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野猫各一,死于鸡旁,盖皆食鸡而致毙者。其毒如此!



  永平古迹(附)



  沪报云,永平府城内,三山不显,四门不对。有黑水井,一石柱巍然竖于井旁。柱上有铁链一条入井,乡老称神禹治水时,捉一水怪锁于井底,人如掣链向上,水即上涌,故无敢掣者,且有人看管。又有铜壶滴漏,每日按时滴水,如自行钟表,自古至今,并不添水,而壶中之水常滴不竭.即藏壶之楼,日久亦不塌坏。又丰润县城内十字街上,有串心十字阁一座,共三层。下层铁人,铁马各一,又有宝塔一座,直通阁之上层、中层,三层阁中,石碣甚多,燕雀过此阁,皆不敢飞落,周围并无雀粪,相传阁内有辟雀珠云。





  庸盒笔记卷之五



  魁星为学徒换心



  无锡顾响泉廉访(光旭)以乾隆间名进士,由御史历官甘肃按察使,归而享林下之福,一时风流文采,岿然为江左灵光。

  相传廉访幼时,资性极钝,年十四五,读书无成,封翁使在市廛学贾。吴俗,凡初入廛者,一切洒扫传餐杂役皆任之,并须为先入廛者涤溺器。越日,廉访悻悻辞去,告人日:“杂役吾所不敢辞,涤溺器胡为者?”请于封翁,誓必奋志读书,虽饿死不愿学贾。于是,下帷攻苦,读书不熟,焚香跪而读之;犹不熟,则夜以继曰。稍欲睡,则以水沃面,以锥刺股,至旦不休。及诣塾师背诵,茫如也。塾师为讲解书义,每至舌敝唇焦,戒以牢记勿忘,明日试之,又茫如也。越一年,塾师谢封翁曰;“此子笃志有余,而吾力已竭,愧无寸效。盍早改业,毋徒自苦。”廉访涕泣,固请卒业,塾师怜而许之。适吴中大饥,封翁家素清贫,欲赈济而无力,仅存古帖一通。

  闻某学使酷嗜书画,欲售与之,而无从也。书贾有曹姓者,里人呼之曰曹作恶,常游学使之门.。封翁谓作恶曰:“吾帖价值千金,因急欲赈饥民,虽减价亦当鬻之。”作恶携以呈学使,且告之故。学使曰:“此帖本值千金,吾亦欲救饥民,当倍与之价。’以二千金购之。作恶还告封翁曰:“学使谓此帖仅值百金,特因赈饥而倍其价,今有二百金在此。”封翁不得已而受之,设厂施粥,继以劝募,躬自经画,劬劳万状,全活颇多。

  当封翁筹赈时,作恶忽得疾而死,示梦于其妻曰;“吾一生干没人财多矣,然尚在可原之列。此次侵蚀顾先生帖价千八百金,数非甚多,阴司以民命至重,吞赈不仁,谴罚甚酷,既夺余寿,又将绝余后嗣。顾先生虽限于财力,施济未周,然仁心发于至诚,善机充溢,福在其子,不曰可掇科第,登显秩。吾一念贪财,累及妻子,曹氏之祖宗馁矣.”啜泣而去。

  里中微闻其事,或谓顾氏子顽钝如此,岂能骤得科第,疑信参半。未及一年,作恶之妻及其三子相继天没,曹氏遂绝。

  廉访年十七八,学业无所成,塾师教以作文,每命一题,穷日夜之力,仅成一起讲,且格格不成文理。廉访发愤研思,每忘寝食。一夕作文,苦索不得一字,倦极隐几而卧,忽见一神如学宫所塑魁星状,左手执盘,内盛人心一枚,右手执利刃,蹀躞而前,骤刳其胸,划然中开,遽以手探其心去,复以盘内心补入之,拊摩数周,胸前吻合如故,魁星徐步而去。廉访惊醒,则一灯荧然,觉户外尚有足音也。自扪其心,始而怦然,继而豁然,注视所构之题,则已彻上彻下,融会贯通,振笔疾书,遂成全篇。明日以呈塾师,塾师疑骇,谓为剿袭,欲挞之。廉访请试他题,顷刻间援笔成篇。塾师读之,惊曰:“汝可以为吾师矣!此吾所百思不到者也。”自是,廉访读书十行俱下,博览多识,为文章操笔立就,冰雪聪明,名震一时。

  往应小试入泮,联捷乡会试,成进士,入部曹,年未弱冠也.管子云:“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将通之。”以廉访之诚心向学,固无不通之理,所谓诚至则金石开也。然苟非封翁有大阴德,则感通不能若是之速。盖必二者兼至,而读书断无不成矣。呜呼!孰谓天道之无报施邪?



  亡兵享关帝庙血食



  咸丰年间,贵州贵筑县一马兵,因事伏法。越一年,其同营一步兵,奉差道出某村,宿于逆旅,有老媪忽发狂呓语,谛听之,马兵音也。对步兵拱手曰;“贤弟!相别一年矣。我此来无他事,我生前在伍当差,扣至某月某日尚有应领钱粮银六两八钱,吾营把总欺我已死,竟思干没,致令吾母无以度日。

  今托吾弟归告把总,速将我名下饷银六两八钱,付与吾母为衣食资。彼早巳列入报销册内,若欲侵蚀一分,我定不与干休也。”步兵唯唯。因问;“今在何处当差?”马兵曰。“吾虽死于法,然时运所值,非吾罪也。上帝怜我一生忠直,派我在此村关帝庙享受血食,三年后即须有人更替矣。”步兵曰;“关帝乃最显赫之神,何能容汝顶冒?”马兵曰:“天下关帝庙,奚啻一万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