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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曰:『李大载同黄箕奉命宣诏、瞻奉祖陵,为奸臣所卖,被收监禁。大载书其衣曰:「浩气充天地,丹心照古今」。又曰:「气节不回奇男子,忠胆无惭大丈夫」。抗节寇庭,至死不屈,真丈夫也!张宗、陈良亦相继拷死,朕心恻然!当速加优恤,以慰忠魂。黄箕涉历艰辛,守节复命,并与优擢』。

  上曰:『获城陷阵,绩与忠并茂者,汪应相、宋大彪、季存仁三人俱准赠指挥,王体和赠百户,以为效忠者劝。推官邵之荣着行在吏部叙恤』。

  清□萧山,扎营诸暨,围困绍兴七条沙茶园。严州各路官兵,恐不能支。上敕兵部速发兵救援,以重闽浙相依门户之意。

  建南道副使赵秉枢奏:麻沙白骆界地方民性骁悍,习制行盔行甲,可以御敌。上敕其同张调鼎多方招募,同心守关。

  二十七日,发榜,取中一百七十五名,副榜六十五名。有旨令南城御史方元会覆试,黜落四名;仍发续榜,俱准为举人。此亦特恩破例也。

  按是科弊□甚多。内有李枚文理不通,翰林院编修兼兵科给事中周之夔向布政司取原卷不通处,疏纠之。上即命黜革,逮房师推官王三俊下狱,追赃一万两,以助平寇出师兵饷。赃完而清兵至,幸免株连;否则,吾乡故家子弟十去八、九,以当日买中者不上千金,人故易为耳。

  上因首辅何吾驺决意幸汀入虔,与平彝侯郑芝龙论议不合。且清骑辐辏关外,芝龙遂撤兵回福京,清遂长驱矣。惜哉!先是上以福建全省付芝龙,使其志不退转,力任封疆,则忠懿王之勋业可成,不尤可惜!〔此节疑有讹脱〕

  八月二十二日,清骑入仙霞关。上在延津,知事势已去,遂由汀郡出关。清遣轻骑追之,不及而返。

  上游巡抚吴闻礼遁入山寺,不肯剃发,人有劝之者;曰:『岂有堂堂抚臣而怕死耶』!后率乡勇赴敌,为乱兵所杀。

  清兵入建宁。

  辅臣路振飞追驾不及,自缢于邵武山寺。

  礼部侍郎马思理、工部尚书郑瑄俱扈驾,中路逃回。马则诈死遁海上,拥戴鲁藩;郑则屈首贝勒先于众人,人以此定优劣云。

  平彝侯郑芝龙兵船尽泊南台者旬日,搬运城中旧日北库所蓄火药兵器,复焚北库。巨炮震发,势如山崩。

  延平太守王士和死节。士和字万育,金溪人;富于经术,言论侃侃。崇祯间乡举,初为吏部试司务,上疏条陈,上嘉纳之,转职方员外郎。未一月,升延平知府。清正不阿,人咸德之。与人交,无异言。清兵至,乘舆远出,一时从龙守土者咸遁去。士和矢志不移,曰:『吾受国家厚恩,以守此土,不能持寸铁与斗,死有余愧,可与寇俱生哉』!乃先一日分理家事,正衣冠,经于堂上。百姓往哭,如丧所亲,鸠金殓之。清兵至,亦俱叹息而去。

  上游巡按兼守关御史郑为虹死节。为虹字天玉,扬州人,癸未进士。年少,美丰姿。初为浦城令,洁己爱民,性极恺悌。上初入关时,知其为廉吏也,欲拔置左右;浦民留之,有十不可去浦之疏,遂罢。其任为巡关御史,亦将以恤浦民也。适关将夺商人米,为虹绳之以法。有曲护关将者,反露章弹为虹市恩邀誉。上知其忠,置不问。复命巡按上游,以重其任。风力震于远迩,关将恃恩者,亦颇为敛手。清兵入关,为虹叹曰:『文武不睦,势不可为也』!竟不屈死。

  永福降□,乡绅黄文焕男覩驱逐县官,起兵接□。伐山开道,亲至延平,朝贝勒。闽人以此为罪魁云。

  闽省闻清兵将至,城中巨室搬移一空。即棺柩,俱抬出郊外,遍野累累。时相传有「留发不留人,留棺不留屋」之语,故仓卒咸尽。

  贡生齐巽、中书张份、医僧不空等鸠众起义,以陈子含宅为帅府,杀清人来挂安民告示者,人心不无震动。时苦无饷,乃率众往涌尔寺,恳曹能始先生助以千金,始克招募。黄覩密报,促贝勒王下福州,遂各逃散。

  九月十九日,清兵至福州,从北门而入。城中百姓十留一、二,父老仍鸠各铺羊酒郊迎。

  兵士屯扎洪塘沙洲,不许入城扰民;升官分职,一照明朝旧例。

  贝勒王处沙洲,出榜安民,谕远近官吏投诚。时福州缙绅俱遁处山谷,首至者则□部尚书一人而已。时松溪教谕亦在列中。见□,跪泥沙中永日,贝勒不为礼;徐乃令之去,曰:『尔官在明朝若是大乎?兹不便用也!速去』!

  不剃头男子赵卯死节。时剃头令下,闾左无一免者。金钱鼠尾,几成遍地腥膻。卯见而抚掌大笑。或曰:『子能逆令耶?迟则此颈且不能保,岂吝一发』!父母戚属咸责之。卯曰:『吾岂能不剃?自有妙于剃者』!乃多市鱼肉,与父母畅饮。时卯已丧妻,有子三人,罗列侍侧。酒醒,叹曰:『发肤受之父母,古人不敢毁伤。今将剃去,其可忘养育恩耶』?请父母拜之。又谓其子曰:『尔生之自吾,其可不拜而剃』?拜毕,日入崦嵫。卯曰:『明日剃之,未晚也』。俟父母安寝,卯独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