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功向沈应奎请给发各庄义旗。

  周长庚带陈捷华等向沈应奎限捆送李椪等犯,给发义旗招安。是时,李嘉棠志在攻打,各庄观望不敢来领旗。然线东西数十庄、猫罗三十五庄及东西螺,已由德功招各绅董同周长庚向沈应奎领旗招安,民心始定。先是,李嘉棠催领丈单,怪内山海口殷户不向前,绅士不帮办,及沈应奎到彰,查问激变情由,李嘉棠乃卸罪鹿港郊商。谓抗领丈单,甘心助贼,宜攻毁鹿港。沈应奎不允。是夜,周长庚使德功专信到鹿,报知官军不攻鹿港,请鹿绅蔡德芳、许士昆等到彰见沈应奎。十七日,请周长庚、郑荣同往谒,鹿绅面禀激变事由。语碍李嘉棠。自是,李嘉棠恨鹿绅益深,鹿绅将回,沈应奎谕令缉掳施九缎等,并给发旗札,令招抚各庄,禀撤李嘉棠任。

  十六日,李嘉棠请吴宏洛发兵攻鹿港,教谕周长庚、中军叶永辉请沈应奎止之。

  李嘉棠日向吴宏洛请攻鹿港。吴宏洛将发兵开战,附鹿庄民,扶老携幼,露宿街中,惊惶彻夜。蔡德芳秉烛危坐,达旦不寐,以安民心。德功请周长庚、叶永辉求收兵符,吴镇不听。德功同周、叶、吴本杰求请沈应奎止吴,亦弗听。爰请沈公电请刘帅,以鹿港一攻,其白沙坑二十四庄、线西五十三庄皆望风而变,地方何堪设想?刘帅遂电令吴宏洛归沈公节制。

  论曰:是时人心未定,若不胁从罔治,吾知大局不堪设想矣。

  十七日乙丑,福宁镇曹志忠,由基隆登岸,进驻彰化城。

  二十二日辛未,澎湖镇吴宏洛率各营攻浸水庄,施九縀等逃去。

  二十三日,探报施九縀、杨中成回家,吴宏洛会商沈应奎,督军分道围捕,鹿绅前为乡导。

  二十二日,大军驻番婆庄。是日,大兵到浸水庄,鹿港游击郑荣、廪生施家珍亦率勇会攻。四处捕围。施九缎等逃出。至湖仔内围杨中成,亦无踪迹。李家棠遂禀巡抚。以施家珍等通知施九缎预先远逃,致令大兵围捕无踪,请加之罪。令施家珍、施藻修等跟出施九缎等匪。

  论曰:当发丈单时,鹿港大户迁延时日,内署已疑诸君之秘领丈单,后又自相卸肩,蜚语已入当道之耳。卒致兴大狱。诗曰:维口兴戎,此金人所以有三缄之戒也。士君子处乱世,口舌之间,可不慎哉!

  二十八日丙子,统领铭隘各营澎湖镇吴宏洛、福宁镇曹志忠、总兵窦如田、都司郑有勤,均回台北。

  二十九日丁丑,李嘉棠撤任,以朱公纯接彰化县篆。

  是日出示安民,胁从罔治,设保安总局,请绅土蔡德芳、吴景韩、吴鸿宾、刘凤翔同德功等办理善后事宜。出示购辑施九缎、王焕、杨中成、李盘、施庆、许得龙等。其余赦之。并禀刘爵抚谕赦免全台丈费。

  十一月初四日癸丑,藩司沈应奎,由彰赴嘉,办理善后。

  是日,初四,沈应奎赴嘉义,施家珍等送之。临别总以缉掳施九缎一语叮咛切要,讵知施九缎若以公事论,应律以围城之罪,而偏远愚蒙,以为变起不平,甘心为其掩匿,致施家珍南北购线,极力追寻,迄无以应。

  巡抚刘铭传奏撤李嘉棠保案,并请褫革施家珍、施藻修衣顶。

  初六日,刘铭传奏请:彰化县李嘉棠性情刚愎,不洽舆情,且丈田不公,任听委员需索,因失民心。初一日,围城不足千人,两三日间,煽惑沿海百余庄,叛民竟至五、六千人。若非援救迅速,地方不堪设想,应请撤销清赋保案,并谓鹿港有心庇贼(?),将施家珍、施藻修先褫革衣顶。

  十一月初五日,台湾兵备道兼按察使司唐景崧抵彰,查核致乱情由。

  初五日,台湾道唐景崧到彰,途过二十四庄,其庄民以栋字营驻兵索取李椪等犯,跪道喊苦。唐景崧乃令撤去营勇。二十四庄民困稍舒。抵彰后,查核李嘉棠前所钉死民犯,从未经禀明,并以丈田致激民变,请巡抚奏参。时台湾布政司邵友濂亦以李嘉棠为官贪酷,视民如仇,详请革职,永不叙用。

  论曰:李嘉棠在彰探知,星夜驰北哭求,卸罪鹿港官绅,而在城官绅亦波及焉。自是提解官绅,催集人证,是地方安静后,又有一番大狱矣。

  二十二日己巳,巡抚刘铭传电拘留教谕周长庚,并提游击郑荣、进士蔡德芳、贡生施家珍、廪生施藻修、廪生吴景韩等到辕集讯。

  初,周长庚请免攻二十四庄,并招各庄到沈应奎处领旗。自是,与李嘉棠不睦。李嘉棠因禀刘铭传,以周长庚与鹿港绅士相通情弊。周长庚禀称:当城危急,请庚冒险缒城解围,及事后诬人通弊,如李家棠者,是诚何心?二比互相攻讦,刘铭传令新令彰化县罗东之、台湾县黄承乙,在彰会审,各具亲供,送呈台北。李嘉棠于十一月十五日往台北,力言周长庚与鹿绅朋比为奸。周长庚请假会试。十七日回文批准。将印交彰化县罗东之。十九日,由土葛窟港内渡。二十二日,刘铭传电谕不准周长庚会试。罗东之追留不及。刘铭传打电到上海、福州等处拘留,一面札饬郑荣、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