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湖池鱼课,今既得湖广,仍用普颜不花为应天府知府,兼提调鱼课。其原有湖官三百余人,仍旧与职名办课。”后因亏欠课程,太祖疑普颜不花与湖官通同作弊,克落入己,俱罚筑城以赎罪。

  韩林儿系栾城首作乱韩山童男,山童被擒,韩林儿与其母杨氏逃之武安。颍州民人刘福通自砀山夹河迎韩林儿,立以为帝,号小明王,建都亳州,国号宋,改元龙凤。河南行省平章答失八都鲁围亳州,林儿遁于安丰。刘福通攻破汴梁,乃自安丰迎其主居之以为都。察罕帖木儿攻破汴梁,福通奉其主遁归。癸卯年三月,张士诚围安丰,福通请救,太祖亲赴援之,先遣常遇春引兵至安丰,士诚遂解围。福通奉韩林儿弃安丰,退于滁州居之。士诚兵复入安丰守之。丙午年三月,太祖取安丰。

  徐达围苏州,太祖特命指挥傅友德领军马三百与同徐州陆参政出哨济宁,以警中原。赐友德宴,命叶国珍陪饮,拨与歌妓十余人。太祖令内官觇视,后国珍令歌妓脱去皂冠、皂■〈扌皆〉子, 穿华丽衣服混坐。太祖怒,令壮士拘执国珍,与妓妇连锁于马坊,妓妇劓去鼻尖。国珍称说:“死则死,何得与贱人同锁?”太祖曰:“尔不遵我分别贵贱,故以此等贱人辱之。”鞭讫,又发瓜州做坝夫,后释之。

  张士德即张九六,及部将史椿,皆张土城谋土。士德被擒,椿见士诚不是做事业人,诸将又骄不肯战,曰以子女玉帛奢侈为心,又左丞徐义谗毁椿。椿守淮安,遣使赍书归太祖。士诚知觉,拘执椿到苏州诛之。

  士诚弟士信,惟务花酒。到浙江省,将丞相答失帖木儿徙于嘉兴,自为丞相,夺其位。不久,令潘平章守杭州。士诚回苏州,用王敬夫、叶德新、蔡彦文谋国。三人出自小人,顺从行事。太祖闻之,曰:“我诸事无不经心,法不轻恕,尚且人瞒我,张九四终岁不出门,不理政事,岂不着人瞒!且士德,史椿皆死,惟侍弟士信行事。”时有十七字谣曰:“丞相做事业,专用王、蔡、叶,一朝西风起,干别。”丙午三月,太祖命徐达围苏州。士信守阊门,正与妓饮,中炮死。城破,械张士诚同王、蔡、叶到京,太祖命缢杀之。及获原叛降人王哈剌不花、徐大舍、单同佥、熊天瑞,太祖曰:“此等叛逆之人,皆明正典刑。”

  太祖谓李善长曰:“湖广、江西、直隶府州县六房,有主文老先生、书手,积年把持官府,蠹政害民。尔行文书,尽起赴京,发云南五开卫充军。”

  河南、山东等处府、州、县官朝京,太祖曰:“此几处有司官,不思牧民之职专在劝民耕桑,使之无冻无馁,不失养生送死公上之心。却乃反役男子种田,妇人养蚕,夺其耕织,利己损民。俱发与指挥毛骧取问明白,杖一百。”

  太祖谓李善长曰:“濠州是吾乡里,兵革之后,人民稀少,田土荒芜。天下无田耕种村民尽多,于富处起取数十万散与濠州乡村居住,给与耕牛谷种,使之开垦荒田,永为己业。数年之后,岂不富庶!”以监丞周谋督之。

  京城自夏至秋不雨,有司祷求不应。太祖曰:“在京法司及在外巡按御史、按察司冤枉人以致天旱。”差人提问京畿巡按御史何士弘等,太祖命捆缚于马坊。又谕中书省、御史台及都督府言事。次曰,御史中丞刘基言三事。一曰“出征阵亡、病故军妻数万,尽令寡妇营居住,阴气郁结”;二曰“工役人死,暴露尸骸不收”;三曰“张士诚投降头目不合充军”。太祖曰:“寡妇听其嫁人,不愿者送还乡里依亲;工役人释放宁家;投降头目免充军役。”旬曰仍不雨,太祖怒曰:“刘基还乡为民,御史、按察司官俱令自驾船只发汴梁安置。被问官吏赦罪还职。”后得北方,欲用旧人,太祖谓杨宪曰:“发在汴梁御史等官,俱系旧人,尽用之。”太祖谓李善长曰:“出征阵亡及病故军妻,俱令于寡妇营居住,不许出营,令人巡绰及把门,在外男子无故入营问罪。”

  太祖曰:“历代铜钱与金银相兼行使,俗以十二文为米一升,一百二十文为米一斗,一千二百文为米一石。凡估赃俱以钱数定罪。”后铸大、中当十钱行使,不久不用。

  耿忠即耿三舍,初与毛骧等参随太祖,以心腹亲信时令浙江等处访察官吏,问民疾苦。时绍兴、金华、衢州秋旱,农民无收,有司不准告疾。回京奏,太祖怒,提问官吏。后忠任大同卫指挥,闻中盐利,巧生奸计,且如火药用得斑猫,先令家人买下斑猫,等候旬曰,却于公厅发放,要斑猫中盐,以此诱动千百户、舍人及军丁皆投托门下,或纳粮米,或折纳军需物料,中出盐引,为有利益,起意伪造户部半印仓钞,虚出客商,冒支官盐。后仓钞事发,太祖一概疑之,遍行天下拘拿大同中盐客商及追仓钞引目,不分真伪,尽数到官,问得明白。已支米犯人发充军役,盐引没官,仍提耿忠问罪。

  太祖即位之后,高丽国王颛进表贡方物称臣。太祖给以金印。封颛为高丽国王。其相李仁人及子李成桂,凡弑王禑、王昌、王瑶、王奭四主而自立,贡方物而进表,请更国号。太祖改高丽为朝鲜,从其自为声教。后成桂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