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头围。

  十三日,抵苏澳。晤夏筱涛观察(献纶),询以台北防务及开抚情形。十四日,同往相视新辟山路;盖渠将南旋,俾余代其任也。

  至十七日,夏筱涛以「开山抚番」事及所部土勇九百二十人、料匠百五十八人交余承受讫。次日,乘「福星」轮船行。

  十九日,遍历苏澳海口山路,募足土勇、料匠。札委噶玛兰都司带练勇前营进驻东澳。

  二十日,生番距苏澳三、五里,盗杀樵民三命;立遣营勇救之。

  二十一日,檄头围县丞邹祖寿,畀数百金,令采籴食米。

  是日,陈光华报有答毕罕生番七十余人来归化;次日,遣周都司士得赍归化旗二并犒劳等物收抚之。

  二十三日,陈光华荐拟充哨长陈辉者来谒。余思开路工程,杂用客兵,不如专用土著;计日给费,不如按丈定值:为价廉而收功易。乃决计陈辉司其役,山路每丈予洋镪一圆,平地别议。陈辉者,故积案如鳞,有司捕之不获;用人之际,量从末减,亦古人「使诈、使贪」意也。

  二十四日,檄陈光华相视沿途可以建碉设堡者以闻。

  二十七日,陈光华报:二十五日兴工,已开路二百丈有奇;唯闻前途斗史社番凶悍殊甚,巡兵力单,不足于用。因商诸星使,请添募精勇三营、兴泉壮丁千人,专为开山计。

  二十八日,亲赴南风澳相视海口;拟派福锐左营后哨驻东澳,为开山者护卫。

  二十九日,视南澳山脊宜筑台安炮,即于是日始工。度支垂罄,拟咨星使:凡噶玛兰应解郡之款,许截留济用;并告以计丈开山给价大略。遣人往南风澳监督开山及建造炮台事宜。

  八月朔,承委官告开路已达大南澳岭下,计程二里有奇;踰岭四、五里为小南澳。

  初二日,开至遍仁岭。立望台以视岭下诸番社,瞭如也。谍闻大南澳番将阻我前军,因令停进开之工,回修后路加广;仍以营勇卫之。闻潘炜如方伯于五月初八日偕夏观察及随员张斯桂、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抵琅■〈王乔〉,次日诣倭营晤其中将西乡从道,持沈星使照会及过沪时携彼公使柳原前光一函,与之反复辩论;理屈词穷,托病不见。传生番头目至百五、六十人,大意谓受日本欺凌,恳求保护。嗣潘方伯诸人以倭将既托病不出,即与告辞;西乡转又婉留。晤次,仍以生番非中国版图为辞,示以「台湾府志」所载岁输番饷之数与十五社生番切结;龂龂然以所用经费无着为言,请致书柳原、一面由电报回国暂勿添兵,因中国便轮船分往厦、沪而去。方伯以原船避风澎湖,乃取陆路达凤山回郡。星使意,非益严儆备,断难望事有转圜。因疏请敕下南洋大臣借拨久练洋枪队二千人,航海来台;南路以张奎垣镇军(其光)增募五营合原部一营遏其冲,北路则以夏观察专其任——盖以余先为李制军留办内地之防巡,不能渡台也。又以张镇军、夏观察之荐,请调前南澳镇吴霁轩(光亮)、浙江候补道刘兰洲(璈),俾资臂助;并以前署台湾镇曾辑五(元福)提倡南北路乡团暨分招后山向导,谕致屯番、生番各头人,与之要约:此布置陆路大略也。闽厂轮船除传递信件外,不敷调遣;拟于沪局添调数号,由吴桐云观察(大廷)统领来台。前奏定闽厂轮船二百五十匹马力者设炮勇十名,百五十匹者八名,八十匹者六名;今拟二百五十匹马力〔者〕增五十名,百五十匹马力者增四十名,八十匹马力者增三十名。又以现议购外洋里明东枪六千杆——每〔杆〕配药子四百,值洋镪三十一圆;铁甲船啮水丈八尺者——亦与中国港道相宜,今索价百二十五万圆:缘枪值尚须议减,而船之新旧坚脆又未明言,尚当斟酌云云入告。倭营自潘、夏二君归后,五月十九日将前扎番社各营先后撤归龟山;而二十一日复到一轮船泊龟山之下射寮港,计载兵二百余、倭妇十余,并酒、米、铁链、农器〔以及〕松、桐、杉、栽草种、花种各数百,分植后湾、龟潭湾等处。复购土人,约牡丹社生番于保力庄议和。又有倭人成富清风者从北路航海来,言「王」字生番不肯从和,请兵往攻等语。二十三日,又到轮船一只,驶往后山而去。睹此情状,则筹防益难稍懈。五月二十七日,夏观察挈参将李学祥部勇航海直抵苏澳,以王游击开俊驻台南东港、戴总镇德祥镇扎凤山;张镇军以廖有富尚未成擒,部勇未便遽撤,以前哨于初四日赴凤山。潘方伯以兵力太单,由曾辑五镇军募土勇五百人,交烟台调来之税务司博郎练成洋枪队。牡丹社之北可通卑南觅,其番社七十有二——约丁壮万人,闻倭将暗遣人勾卑南番目陈安生;因立派袁同知闻柝招之,立〔即〕薙发来郡,赉以银牌、衣物,以原船遣归。其地正对凤山,膏腴远过琅■〈王乔〉,正倭奴所垂涎。由海道绕山南而东,轮船日半始至;陆由下淡水穿山百七十余里可通,惟锤幽凿险为难耳。星使前请就南北两洋大臣借洋枪队五千人,比得李节相书,以屯扎徐州之洋枪队十三营应,令唐提督定奎带至瓜州航海而来。兵力既厚,彼族诡谋有所慑而中阻矣。又澎湖一岛为台、厦命脉,守备亦不宜空