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百两八钱三分;江西岁需兵饷银二十五万八千一百四十二两零,遇闰加二万二百七十两六钱;浙江岁需兵饷银九十七万五千四百三十四两九钱,遇闰加一十万七千二百四十二两三钱;湖北岁需兵饷银六十万八千四百六十五两四钱七分,遇闰加三万七千四百八十两五钱三分;湖南岁需兵饷银三十五万一千四百二十七两三钱,遇闰加三万二千四百五十二两四钱八分;福建岁需兵饷银一百三十九万五千五百五两八钱七分,遇闰加一十一万九十五两六钱;广东岁需兵饷银一百三十五万八千六百九十四两五分,遇闰加一十二万五百八十四两一钱七分;广西岁需兵饷银三十四万六千五百二十两八钱,遇闰加二万八千六百六十两;四川岁需兵饷银六十八万六千九百六十两六钱,遇闰加六万二千五百五十八两一钱;南岁需兵饷银八十万五千九十五两三钱九分,遇闰加六万五千四百二十七两三钱;贵州岁需兵饷银三十七万七千一百七十一两,遇闰加二万九千九百三十八两六钱。

  关税内岁拨兵饷银二十九万二千四百二十五两五钱。

  天下钱粮出进存剩总数列后:每岁进银三千四百八十四万四千九百七十五两,加闰在外。每岁出银二千七百三十八万八千五百八十八两,加闰在外。每岁存剩银七百四十五万六千三百八十七两。

  案天下之饷,合满汉之兵,岁需者不过一千三百五十万而止耳。明天启郑宗周疏云:“嘉靖十年,兵饷共六百八十万。至万历四十年后,顿增至四千余万。”则今之兵饷尚不及万历年间三分之一耳。

  吴三桂据湖南,兵驻松滋久。乙丙之间,和硕安亲王统大兵自江西袁州直趋湖南,兵至长沙之东。三桂闻穆将军为战将,不敢轻敌,丙子二月,自松滋退军长沙距战。梁质人自江西为韩非有求援,三桂之意先败安王而后援吉安,订于三月初一日合围,留质人曰:“汝于壁上观吾军容。归以语东方诸豪杰也。”官山在长沙东南,与浏阳相值。安亲王军长沙东,官山之后;三桂军长沙西,连营岳麓山,亘数十里,军容之盛,近古未有也。三桂欲自与安亲王决战,诸将苦谏而止,皆誓死以战。三桂坐浏阳门楼,质人以三桂命立城上。安亲王发兵十九路,自城北铁佛寺后布阵至城之西南,长数十里;三桂亦发兵十九路以应之。将军王绪先陷阵,清兵合围之数重,旗帜尽偃,金鼓无声,城上人尽失色,以为此军全没矣。少顷,闻交枪连发如急鼓,清兵纷纷堕骑,王绪军冲突无前,莫有撄其锋者,深入敌境,获全胜而返。伪将军吴应贵者,三桂之侄也,搏战为流矢所中,贯腮堕马,夏国相力战,救之而归。穆将军追至城下,三桂于近城设伏以防,巨象伏冈下,敌至,起而冲之,清兵披靡而走。交锋者凡三路,马宝军大捷,余杀伤略相当,呼声动天地。血战至日中,天忽大雨,交枪不得开,各敛军而退。三桂初意气吞官山,先发十九路,余军驻岳麓,留为更番地,不胜则后军继之,必平官山而后已。及见应贵伤,复值大雨,为之夺气。曰:“天意不测。”遂入城而守,清兵亦掘濠不复出。未几,应贵死。

  吉王见浚,英宗第五子,天顺丁丑,封于长沙。六传至宪王子由栋,天启辛酉袭位。后流贼犯湖南,王与桂王同舟奔粤西而死。今其府基为官仓,当年规模,犹可想见焉。

  明初,太祖第八子潭王梓,封长沙,后以妃家坐事国除。太祖第十七子谷王穗,初封宣府,永乐中徙封长沙,后以事国除。仁宗第五子襄王善,宣德己酉,封长沙;正统元年,徙封襄阳。

  武夷茶佳甚。天下茶品,当以阳羡老庙后为第一,武夷次之,他不入格矣。

  江西有行水碗卦术者,至人家以碗贮水,投白米数粒于中,立能知其家事。凡祖先之姓字相貌年寿,一一不爽;间有一二字讹者,亦必字异音同,如之为知,朱为猪之类,似有人告之者。然必有一同行人立门外,强执途人而与之言,刺刺不休;而室中之人,其言如见,否则一无所知矣。此理之最不可晓者。

  长沙万福禅林主僧素默,以藏字画一束求售。董元宰临《二王帖》一卷,破门石浪和上临智永《千字文》,陈正言水墨花鸟一卷,魏国公徐瞻草书大幅一纸。董字极佳,真迹无疑。破门石浪住南岳飞来船下,深入晋、唐阃奥,绝无近人蹊径,黄慎轩而后,不可多得。陈正言,近时湖南人,笔墨有士夫气,非工匠手所能。徐瞻不知魏国公第几世子,亦雄伟可观。此皆铁目和上所遗以镇山门者。素师索价过高,余不能酬也,遽返之。又有石浪草书,其自作山居诗二十二首,别为一体,佳绝,乃为俗僧借去临摹。数日而还,则于每字之旁,皆以恶札书楷字以释之,如杨升庵之释岣嵝禹字碑者然,见之令人骇绝、笑绝、恨绝,此罪当加于焚琴煮鹤数等。昔有人以方竹杖赠一僧,后问之,则已规而漆之矣。古今蠢人,未尝无对也。《山居即事诗》,自写性灵,不落体格,绝无烟火气,今录其十八首:“一间茅屋不堪夸,不是云埋雾便遮。幸得老来无个事,扫些竹叶煮松花。”(一)“门径深深路又荒,草头多露月来光。其中亦有忘年者,日日焚香坐草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