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两便之道岂不强如那一味乱打的钱官粮又催不起考成又误了百姓又受了苦自己的阴德又亏损的么所以做父母官的一毫用不着火性只要细细商量事事留心人人访问自然有绝好的政事出来至于询讼一节便要留心替百姓伸冤理枉是不消说了还有要紧的事不可轻提妇女不可轻监家属不可拖累无辜这就有无量的功德了大约那做有司的一日之间有无数善事该做切莫轻易放过将这零星小善等闲看了他那做大官的取得夜明珠珊瑚树固是受用不尽我如今将那珍珠玛瑙■〈王车〉璖玳瑁零星宝贝积得堆山接岭的也就敌过那夜明珠珊瑚树也就世代子孙受用不尽了所以说做官行善胜如凡人百千万件不是虚说混话正是实实道理只要人打起精神来猛力行去不但自高官子孙朱紫就是登那仙证果也从这里做得来的若只恁的刘备混账不免福力有限也有不做官的日子却不道当权若不行方便如入宝山空手回岂不错过了好光阴也我还有一句紧关的话头索性与做官的说了罢如今做官的人不要把自巳等闲看了大凡做官的都不是凡人都不要小觑了自巳不是前生修来的就是祖宗积来的不是天上星辰降下来的就是仙佛圣位中应化来的。所以他出娘胎胞时就有些气概不同。此处最要认得分明。知道来厯。若晓得是前生修来的。前生积善。纔有今生。今生不积恐没了来生的了急急行善。犹恐其迟。若晓得是祖宗积来的。祖宗积了。有我今日。我今积了。又有了子孙的。后日愈积愈厚。愈积愈久。日后子孙世代做官。岂不可羡若是我今不积犹如祖宗攒下万贯家财。到我手里都用尽了便没子孙用的了这样看来。我在祖宗分上。也算不得好子孙。在我子孙分上。也不呌做好祖宗了。如何不急急行善去。晓得是星辰降下来的。仙佛应化来的。正要致君泽民。不负上天生我之意。若还只是受享禄位。目前早己随落如何不急急行善去。若说我是天生的福人。富贵是我该受享的。百姓是我管辖。我该役使他的。他该供应我的如此话头。谁去与他辨论。只是人生福报。也有限量。譬如那会射箭的人也有射到一百步的也有射到二百步三百步的不论多少步数。到底箭要落地。到此田地。大家自见分晓。那行善的人。五更半夜。都有安稳的到那回首时。多有好光景。也是说不尽的。那为不善的人。平时血气用事。不信天地鬼神。只到腊月三十日。手忙脚乱血气己尽良心发现了。平日所作所为。一一现前或自己首过或央人救他。那日常所说驰骋过头的话。一切都用不着了。却也悔之晚矣。我今再说一件故事。与做官的人听。当初宋朝有个王韶。是个极有才干的人他当初不合一念差了。要取那大功名上了本。自己要去开边展土。他就收了熙河一路。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也就做到安抚使的大官。他那心上不知怎么。郄有一点子过意不去。一日到甘露寺闲游。遇着那高人刁景纯。他开口问那景纯道。以王法杀人。可有罪过么。那刁景纯说得好。你也莫问有罪无罪。只要你打得过心下去。那王韶硬着口答道。打得过去。那刁景纯又说得好若打得心下过。便不来问我了。今来问我。还是打不过心下去。王韶便默默无语的去了。后来那王韶得病。只将两手紧合着那两眼。人呌他开了眼。他回说。开不得的。眼有无数没头没脚的人。立在我面前哩这郄不是那收熙河时杀的冤鬼么。到此时。候良心发现自己欺瞒不得。那从前硬口的语。一切都用不着了。却不是大可惧的事。如何不急急行善去。又有一等人说如今做官只要谋为好。打点得到。自然有官做。那里管甚么行善不行善。此等言语。我也不与他辨白只是你看天下偌多的人。多少文章好不中的。多少才干好。不能勾做官的。多少钻谋营求不得到手的。难道做官的只凭谋为打点不成。你只看又有多少老实头不会谋为营求的。也照样做大官。又有多少不顾官爵。一味只是行善的人。依旧也至大位。并不曾见说某人是为善坏了官的。可见做官的。也不是单单靠着谋为打点的说来说去还是他命里带来的咦。说到此处。急须着眼。分明一样的人。如何偏你命中带得富贵来。还是你前生修来的。还是你祖宗积来的。还是星辰降下来的仙佛应化来的。做官的好听在下的言语。切莫迷了本真。切莫错了念头。切莫差了道路。前生修的莫教今生坏了。祖宗积的。莫教我身耗了。星辰降来的。仙佛化来的。莫教此生堕落了。往来生身上想一想。从子孙分中算一算。急急行善切莫迟疑。趁我事权在手。努力发心。多多做些好事。落得名垂万古。福满人天。岂不称大丈夫哉。
  生而为人无益于世。则不如无生。仕而为官。无益于民。则不如不仕。何也。以其虚此官也。虚此官则并虚此生矣。可不早计乎

  ○乡绅约(石天基原本)

  卷十五之二
  论行善是人人分内事。但是平常人为善。力量有限。官长力量无穷。所以官长行一善事。便抵过平常人的百千万件。其次就到乡绅了那乡绅如中堂部院科道九卿督抚司道有司。无论出仕与林下。那有没力量的。所以乡绅尤当急急为善一县止一县官。一州止一州官。一府止一府官。一县一州一府中。却不是一个乡绅。那地方兴旺的所在。常时有几十位乡绅。这几十位。若大地方上合力行善。那一方便是福地了。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