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可议。”靰等去两日,夜再会有贞。言报得矣,计将安施。有贞乃升屋览,步乾象,亟下附靰等耳言:“时在今夕,不可失。”遂相与密语,人不得闻。已而靰云:“今卢骑薄都城,夺何?”有贞言:“正宜乘此以备非常为名,阴纳兵入内,谁不可者?”靰等首肯之,复密语,既仓皇以出。有贞焚香祝天,与家人诀曰:“事成,社会稷之福;不成,家族之祸矣。归人不归鬼。”遂往会靰、亨、吉祥、王骥、杨善、陈汝言等,收诸门钥。夜四鼓,开长安门,纳兵近千人,宿卫官军惊愕不知所为。有出入者,兵辄叱止之。有贞命仍锁诸门,曰:“万一内外夹攻,事去矣。”锁讫,有贞取钥投水窦,并靰等莫知之。时天色晦冥,靰等惶惑,有贞趣行,靰顾谓曰:“事当济否?”有贞大言:“时至矣,勿退。”薄南宫城门,铁锢牢密,扣不应。俄闻城中隐隐然有开门声,有贞等命取巨木架悬之。数十人举撞城门,又令勇士逾垣入,与外兵合毁垣。垣坏门启,城中黯无灯火,靰等入见太上皇,烛下独出,问曰:“尔等何为?”众俯伏合声:“请陛下登位。”乃呼兵士举辇来,兵士惊惧不能举。有贞等助挽以前,掖上皇登辇,有贞等又自挽以行。忽天色昭朗,星月辉光。

  上皇顾问有贞等:“卿为谁?”各对某官某。有贞等前导,密迩属车。既升奉天殿,诸臣犹有在举前者。武士以椎击有贞,上叱止之。时斧座尚在殿隅,诸臣往推之至中,上升座。鼓钟鸣,群臣百官入贺。景皇帝闻钟鼓声,问左右云:“于谦耶?”左右对曰:“太上皇帝。”

  景皇帝曰:“哥哥做,好!”上既复辟。即日,命有贞依旧左副都御史兼翰林学士。明日,升兵部尚书,命掌内阁事。三月,封武功伯,仍命兼华盖殿大学士,掌文渊阁事。

  景泰八年,正月十二日,礼部会内阁及文武群臣议立东宫事,具奏不允。十四日,内阁大臣陈循等招石亨至东阁,会本请复立茂陵为皇太子。亨对曰:“上面有病,休要激恼他。”又言少停慢慢说话,因见人多不曾说得。初,景皇帝有病,群臣不知其危剧。本月十三日夜,石亨独蒙宣,到郊坛斋宫榻前面受命,代行礼。亲见,知必难起。于是时有南城之谋。十七日早四更时,有郎中龙文至循家,盖文素善张靰,得之。靰谓前日石总兵要与循计较,说道西边病重难起,若请复立东宫,不如就请太上皇复位,可以得功赏。要与循说,辏循不着。却与徐有贞计较,言先要与陈学士说,不曾说得。本官回言:“陈学士往日在人前说你无功封侯,此事如何与他说?他见为首请立东宫,若他得知西边难起是的,又会集百官恳请太上皇复位,大众所为,必无功赏,切不可令知之,只纳内外典兵柄者三五人密为之,庶几功勋有归,权宠任己。”又与亨计,必须捏个异故,方显得吾辈功高。此事在今日早发。

  天顺元年正月十七日,圣上复位。当日拿于谦、王文,第二拿项文曜,闻父丧未起身送锦衣卫,皆打一百。第二日拿陈循、萧镃、商辂、俞士悦、江渊、王伟、顾镛、丁澄、沈敬等多官问,皆打二十,拟谋逆重罪。题奉圣旨,且监着内臣王诚、舒良弄权者十四五人,皆拟重罪。升副都御史徐有贞为兵部沿书,太常卿许彬大理卿,薛瑄加礼部侍郎。

  敕:“腾居南城,今既七年,心已忘天下,不幸奸臣谋逆。武清侯石亨等能机谋忠义,奉迎朕复正大位,功在宗社,可特进封为忠国公,食禄一千五百石。右都督张靰为太平侯,食禄一千三百石。张輗为文安侯。都御史杨善为兴济伯,食禄一千二百石,俱子孙世袭。如敕奉行。”正月二十二日圣旨:“于谦、王文、舒良、王诚、张永、王勤,论法本当凌迟,从轻决了罢。家下人口免死充军,家小免为奴,着随住,家财入官。陈循、江渊、俞士悦、项文耀免死,发口外永远充军,家小随住。萧镃、商辂、王伟、顾镛、丁澄原籍为民。”
  天顺元年,正月二十六日,都察院左都御史萧维祯等于奉天门钦奉圣旨:“于谦、王文结同内贼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构成邪谋,逢迎景泰,篡位易储,依阿从谀,废黜正后,内外朋奸,紊乱朝政,擅夺兵权,将军国大事都坏了。近因有疾,不能临朝视政,这厮每自知罪恶深重,恐朕不容,因其谋为不轨,纠合心腹都督范广等,要将总兵官等擒杀,迎立外藩以树私恩,摇动宗社。其一般奸党陈循、萧镃、项文耀、俞士悦、王伟、顾镛、丁澄、商辂亦各密知前谋,不行发举,及朕复位,这厮每奸谋节次败露,已将于谦,王文、王诚、舒良、张永、王勤处以极刑,籍没家产,成丁男子俱发充军。仍将其余奸党陈循等发口外永远充军及原籍为民了。这厮每图危宗社的情理,穷凶极恶,本当族灭,如今体上天好生之德,都从轻处治了。今后内外的官务,要竭力尽忠,奉公守法,以保身家,不许似这厮每朋奸乱政,违了必诛不饶。恁都察院便出榜,晓谕多人每知道。钦此。”

  天顺元年二月初六日,奉圣旨:“轩靰升刑部尚书。刘广衡刑部左侍郎。李宾调大理寺卿。李秉调南直隶管粮储,张凤调南京户都,薛希琏调南京刑部。萧维祯调南京都察院,姚夔调南京礼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