次,来春更依条振贷,以役使劳敝故。从之。

章楶不合留王翼,罚铜二十斤。

再对,以上批李彀乞陇拶赴阙,沿路官吏懈慢等,并以违制论。仍禁劾令依奏。余云:「彀所陈未成文理,已别草定文字,乞依此行下。」上从之。仍指彀写恩「雠」字作「酬」字,上亦哂之。

因言:「中外阙官,如左右史久阙不除,从官日少。」上云:「左右史可除者,祇是目前三二人。」余云:「在圣意以公论去取尔。」上又问:「徐彦孚可作权帅郎否?」余云:「以人望似亦可作,臣固尝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