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守、和不及和,即欲暂避亦不及避。倭性凶狠,不比西洋,其祸岂堪设想!查要倭各条之害,圣明岂有不知;朝廷所以勉为和议者,不过为保全京城根本,姑冀目前粗安,徐图补救。若照倭索诸条,更是自困、自危之道;虽欲求目前旦夕之安,亦不可得。又洋报,有与「中国联合以备战守」一条,大略是为中国经理各省机器制造局、铁路等事;尤为险诈。查购买洋械,本难常恃;幸各省尚有数局可造枪炮、弹药,稍资接济。经此倭事创巨痛深,正须急筹巨款,极力扩充;运兵铁路,亦须量力修造。今若令倭干预,则内地军火运道皆在倭掌握之中;水师既不能再振,陆军亦不能自主,中华何以立国?且倭踞威、旅,则自辽阳以至威海荣城,周回二、三千里,处处水陆皆须永远设防,所费太巨;当此赔款巨万之际,经费将从何出?至苏杭织丝绸、川楚织纱布,则各国亦必效尤改造土货,中国工商生计从此尽矣。海军无归宿、陆兵无利器,威、旅弃则京畿无屏蔽,商民贫则军饷无来源,各国欺陵,人民嗟怨,外患迭至、内变将作;恐系大学士李伤重昏迷之际,李经方等冒昧应允。窃惟遣使议和,乃朝廷休兵息民之盛德、顾全大局之苦衷,洞虽愚蒙,亦知仰体;断不敢为大言迂论,以渎宸聪。所虑者,京城不能安、和议不能成,不论远患,先有近忧。伏望圣明熟思深察,可否敕下王大臣等迅速会议,设法补救?以候圣裁。但此时总须乞援,方易措手。惟有速向英、俄、德诸国力恳切商,优予利益,订立密约,恳其实力相助,问其所欲,许以重谢,绝不吝惜;无论英、俄、德酬谢若何,其去中国较远,总较倭患为轻。此时先恳各国公同告倭,令其停战议约,以便从容筹办,尤为紧要。迫切上陈,万分惶悚。请代奏!宥。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天津盛道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午刻)

  俄、法、德不允,有实据否?是否出三国之意,抑系中国所托?英于台湾及中、俄强弱最关心,何以推卸不管?必有他故。尊意有何良策?均祈速示!宥。

  盛道来电(三月二十七日寅刻到)

  俄、法、德不允,系巴兰德来电所云,似出于俄。惟俄出,亦但阻辽东,未必甘为我用。英不愿俄独雄东方,且倭约彼于商务有益,故推诿。交际须在平日,临难又不肯利饵,拘泥成法,寸步难行。俘事与交械,皆无此条。宣禀。宥。

  ——见「全集」卷一百四十四「电牍二十三」。

  致总署(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亥刻)

  王使之春来电:『倭要盟索全台,不应则虑北犯;应则粤、闽必哗,而台民亦未必帖然,无计可纾宸虑。窃采西人公论,以普、法之战普索法之阿勒撒士及楼阿来那二省,法不得不应。惟引西例,凡勒占邻土,必视百姓从违,普不能驳;至今二省德、法两籍相参,财产皆民自主。华可援近案商倭等语。乞代奏。春叩。敬』等语。谨照转。请代奏!宥三。

  ——见「全集」卷七十七「电奏五」。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辰刻)

  读有电,悲愤曷已。昨已将和议逐条利害沥陈,请以重利求大国力助,不知有益否。顷王爵堂来电,言法外部谓倭力竭疫甚,不能久,冀华坚持;法、俄两国已电劝倭减让等语。又云:西人言普、法议和,普索法两省地,法以两省人不愿属普,普不能驳。中国可援例,听台湾民自便等语。均照转总署矣。乞援借助,必须有实际相饵,人方肯为我用,惟在权其轻重而已。事由总署主持,疆臣不能擅许。「远交近攻」,最切今日事势。倭焰初张,仆即力持此议。去冬至今,敝处分致英、德、俄星使转商外部,电商数十次、电奏数次;百计俱施,然卒以无权,事竟不就。爵堂购船借款、选将募兵诸事,以和局已成,未蒙允准。尊云所云某某愿战,未闻其语。总之,内无定见、外无同心,仆与公及鉴堂三人同为痛愤而已。感。

  唐抚台来电(三月廿六日申刻到)

  总署来电,大致谓台绝地难守,战亦徒损生灵;京师视台尤重,定约两月交台,以全大局等语。辽、台俱割,大局何望?台民愤恨,一时哭声震天,无可抚慰,惨不可言。防营势应即撤,但一撤则奸民立起,官绅先受其害,何能交割?刘、宋二帅来电,均称愿战,而内间不理。今无可呼吁,惟望公邀同刘、宋二帅及各疆臣电告各国公使,转商其政府从公剖断;赔款而又割地,太不得情理之平。台本未失,今民又不服倭,皆公法所可争者。且闻各国极有违言,迎机恳之,或有一线转机;舍此别无良策。非常之变,并可破格与各国商办;若请总署转商,断不行矣。倘竟难挽回,遣勇、运物非多轮不可;乞公济之!崧。有。

  致台北唐抚台(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巳刻)

  京电:『请转薇帅:德、法、俄并阻批准约,英尤惜台,有质台之议,枢不受也。诏合肥有「画押以后,台即属倭;台或不从,于中无涉」之语。然则台能自保,不累中矣。庇英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