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押,而后用印,故印在书上。今此状乃先印后书,字在印上,必有奸也。」于是鞠之,果重迭冒请盗印为之者。洛人皆服其精明[14]。某平生见人多矣,惟见苏循州不曾忙,范丞相不曾疑。苏公虽事变纷纭至前,而举止安徐若素,有处置。范公见事,便洞达情实,各有部分,未尝疑惑。此皆过人者。
吕子进说,其父正献公平生清淡无嗜好,学问至老不衰。博习本朝典故,而不治其琐细有司之事,尝曰:「贤者当志其大者。」
嘉佑中,尝欲除张尧佐节度,陈秀公作中丞,与全台上殿争之。仁宗初盛怒,作色待之,既进见,迎谓之曰:「岂欲论张尧佐不当授节度使耶?节度使本麄官,何用甚争?」时唐质肃公作御史里行,最在众人后,越次而前曰:「节度使,太祖、太宗总曾作来,恐非麄官。」上竦然,而尧佐此命竟罢。
范蜀公不信佛说。大苏公尝与公论佛法其所以不信之说,范公云:「镇平生事,非目所见者未尝信。」苏公曰:「公亦安能然哉?设公有疾,令医切脉,医曰寒则服热药,曰热则饵寒药,公何尝见脉,而信之如此?何独至于佛而必待见耶?」
刘几字伯寿,洛阳人,自言唐文静之后,登进士高科,后换武官,数守边,号知兵。某尉河南寿安时遇几,时年已七十余,精神不衰,体干轻健。犹剧饮,无日不饮酒,听其论事,有过人者。余素闻其善养生,又见其年老不衰,因问谘之。几挈余手曰:「我有术,欲授子以是房中补导之术。」余应之曰:「方困小官,家惟一妇,何地施此。」遂不复授。然见几饮酒,每一饮酒,辄一嗽口,虽醉不忘也,曰:「此可以无齿疾。」晡后,食少许物便已。一夕与余饮,各大醉就寝。五更余觉,觉饥甚,呼人作粥,几亦起曰:「幸留粥待我。」粥成,几曰:「待我略遣宿酒。」余起观之,见几以被自覆,渐起两足,久之乃兴,进粥,谈笑至旦,略无少苦。几最晓音,数为余言之。余亦未尝学锺律,不能尽记其说,犹记其一说,颇有理。几言有士人陈昭素者,颇以知音自许,欲自言朝廷,愿定大乐。几问其说,昭素讲之已备。几谓之曰:「此不足恃也。定乐之要,在心通而耳晓,今乐发黄锺之锺,用铜若干,今具以三若干铜,火齐金汁无少异者,铸为三黄锺,举而扣之,为三声耶?一声也。」昭素曰:「金火虽均,声不能无变。」几曰:「此须子心与耳知黄锺而后可,法不足恃也。」此语有理。后数年,几遇余于陈,几病矣,无几何而卒。几有子壻陈令者,佳士也。颇知其妇翁之术,曰暖外肾而已,其法以两手掬而暖之,默坐调息至千息,两肾融液如泥瀹入腰间。此术至妙。几有弟忱,所言亦如此。
右史张公凡三至黄,诗文载诸郡志多矣,及观《明道杂志》,其间纪黄事尤详。因刻板道院,亦以补郡志之阙。庆元庚申三月既望,郡守东嘉陈升识。

[1] 宣城石上有老兔,「宣城」,《白氏长庆集》作「江南」。
[2] 其势将沉,「将」原作「自」,据《学海》本改。
[3] 与今刘端明同寓,「寓」原作「谢」,据《学海》本改。
[4] 光作紫金色,「光」字原无,据《学海》本及《唐宋丛书》本补。
[5] 御者闲敏,「者」字原无,据《杜工部集》补。
[6] 愁深苑猿夜,「苑」,《学海》本作「楚」。
[7] 良由柳少习时文,「由」原作「田」,据《学海》本改。
[8] 毛布非今叚子乎,「叚子」,《学海》本作「毛衫」。
[9] 便有笺云,「便」,《学海》本及《唐宋丛书》本作「但」。
[10] 又有以方回首类二口,「二口」原作「之曰」,据《学海》本改。
[11] 工毕,「毕」原作「又」,据《学海》本改。
[12] 足长三寸,「三」,《学海》本作「二」。
[13] 但当先自举一地界乃可,「地」原作「后」,据《学海》本改。
[14] 洛人皆服其精明,「明」字原为空格,据《学海》本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