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冀公为使,自后元宰继领之,然降麻不入衔。又以参政、枢密为润文,其事浸重。每岁诞节,必进新经,前两月,二府皆集,以观翻译,谓之“开堂”,亦唐之清流尽在也。前一月,译经使、润文官又集,以进新经,谓之“闲堂”。庆历三年,吕许公罢相,以司徒为译经润文使,明年致仕,章郇公代之,自后降麻入衔。
宗衮尝曰:“残人矜才,逆诈恃明,吾终身不为也。”亦繇唐相崔涣曰:“抑人以远谤,吾所不为。”
予治平初,同判尚书礼部,掌诸处纳到废印极多,率皆无用。按唐旧说,礼部郎中掌省中文翰,谓之“南宫舍人”,百日内须知制诰。王元之《与宋给事诗》云:“须知百日掌丝纶。”又谓员外郎为“瑞锦窠”。员外郎厅前有大石,诸州府送到废印,皆于石上碎之。又图写祥瑞,亦员外郎厅所掌。令狐楚元和初任礼部员外郎,有诗曰:“移石几回敲废印,开箱何处送新图”是也。今之废印,宜准故事碎之。
唐内人墓,谓之“宫人斜”,四仲遣使者祭之。(见唐人文集)
京师街衢置鼓于小楼之上,以警昏晓。太宗时命张公洎制坊名,列牌于楼上。按唐马周始建议置冬冬鼓,惟两京有之,后北都亦有冬冬鼓,是则京都之制也。二纪以来,不闻街鼓之声,金吾之职废矣。
太常寺,国初以来,皆禁林之长主判,而礼院自有判院、同判院。大中祥符中,符瑞繁缛,别建礼仪院,辅臣主判,而两制为知院。天禧末,罢知院。天圣中,省礼仪院。而寺与礼院事旧不相兼。康定元年,置判寺、同判寺,并兼礼仪事。近有至六七人者。按唐太常置卿一员,少卿二员,博士四员。祥符中,置博士二员,后加至四员。今若置判寺一员,同判寺二员,则合唐之卿数矣(天圣元年,改同判院为同知院,即博士也)。
太常寺旧在兴国坊,今三班院是也。景初,燕侍郎肃判寺,厅事画寒林屏风,时称绝笔。其后为判寺好事者窃取之。嘉八年,徙寺于福善坊,其地本开封府纳税所,英宗在藩邸,判宗正寺,建为廨舍。既成而已立为皇子,遂为太常所请焉。
端拱中,两掖六舍人,既而田锡罢职,知陈州。顷之,宋贬均州团练副使,王元之商州团练副使。熙宁二年,阁老钱君倚守江宁。明年,予自请出院,李才元、苏子容皆落职,惟吴冲卿权三司使,不供职,阁下无人草制,遂命二直院焉。
开宝二年,李文正(正字犯仁宗嫌名)以中书舍人、卢相以知制诰,并命直学士院。六年,知制诰张公澹直学士院。太平兴国元年,汤率更悦、徐骑省铉直学士院,王梓州克正、张侍郎洎直舍人院,四人公皆江南文士也。至熙宁二年,复置旧官。
唐制,宰相四人,首相为太清宫使,次三相皆带馆职,洪(正字犯宣祖庙讳)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集贤殿大学士,以此为次序。本朝置二相,昭文、修史,首相领焉;集贤,次相领焉。三馆职,惟修史有职事,而颇以昭文为重,自次相迁首相乃得之。赵令初拜,止独相,领集贤殿大学士,续兼修国史。久之,方迁昭文馆。薛文惠与沈恭惠并相,薛自参政领监修,拜相仍旧,而沈领集贤。毕文简与寇忠愍并相,而毕领监修,寇领集贤。王太尉独相,亦止领集贤。近时王章惠、庞庄敏初拜及独相,悉兼昭文、修史二职,非旧制也。
文臣自使相除枢相,罢节而还旧官。景元年,王沂公自使相带检校官,复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充枢密使。庆历七年,夏郑公自使相入枢,仍带节度使,亦非旧制也。
太祖、太宗时,文臣为使相,惟赵令一人。真宗时,寇莱公、王冀公二人,节度使李南阳一人。乾兴后,难遽数矣。
唐文武参用,袁滋自尚书右丞出华州刺史,召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如是者数人。本朝颇循其制,工部侍郎王公明兼黄州刺史,给事中乔公维岳换海州刺史,三司使、尚书左丞李公士衡换同州观察使,学士承旨、刑部尚书李公维换相州观察使,翰林学士、工部侍郎陈公尧咨换宿州观察使。如钱邓州及庆历初韩、范、庞、王四公,皆换观察使,以用兵擢之也。龙图阁直学士马公季良换秦州防御使,非美迁也。
武臣换文资者,太宗时,白州刺史钱昱换秘书监,迁工部侍郎,复换观察使。
真宗优待王冀公,景德中,罢参知政事,始置资政殿学士以命之。宰相寇莱公颇抑之,令班翰林之下,乃命为大学士。冀公请铸印,不许,遂领尚书都省,以都省自有印也。
后唐明宗以枢密使安重诲不通文义,置端明殿学士,以翰林学士冯道、赵凤为之,班枢密使之后,食于其院。端明殿即西京正衙殿也。本朝程侍郎羽为之,后随殿名改为文明殿学士,李司空尝为之。庆历中,以同永定谥号,改为紫宸殿学士,丁文简罢参知政事为之,何右丞郯时为御史,言“紫宸”非人臣所称,又改为观文殿学士。未几,贾魏公以使相换仆射,因置大学士处之,仍诏非历宰相不除。明道中,改承明殿为端明殿。会先公自南都召归,特置学士,班翰林、资政之下,与旧职名同,而立位异矣。
唐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